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昏暗的山洞中,寂靜無比,唯有正中間閃爍的幾點銀光將那股靜態的感覺打破。
只見那個位置上擺放着一隻青銅古棺,泛着金屬光澤的表面上鐫刻着大量奇異紋路,又好像是某種失傳的文字,在向旁人訴說着曾經的一段失落史詩。
嗖!
輕微聲響發出,位於古棺附近的一座巨大燭臺上最後一支蠟燭也是火苗熄滅。也就在此刻,一個有些扭曲刺耳的聲音將寧靜徹底打破。
“正好七七四十九日了,恰逢夜深之刻陰氣最重之時。隔絕着冥界之門的生死之力,讓徘徊在荒野中的遊魂重新甦醒吧。曾經吾之一族令世人聞之顫慄的威勢,將在天命者的帶領下重新浮現在他們面前。昔日的輝煌,必會重現!”
一個身着長裙般破舊大氅的身影立於古棺之前,手中還舉着一本書頁枯黃不知道究竟存在了多少年的古籍,而他完全不計較自己這身寒酸的打扮,自顧自地吟唱着。而在他身後,幾道身披披風的高瘦身影聳立,清一色腰間佩劍。
嘭!
突然一聲巨響傳出,青銅古棺的棺蓋被從內部震出的一股巨力掀開重重砸在地上。在吟唱之人興奮的眼光中,昏暗的古棺裡探出了一隻枯瘦之手按在冰冷的邊緣處,緊接着一道高瘦的身影從棺材裡坐起,睜開的雙眼裡泛出的是如同鮮血般猩紅的光芒。
與此同時,那幾名佩劍之人全部單膝跪下拜倒在地,神態很是誠懇。那一刻,他們的雙眸中瑩綠色光芒涌動,似乎下嘴脣上多出了一對月牙狀的獠牙。
……
託着那枚魔核邁步走到沈月寒身前,風韌望着在地上痛苦抽搐的那抹身影,心中本能地升起了一絲憐憫之意,不由俯下身去伸手抓住了她的一隻小手,試圖想要藉助這種辦法幫她分擔一些痛苦。
誰曾想到,這樣的做法卻是徹底激發了沈月寒意識模糊中的本能反應,在毒素的另一方面驅使下,她緊緊反握住了風韌溫熱的手掌,並且拽着他整條手臂貼在了自己身上。緊接着,她柔軟的軀體如同水蛇般扭動着附了上去,整個人主動抱在了風韌身上,微微發力就勢一推,竟然將毫無準備的對方推倒在地,一具火熱的嬌軀直接半抱着壓了上去,輕輕蹭動。
“老天,效果這麼強?”
風韌無奈一笑,同時迅速將腦海裡滋生出的那個順其自然的邪惡想法給否決掉,手臂一橫撞在沈月寒肩膀上將她震出倒在一旁,可是在那之前對方嘴裡呼出的一口芳蘭之氣也是撓在他鼻尖上,整得心中那面有些心轅馬意的癢癢,之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感又有升騰的跡象。
好在明鏡止水的狀態依舊沒有褪去,風韌的心境很是寧靜,他爬起身來又是擡起一腳抵在了在本能驅動下再次起身想要撲過來的沈月寒的小腹上,心中一狠,腳底發勁將女子踹到在地,同時心裡默唸了聲“對不住”。
而後,他仰起頭來閉上雙眼輕輕一嘆:“但願,可以成功。之前的痛苦,還麻煩你繼續忍耐下。如果對我有什麼不滿的話,在那之後再隨你發泄。”
嗤!
一支陰影狀的漆黑利芒從風韌背後幻化而出,呼嘯一刺竟然正好釘在了倒在地上的沈月寒肩頭,貫穿過血肉將她的軀體緊緊釘在地面上,也阻止了她繼續無意識的活動。
嗤!
