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迷糊地醒來之時,風韌習慣地伸了個懶腰,可是雙條手臂一起按空卻是讓他心中猛然一揪,一個打挺瞬間起身,慌張地四處張望,直到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一邊擦拭着長髮一邊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時候,心裡才微微一安。鬆了口氣。
瞥見風韌瞬間的緊張樣,顧雅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捂着起伏的高聳胸部說道:“怎麼了,還怕姐姐一個人拋下你跑了不成?”
“當然,你可是有前科的。”風韌隨即淡淡一笑,而後問道:“大清早的又去沐浴,女人都是這麼麻煩嗎?”
“哼,誰和你一樣那麼不講究衛生。昨晚胡搞了半夜,身上黏糊糊的,要不是被你緊緊抱着,我肯定要好好洗一遍再睡。對了,你也趕快去洗個澡,我還要收拾牀呢。牀單整成這樣,必須也好好洗一遍……不對,應該直接換了!”顧雅音一把將風韌從牀上拽下來,看着凝結着淡黃色水漬的大牀,眉頭微微一皺,同時臉上微紅。
這狼狽的戰場,可是他們兩個昨夜一起整出來的。
不過,風韌可沒打算就這樣一個人去沐浴,伸手摟在顧雅音腰間笑道:“音姐既然那麼愛乾淨,乾脆就再洗一次吧,陪我一起。”
失聲驚呼一下,顧雅音最後還是嬌羞地點了點頭。
結果,在浴室裡又是很快傳出了一陣嬌喘聲,還伴隨着凌亂的水花拍打聲,久久不息,直到一聲爽快的男人低吼聲後戛然止住,變爲二人一塊的輕聲喘息。
互相摟抱着泡在溫熱的池水中,顧雅音瞥了眼被他們污染的一角,臉上又是一紅,貼在風韌胸膛上還一邊用手指戳着他,惡狠狠說道:“你呀,怎麼和喂不飽的小狼似的!”
風韌笑道:“沒辦法,只能怪音姐太誘人了。你沒聽說過,其實男人在早上的那個衝動是最旺盛的。”
“哼,在我看呀,你恐怕是忍太久了沒發泄。老實交代,這兩年裡,有沒有和別的女孩這麼胡搞過?”顧雅音一口道破,有些得意地笑着。
聞言,風韌尷尬一笑:“本身有一次快得手了,結果最後……”
顧雅音搶着回道:“那也就還是沒有了。你這傢伙,該強勢時就要強勢些,其實女孩子們,有的時候真的會幻想一下自己被強迫的感覺,還隱隱有些嚮往。”
“音姐是在說自己嗎?”風韌一笑,伸手用力拍了拍顧雅音側着靠在池壁上的挺翹嬌臀,彈性很好。
“不信的話你到時自己去多試試就知道了……”突然間,顧雅音聲音低了下來,她臉色多出了一抹迷惘:“爲什麼,你只找我……難不成,是覺得姐姐最下賤,不值得珍惜,所以纔不對別的女孩下手……”
“沒有這麼回事!”風韌急忙回道,口氣義正言辭。他雙臂上又加了把力度將顧雅音抱得更緊,緩緩說道:“音姐,我喜歡你,就和喜歡她們是一樣,絕對沒有偏心之類……”
“好了好了,姐姐和你開玩笑呢?還當真了。說實話,還是你偶爾犯孩子氣的時候看上去我最喜歡。我不管你到底還有幾個喜歡的女孩,總之只要別忘了姐姐就行。要記住,姐姐可是你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哦。”顧雅音伸手按住風韌的雙脣,一臉溫柔。
“嗯。”風韌點了點頭,又在顧雅音櫻脣上輕輕吻了一下,本身心中再次蠢蠢欲動還想有下一步的,卻是被她制住。
“好了好了,以後機會有的是。要是再呆在這裡繼續磨時間,恐怕我走出這個房間都要被那般死丫頭笑死。”
顧雅音掙脫着從風韌雙臂環箍下站起身來,侍候着他將渾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邊,沒有放過任何一塊肌膚。而後,她又率先從浴池中走了出來,服侍着風韌擦乾身上的水漬,而後幫他穿好衣服,神情與動作赫然就是一個體貼的小妻子。
也正如她所說那樣,二人一同走出房間之時,遠處走廊的拐角處立刻縮進去幾道身影,凌亂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還伴隨着一陣女子的嬉笑聲。
“都是你!你叫我等會兒怎麼好意思和她們相見。”顧雅音伸出兩根手指掐着扭了扭風韌的腰,痛得他微微咧嘴。
不過,二人的溫情時間也到此結束。
風韌恢復一臉常態大步走到了正殿中,在那裡天暴星與天哭星早已等候多時,桌案上的卷宗也是重新被整理過擺放好。
看到風韌出現,天暴星碰了碰天哭星,似笑非笑輕聲說道:“竟然比我猜測的要早,正是難得。”
“說什麼呢,能大聲點不?”風韌淡淡一笑,卻是看得天暴星心裡發慌,連連搖頭。
也懶得因此多說些什麼,他一向都是不太在乎旁人私下議論,況且眼前這二人名義上可是姜淵直接派遣給自己的手下,表面上還算恪守、沒有什麼過錯,也自然不好當面發難。
“昨夜,有什麼動靜嗎?”
