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已經醒了,而且還一個人走了!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霍曉璇一臉氣鼓鼓地望着眼前的姜淵,她可不會在乎對方的權位而有任何的顧忌,甚至還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有一種想要揍他發泄的徵兆。
姜淵臉色不變,淡淡回道:“事出突然,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告訴你們,所以我只好代勞轉述一下。不過放心好了,不出一個月,他應該就能回來的。在這段時間裡,你和她們都繼續待在這魔靄殿便是。”
“不行!告訴我他去哪裡了,我要去找他。”霍曉璇根本不理會姜淵的說辭,要不是銀月心在後面拉住了她。很可能一隻粉拳都已經招呼到了對方臉上。
她可以肯定,若不是姜淵從中作梗,風韌沒有可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走人的。而且,她心裡隱隱有一種預感,不詳的預感。
姜淵擡手輕輕一點,霍曉璇的動作瞬間凝固,他哼道:“就你現在的實力,去了也幫不上他多少忙,還可能倒添麻煩。我在兩週後會再派出一隊人馬去他那邊馳援,如果那個時候你的實力達到了域級六重,我就答應讓你去,如何?”
“成交!”霍曉璇不假思索地回道,又迅速補充道:“如果我提前達到了,那麼就算兩週時候沒到,你也必須告訴我他在哪裡!”
“這個倒是可以。”姜淵淺淺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蟄伏在霍曉璇體內的力量,只差着一個被徹底激發的契機。
不過,他們都沒有留意到,遠處拐角的位置上似乎有一道身影從裡面探出來往外瞄了一眼,這邊的對話她一字不漏全部聽清了。
左手握拳擡在胸前,她輕聲發誓道:“風韌哥哥,再等等我,很快輕柔也會來找你的。域級六重是嗎?再難我也要一試!”
……
突然間覺得鼻子有點癢,風韌擡手揉了揉並沒有將噴嚏打出來,否則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有些太失顏面了。
他看了看一臉得意笑意的顧雅音,也是相信了那個金髮小女孩所說之話,她便是之前的那個小小的聖金皇蠱,蟲蟲。沒想到,這一次痊癒後重遇之刻,已然能夠幻化成人型了。
“原來是蟲蟲啊,不過你的這稱呼……是怎麼回事?”風韌俯身摸了摸蟲蟲的小腦袋,同時還瞥了眼一旁裝作沒事人樣的顧雅音,心中本能地覺得應該和她有所關聯。
誰知,蟲蟲扳着手指回道:“爹爹就是爹爹啊,這稱呼有什麼問題嗎?就和孃親就是孃親一樣。”
說罷,她笑靨如花再次撲到了風韌懷裡,還伸手將他與顧雅音的手相互牽起一起。
這個舉動,頓時惹來周圍的一陣唏噓聲。
風韌連忙使了個眼色,可是聽他指令的也只有帶來的那批人,而其中天哭星與天暴星顯然還抑制不住,臉龐一跳一跳的笑着。至於婆娑府的一衆女子,則更是完全不理會他的警告,甚至還有叫出來幫顧雅音聲援的。
“大叔,爲什麼我覺得看到哥哥與那位姐姐這麼合拍的樣子,心裡卻是有一股說不出來所以的淡淡酸味?”司空巧兒擡起頭來一臉疑惑地望着身邊的方傑鋒,很是莫名。
方傑鋒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是因爲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而我,寧願你還是從前那般。這個人,不適合你。”
司空巧兒疑惑之意更重,寶石般好看地一雙大眼睛眨動得更快:“不適合我?可是哥哥人很好啊,既溫柔,還會給巧兒很多很多好吃的甜點……”
“我看關鍵是後面那點吧?”方傑鋒一口道破真相,卻是自己也忍俊不禁起來。
“一切……隨緣吧……”
眼見此處的戰事也差不多解決了,繼續一羣人站在屋頂上不走也是個問題,況且風韌是奉命來馳援的,就算擁有自主行動權而且再不願意去和湮世閣別的高層打交道,至少見個面的基礎禮儀是免不了的。
他微微將身旁顧雅音與蟲蟲都推開了些,扭頭望着不遠處雙劍歸鞘的天劍星問道:“此處的最高負責人是誰,我……”
“不用問了,我已經來了!”