又是一支暗影魔觸刺出,這一次卻是直接紮在了沈月寒的胸口,幾乎就是在那一對高挺的雙峰中間。
“極致之暗的吞噬之力,不僅僅能夠把生命體內的力量給剝離抽出,同樣也能夠將那裡面的其餘成分給剔除出來吸收掉。就讓我來試試,有沒有可能將你體內的毒素給吸出來。只要到了我身上,那麼就根本不是問題了。”
盤腿坐下,風韌只保持着那兩支漆黑魔觸刺在沈月寒的血肉之中,一圈圈詭異的漣漪從陰影的枝幹上泛起。而那顆被他託在掌心中的魔核越是緩緩轉動着,不斷爲之提供着力量的供給。
一個時辰之後,兩支魔觸上多出了幾抹妖豔的粉藍色,很是明顯地從沈月寒體內抽出被吸收注入到風韌體內。與此同時,他的臉色也是微變,似乎在抵抗着某種痛苦。而現在並不能直接驅除這入體的毒素。
暗影魔觸需要大量的暗屬性驅動,而滄海龍吟是基於光屬性的。雖然有着永恆自由翼從中調節,風韌想要令兩股相反的力量平時不起衝突,或是戰時任意轉換已經很是隨意。但是無論如何他依舊對於兩股力量同時交融存在無能爲力,這也註定了目前只能默默忍耐那股難受的衝擊。
“成功了,但是還不夠……”
輕輕嘀咕一聲,他繼續催動着體內的極致之暗滋生出更強的吞噬之力,越來越多的粉藍色毒素被吸出,直接注入到經脈中。
又是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沈月寒早已不在抽搐進入了昏睡中,而風韌的動作也是差不多到了收尾之刻。
他突然間拔出兩支魔觸,也沒有收回到體內而是直接散去,只見點點漆黑飄舞在半空中消逝。
緩緩呼出了一口氣,風韌感覺很是疲憊,而且頭昏腦漲,體內也很是難受,毒素的肆虐再次浮現。但是已經到了他體內,那可就方便解決多了。
滄海龍吟與明鏡止水同時作用之後,很快舒爽清涼感就在此回到了他體內,只是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無法抑制的睏倦,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就躺在沈月寒身側陷入了熟睡之中,似乎是要把所有的疲憊在此刻全部休息回來。
……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一抹附在側頸上的冰冷刺痛將風韌從熟睡中喚醒,在他剛剛睜開雙眼的模糊視線中,隱約看到了一支劍刃就倚在自己頸脖上。
頓時,不由顫起的一個寒戰令風韌的疲倦之意全部消褪,所有的而一切都在眼前清晰起來。
只見一臉鐵青的沈月寒一手捂着自己有些殘破的衣裙,另一隻手握着星塵淚斜倚在風韌側頸上。在她眼中,很是莫名複雜的光彩不斷變換躍動。
“原來是你?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行嗎,非要這要連劍都動上了?而且,那可是我的劍。”風韌伸出手指抵在星塵淚劍刃上,將其輕輕推開幾寸距離,也是隨即看到了沈月寒輕嘆一聲後將劍放下。
“之前,趁我沒有意識的時候,你對我做了什麼?”沈月寒側着臉問道,似乎雙頰上有些紅暈。
風韌頓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玩笑心情,故作戲虐地獰笑道:“當然是把能做的事情全部做了一遍。孤男寡女在一起,而且你還沒有反抗能力任我宰割,怎麼能夠放過那麼好的機會呢?”
啪!
在他臉上,結結實實捱了沈月寒一記耳光。
“喂,開玩笑的而已,你怎麼就直接動手了?”風韌急忙解釋,卻是又看到沈月寒的手掌再次擡起一扇,不知爲何竟然不知道去躲閃。
啪!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記耳光,這下他兩邊臉上都是捱過了。
“哪有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你知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有多麼害怕,甚至以爲自己唯一相信的一個男人也是那種人面獸心的傢伙!但是……仔細想想後,你絕對不是那種人,可是依舊放心不下,纔想試試的……”沈月寒嘀咕着說道,聲音越來越輕。
摸了摸自己的臉,風韌無奈搖頭道:“罷了,罷了。之前爲了幫你驅毒,刺傷了你兩下,這次就當是你還我的好了。話說,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不堪嗎?要是真喜歡趁人之危的話,以前的機會就多得是,何必等到今日。”
“問題是,我不那麼想也難。醒來之時你就躺在我身側,而且手竟然還放在我的……另外,身上痠痛無力,還衣衫不整,就下意識那麼想了……”沈月寒的聲音越來越低,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心懷歉意。
風韌隨口回道:“等會兒,你說我的手放在那裡了?”
說罷,他還下意識擡起手五指合攏空捏了幾下,看得沈月寒雙頰更加羞紅。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差點把風韌打懵了。
“哼,不許再提!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爲什麼我的修爲,好像低了一些?”
風韌也不計較沈月寒這前後的三記耳光,乾咳幾聲後回道:“這個問題嘛,還要從那個該死的大傢伙身上說起,它吐出的那些霧氣……”
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沈月寒也總算是明白了在自己中毒昏迷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不由雙頰羞紅將臉埋在環起的雙臂間,只敢輕聲支支吾吾地應幾下。
訴說完後,風韌又掂了掂手中的那顆魔核,還掃視了一下依舊被困堅冰中的另外幾隻龍族魔獸,笑道:“實力有所損耗而已,不要緊。這裡剩下的可全都是我們兩個,可以盡情饕餮一次。在那之後,恐怕還要更上一層。”
嚶嚀應了一聲,沈月寒繼續把臉埋在環起的雙臂間,卻是沒有急着起身去享用這一次的戰利品,而是輕聲問道:“爲什麼,爲什麼在那種情況下你還可以那樣保持住清醒不順其自然佔我便宜……難不成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毫無吸引力的女人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我……我不會對自己的朋友作出那種趁人之危傷害她的事情,僅此而已。”風韌尷尬一笑,也找不出什麼更好的理由。
“是嗎?原來你真的把我當成朋友。可惜,依舊只是朋友。”沈月寒低着頭暗暗一嘆,淡淡的喜悅與一股失落感同時縈繞在心頭,無法散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站起身來,臉上恢復了常態的那種靠着冰冷表情顯露出來的堅強,笑道:“好了,是不是時候讓我們來好好分享一下戰利品了?”
風韌應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