坐下拿起面前最顯眼處案宗之刻,風韌心中也是暗生悔意,昨晚似乎自己太失警惕,萬一墓牢再次襲來或是天滿星暗中整些什麼小動作,恐怕此刻他也不能如此安穩地坐在這裡了。
天暴星搖搖頭道:“昨晚倒是一片平靜,也許是墓牢在這一次襲擊中折損超出了預算,暫時還在重整旗鼓吧。不過今早清晨,天滿星那邊派出了一隊人馬出城巡視,似乎說是在遠處山脈中發現了什麼異狀。但是直到現在,無一人歸還。”
“天滿星的人馬?領隊的是誰?”風韌本能地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雖然說他很不爽天滿星,但是畢竟這一次姜淵有命讓他來馳援,總不能真的坐視不管。
“天罪星。那傢伙就算是主上也曾經讚賞過,頗有大將之風,智勇雙全,也是天滿星這一次帶來的幾位天罡中整體實力最強之人。不過,那傢伙的打扮倒還真是有些和尋常帝國的沙場戰將類似,不知道的人根本認不出來那樣持槍躍馬渾身鎧甲之人竟然會是湮世閣的天罡之一。”天哭星補充道,似乎還有一絲笑意。
而在此刻,風韌突然擡手示意二人噤聲,他微微晃着腦袋,耳朵輕輕扇動。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對勁的聲音?”
“沒有。”天暴星與天哭星異口同聲。
風韌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對!那應該是狼嚎聲,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麼令人不寒而慄的狼嚎聲,似乎有一種冤魂在耳邊輕輕吼叫的感覺。天暴,你隨我來。天哭,帶着黑旗衛留守此處,婆娑府的所有人,不許任何一個出差錯。至於你……”
天暴星搶着說道:“頭兒的意思是讓你去親自保護他的女人,懂不?”
“多嘴。”
風韌哼了一聲,縱身躍出,身影與竄出的天暴星一同消失在了正殿之中。
而在那張桌案上,被他離開時驚起之風颳開了才攤開一半的卷軸後面的部分,露出了一張古怪而又恐怖的圖案,似乎是各種魔獸的肢體部分被拼接在一處形成的變異種類。而在側面,還註釋着一行血色小字。
墓牢從湮世閣內亂分裂出去之刻,將那些見不的光的大量研究記錄也是一起帶走……
城樓上,已是聚集了不少人,而在鐫刻着大量奇異紋路的牆壁外圍瀰漫着一層淡色光幕,看似一點即破如同絮狀的這層屏障實則極爲牢固,號稱極限中能夠擋下準道級強者的全力一擊。
天劍星立於最前方,一臉焦慮地望着遠處。在較爲開闊的曠野上,上百道黑影正在追逐着它們前方逃竄的獵物。不僅是地面,空中也是一個個張開着詭異雙翼的古怪魔獸窮追不捨,前面是十餘道已然負傷的人影。
其中,最爲顯眼的是一騎踏在虛空中的身影,連人帶馬全副武裝,側着身旁斜持的一支亮銀色長槍閃爍着氤氳寒光。
此人,便是剛纔天哭星所提到的天罪星。
被追逐的殘軍距離城池越來越近,那些追趕着他們的黑影也是能夠看清,不由讓城樓上的很多湮世閣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壯碩的軀體上泛着暗紅色的紋路,強有力的四肢在地面上快速奔騰,渾身近半部位都是被外露的骨甲所覆蓋,樣貌似狼,可是那種兇悍氣息可絕對不是尋常的狼類魔獸能夠相提並論的。最爲詭異的是在它們身上竟然直接從血肉中長出了一株株帶刺的蔓藤,頂端竟然盛開着暗紫色的花朵。
“那是……幻霧冥花!”剛剛趕到的風韌頓時一驚,眼前這種猙獰的魔獸不由讓他想起了兩年多年的那個狼嚎之夜。不過那個時候,狼人與幻霧冥花可不是一個整體。
“你來了?”天劍星瞥了風韌一眼,簡略說道:“那些鬼東西,應該是墓牢整出來的怪物。”
“我兩年前見過類似的,不過卻是湮世閣所擁有的。”風韌回道。
而一旁,天暴星急忙附耳上去說道:“湮世閣的確實在一直進行着某些古怪殘忍的研究,但是一直都好像沒能跟上墓牢的步伐。”
“這個我看得出來。”風韌隨意一笑,望着遠處幾道被魔狼追趕撕裂的身影,不由微微一皺眉道:“怎麼了,竟然不去營救?”
天劍星急忙解釋道:“這座城的防禦結界就算直接只暫時解開一個小缺口也需要很長的時間纔可以恢復,派人出去簡單,可以從內部直接穿過,但是想要回來可不容易。而眼前這些,很可能是一場陰謀,誰知道暗中有多少墓牢的潛伏者在等待着我們解除結界的時候。”
“那也不是見死不救的藉口……”風韌說話的聲音倒是越來越輕。畢竟,他也沒有多大義務去幫天滿星帶來的人馬解圍。
況且,姜淵本身就再與別的兩位副閣主暗中爭鬥,想必也會挺高興看到其中一方單單折損大將的。
也許是察覺到了城池中久久沒有救援到來,策馬奔騰在半空中的天罪星突然步伐止住,猛然拽動繮繩與座騎一同轉身,反手一槍刺出,將衝在前面的那隻長有雙翼的魔狼洞穿額頭,藉助着對方的衝力直接一槍挑出將整具壯碩軀體撕裂成一片血霧。
“你們走,我來斷後。”
孤身單騎,銀槍燦雪,天罪星的聲音中瀰漫着一抹淡淡的悲涼與無奈,可是眼中又瞬間閃爍出一絲冷厲與決然。
帶來的人折損大半,至少也要讓剩下的這些活着回去。結界暫時解除的間隙,就由我一人來擋下所有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