一個響亮的聲音從而降,隨後是一大隊人馬身影浮現懸浮在半空中。在他們最前面的當中,一個一襲紅袍的老者揹負雙手,氣息不凡,只可惜似乎是他身上有傷或者別的什麼原因,瀰漫出的波動並不穩定,上下起伏,而且臉色有些病態的枯槁,眼神略帶渙散。
眼見此人現身,婆娑府的一衆女子頓時全部收起了之前的笑意,個個怒目而視,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將他生吞活剝。
“想必閣下就是天滿星吧?在下天究星,率天暴、天哭二人以及黑旗衛奉姜閣主之命前來馳援,還有天捷與天傷二位一同隨行。”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那些女子異樣的眼色,風韌朝着上方拱手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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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顧雅音伸手拽了拽風韌的衣角,可是這個小動作完全被天滿星看在眼裡。
“好了,你遠道而來第一天就遇上了這種戰事動亂,想必有些累了吧?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人準備好宴席爲各位接風洗塵,也算是表示點心意。今天的這次敵襲能夠成功大腿,你們也算出了不小的力。”
天滿星客套地說道,不過很快又神色一變,掃了一眼婆娑府衆女,最後目光停留在顧雅音身上,冷冷一哼。
“不過,我這裡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先處理,都是些不可外揚的家醜,還望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們不要插手干預。婆娑府,顧雅音,你們可否知罪?違命在前,臨陣退縮在後,按照湮世閣的律法,理應全部處以極刑!”
最後,他的聲音中已是灌注入幾絲內勁,發出之刻震得天空都有些輕微顫抖,也是讓不少修爲相對低些的在場之人心中莫名驚起一陣恐懼臣服之意。
顧雅音也是嬌軀微顫,不過她拽住風韌衣角的小手卻是隨即被一個溫軟的掌心所包裹,眼前看到的是一個回望過來的堅定目光。
無需多言,她心中一安,知道一切有他在,足矣。
風韌一手抓住顧雅音,擡起頭冷冷望着天滿星,也自然是留意到對方不善的眼神時不時飄過身後女子的嬌軀,不由哼道:“天滿星閣下似乎這些話說得不太對吧?我們同爲湮世閣效力,理應是一家的, 何須區分彼此?既然要處理些犯罪之人,那麼我也想參與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真麼大膽敢忤逆上頭的律法。只是,我不明白了,你說婆娑府抗命在前,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命令?還有,她們又哪裡臨陣脫逃了?至少,我到的時候所看見的是一羣不顧自己性命也要與襲來敵人拼死一斗的女子。這樣的人,不獎也就算了,你還要罰?”
看到風韌與顧雅音相互間親暱的樣子,天滿星也是隱隱猜到了二人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不過看着那個身材與容貌都算得上世間罕見的女子平時對自己不假顏色,而此刻竟然對另外的男人如此小鳥依人,他心中的暴戾不由劇增。
“哼,本座辦事,哪裡輪得到你來過問?我當你原來是客,給你幾分薄面,別太當回事了!此處是本座的地盤,由我全權負責,我說什麼那就便是什麼,你要是想管,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吧!區區天究星,也敢這麼狂妄?”
轉眼間,臉面已是撕破。
剛纔做作的客套寒暄不再,一股箭撥弩張的氛圍悄然瀰漫。
風韌身後的天暴星、天哭星以及那些名爲黑旗衛的部下,全部蓄勢待發,做好了戰鬥準備。姜淵交待過他們,對風韌的命令必須是絕對服從。
況且,天滿星是律屬湮世閣另一位副閣主麾下的,他的話對於這些人而言完全不管用。
對於天滿星的惱羞成怒,風韌只是淡淡一哼,突然將手臂一抽,將詫異中嬌軀前傾的顧雅音再次環腰抱住,摟在懷中。
“區區一個天滿星而已,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管這是在誰的地盤上,我只有一句話。誰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他下場一定很死的很慘。包括與她一起的人,你誰也不能動!”
此言一出,顧雅音愣在當場,而其餘婆娑府女子也是有些呆了,不過很快便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絲毫不在意上方虎視眈眈的大隊人馬。
後方,天暴星碰了碰天哭星,無奈笑道:“老天,主上吩咐任務時好像沒提會有這一轍吧?那個顧雅音的名號我也聽過,可是豔名在整個湮世閣裡都小有名氣,沒想到竟然已是名花有主。這一次我們臨時的頭兒,似乎除了能打之外,別的地方也有些手段。”
天哭星笑了笑,回道:“我纔不管他們到底都是心中怎麼打算的,也不管主上當初是怎麼吩咐的。總之,保護自己女人這麼爺們的事情放在眼前,你說我們能不幫忙吧?要打架的話,奉陪就是了!”
“不錯,好久沒有這麼豪爽痛快的感覺了。要是不奉陪到底,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爺們!”天暴星朝身後做了個手勢,所有黑旗衛頓時全部擡起他們的左臂,摺疊弩一起攤開,箭指上方天滿星以及他身後的那一大隊人馬。
見狀,天滿星的一衆部下也是紛紛持出兵刃,警惕着留意着對面。
環視了一下週圍情況,風韌又放開了顧雅音,獨自一人腳踏虛空緩緩上升來到天滿星面前,一臉冷意說道:“這恐怕只是你我的私事,何須扯上這麼多人一起?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似乎不太好解釋吧?”
“那麼你的意思又是什麼?”天滿星也是心裡明白再這樣下去會有些收不住局面,此處可不是隻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湮世閣內部實力劃分錯雜,這裡的人根本不能算得上真正意義的一夥。
“還能怎樣?當然是以男人的方法解決。你我,單打獨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