“不是吧!學院爭霸賽的獎勵?開什麼玩笑?我之前做的究竟都是什麼事啊?”風韌此刻是真的傻眼了,自己竟然玩了回南轅北轍,將本身擺在自己面前的給推了回去。
諸葛天策看着風韌激動的樣子,他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你究竟有沒有認真聽我說的話?那是新加的獎勵,而且是冠軍獎勵!”
風韌哼了一聲回道:“冠軍獎勵又如何?我認定的東西,勢在必得。誰膽敢擋在我面前,老子直接一劍劈了他!不過等一下,爲什麼新加了獎勵?”
說到這裡,諸葛天策本身有點因爲風韌醒來的喜悅驟然褪去,他的臉色瞬時陰沉了很多,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又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還不是那個新規矩,允許在賽場中擊殺對手。雖說如果有危險的話只要大聲呼喊‘認輸’,裁判就會出手救下那名隊員,而且本身動手之人不得繼續下手,但是局勢瞬息萬變,想要突然救人或是停手哪有那麼容易啊。結果開賽半個月,合計戰死賽場的學員數已經有五十幾人了,北庭方面只好加點獎勵來穩固一下參賽者有些暴亂的情緒。”
風韌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臨場收手或是裁判相救,怎麼可能來得及?一招揮到一般想要驟然而至的話,對於使用者本身的損傷可是不小啊!”
“不錯。那條規定實質上是有點形同虛設,目前有過半情況下都是來不及制止的。本身開始的時候各個隊伍的學員還有些留手,刻意不去重傷對手。然而隨着比賽逐漸進來,下得手也越來越重了。特別是在北庭隊出場全滅了一次對手後,局勢徹底亂了。”諸葛天策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一旦開了口子卸出殺氣,那股暴戾的感覺註定將在胸中瘋狂瀉出,那個時候想要制止心中的殺意都是有些難以掌控。特別是在目睹了他人的慘況之後,那股感覺更難控制,必須得到變相的發泄。結果就是,原本只是競技的賽場淪爲了血腥的修羅場。”風韌嘆道。
諸葛天策猶如打量怪物似的看着風韌,他很是詫異地說道:“沒想到你的感悟竟然如此之深,如此準確。想必……你這段時間裡所經歷的,應該都是在生死門的徘徊吧?霍雲和宇文坤那兩個小子,竟然對於之前你們經歷的事情絕口不提,似乎想要隱瞞什麼真相。”
風韌笑了一聲說道:“那些事情,確實有些不方便外泄。不過諸葛長老是自己人,告訴你也無妨。”
於是乎,風韌花了大半個時辰將自己這一個多月來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個大概,只是其中某些實在不方便外泄的事情就敷衍略過,比如風影赴以及紅蓮耀星龍的存在,都是用根本不知底細的強者出手模糊說出的。
“真是沒想到,你這點時間裡經歷的事情竟然如此豐富,而且每一件都是伴隨着腥風血雨。然則,福禍相依。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從剛剛突破到武級九重成爲了貨真價實的界級實力,這可是要不知道羨慕死多殺旁人啊!”諸葛天策撫着自己的鬍鬚對於風韌所說的話有些意猶未盡,恨不得自己也回到年少輕狂之時與他一同經歷這些風雨。
風韌聳了聳肩回道:“界級又如何?本身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應該能夠應對不少場面了。結果呢?無論是那夜與顧雅音的激戰,或是兩天前惡鬥韓負邪,我都明顯不敵。原來,我還差得太遠了……”
諸葛天策聞言安慰道:“突破後的最初兩戰都以落敗告終,這打擊是有點大。不過倒也有些好處,省得你居功自傲,挫挫銳氣也不錯。顧雅音是成名有些年的強者,你要是剛突破到界級就能打贏她反而不對勁了。至於韓負邪,他的招式路數很是詭異狠辣,你在重傷未愈下初次交鋒,自然也無法佔據上風。”
誰知風韌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估摸着那天韓負邪也留有後手底牌沒用,而我卻是把最後的底牌都用上了。就算是處於巔峰狀態下,我估計自己對上他的話,勝算恐怕不足四成。”
“真難得,你竟然會覺得自己的渺無勝算,話說剛剛那必勝的覺醒哪裡去了?要記住,這次追加的獎勵中赤葉幽魂花是給冠軍隊伍的。”諸葛天策再次刻意強調了一番。
風韌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手說道:“夠了,不用再強調‘冠軍’這兩個字了。你明顯知道我爲了曉璇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這次既然湊巧回來了,那麼自然是選擇歸隊比賽。至於那韓負邪,我終究要在賽場上打敗他!目前實力不夠,但可不代表着到時候也不夠。”
諸葛天策笑道:“很好,說了這麼多,就是等着你這句話。不過不僅是你,霍雲和宇文坤也將參賽,這樣一來,你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臨場換人,這符合規定嗎?而且就算可以,不是學院之人也行?”風韌脫口而出。
“誰告訴你他們兩個不是學院之人了?霍雲可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是內院的學員了,不過只是一直在外闖蕩而已。至於宇文坤,也是當初掛了名的。所以說他們的身份完全沒有問題。至於臨場換人,那是……”諸葛天策的眉頭突然浮現了一抹悲愁。
風韌若有所悟,他嘆了口氣說道:“誰去了?”
“一隊的錢朗濤,二隊的餘廣恩、鄔坤元、夏鶇,他們四個在賽場上含恨了。而且,易罡重傷,至今昏迷不醒。皇甫閒右臂受創,短時間內也是實力大損。其餘的隊友,也都多少帶了些傷,不過不大礙事”
雖然很想回避這個悲劇的事實,但是此刻諸葛天策不得不說。
“沒想到,這麼慘烈……那麼現在二隊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堪憂啊。對了,二隊的下場比賽是什麼時候,對手實力如何?”風韌立即明白過來這回自己恐怕是臨危受命了,情形肯定不容樂觀。
“兩天後,對陣金固帝國隊。他們隊實力總體偏弱些,最強的隊長修爲只有準界級,其餘的兩人武級九重,四人八重。以目前二隊的實力對上,問題不大。特別是,宇文坤那小子可是實打實的界級修爲。”諸葛天策倒是一點都不急。
風韌笑道:“看樣子,這一次的增援你全部給二隊了?那麼一隊怎麼辦?”
諸葛天策回道:“那兩個小傢伙一定要和你在一隊,老夫也沒辦法。不過這樣也好,把精銳力量集中在一處,也許還真的能夠抗衡這一次實力強得有些過分的東道主北庭隊。北庭這一次玩得太過了,只出動了一支隊伍,其中有着他們學院全部滿足參賽條件的最強學員。這樣一來,其餘帝國由於不能臨時合隊,導致力量分散,難以抗衡。”
“全部?恐怕不是吧。至少那個叫穆儒尊的,就沒有參賽。而且看樣子和韓負邪過節不淺啊。不過現在想想就算二人有深仇大恨,他也不至於那般助我啊……”風韌的腦海中很快就閃過了當初的那一道邪異身影。
“穆儒尊?呵呵,原來是那個小子。他幫你肯定也是奉了那人之命。”
“誰?”
諸葛天策故作神秘:“暫時不可說。好了,你繼續休息吧,另外這個拿去。”
一個玉瓶被放在牀頭櫃上。
“鴻瀧液,六品丹藥。這可是老夫當年有功於晉軒學院,院長親自賞賜的。裡面應該還剩三滴,每日午時服下一滴,屆時運功療傷。”
風韌聞言卻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看樣子,我這次比賽不玩命是不行了,大長老連這樣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諸葛天策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便走出了房間,而那些早就在門外等候的其他學員隨即一窩蜂衝了進去,圍着風韌嘰嘰喳喳說着各種事情,倒是挺熱鬧的。
……
兩日後,得到了鴻瀧液相助的風韌終於能夠下牀走路了,周身的疼痛還有些部分殘餘,但是並不礙事。至於被封住的經脈也是得到諸葛天策的解除,只可惜暫時運轉真氣的速度尚不及巔峰時期的一半,想要出手恐怕是有些困難。
不過按照之前計劃好的,今日的賽事他只是來觀戰的,無需出手。
在昨晚就已經通過抽籤得到了的具體比賽方式很讓晉軒二隊滿意,是車輪戰。這是每隊派出七人輪流上場單挑比試,敗者退場,勝者可以選擇繼續或是換人,直到一方的隊員全部落敗。不過勝者若是選擇換人的話,也就喪失了繼續出戰的資格。
話說回來,這樣對於整體實力損失了不少,但是得到了霍雲和宇文坤這兩員新干將加入的晉軒二隊來說,非常合適。這是一場純粹的單人實力較量。
至於這二人的傷,倒是在諸葛天策連續兩天的運功幫忙加上丹藥的滋補下好得差不多了,怎麼都恢復了八成左右的實力。至於餘下的空缺,就完全要靠他們精湛的實戰經驗去彌補了。
出戰之前,本身是打頭陣的宇文坤卻是有些踟躕不前,似乎並沒有就此上場的打算,而一旁的其他學員倒是笑嘻嘻的一片,他們心中隱隱明白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這兩天,宇文坤沒事就糾纏在蘭瑾身旁大獻殷勤,其中韻意,路人皆知。只可惜每一次都是閉門羹。然而他卻不屈不饒,倒爲學員間原本有些緊張的準備工作中增加些少有的樂趣。
最終,蘭瑾還是走入了準備室中,雖然她今天基本無需上場,但是終究也要來看看,而且是跟在還有些步履不穩的風韌身後。
看到等待之人終於登場了,宇文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只見他小跑地衝上前去說道:“那個……蘭瑾啊,我要上場了,你不覺得該表示些什麼嗎?”
蘭瑾也不好再冷眼相對,只好說道:“那祝你順利。”
雖然只是這樣,但是宇文坤依舊心滿意足地大笑而去,信心十足。手中的長槍順勢一展,氣勢滲人。
參賽首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