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什麼不繼續走了呢?”
夏樂安憋着笑,鍾晴雪給夏樂安甩了一個白眼:“我是覺的,你應該會想吃來着。”
夏樂安不憋笑了,咧嘴笑着:“老婆大人,拿錢。”
鍾晴雪遞過手機,夏樂安上前排隊買了兩個棉花糖回來,將兩個棉花糖全都遞給鍾晴雪:“先幫我拿着,等我想吃的時候再給我。”
鍾晴雪腦袋點的飛快:“嗯嗯嗯。”
十分鐘後,鍾晴雪手上的兩個棉花糖已經只剩下兩根空棒子,夏樂安停下腳步伸手,鍾晴雪遞過兩根空棒子:“吶,你寄存的棉花糖。”
夏樂安無聲的接過,朝一旁的垃圾筒走去,回到鍾晴雪身旁,鬱悶的說着:“都不給我留一口,一口也好嘛。”
“嘿嘿……”
鍾晴雪飛快的在夏樂安嘴脣上咬了一口,笑問:“好吃嗎?”
“恩,挺甜的。”
夏樂安滿意的笑了,旁邊路過的一個少婦立即伸手捂住自己小孩子的雙眼,極度不滿的瞪着夏樂安兩人:“大街上呢,回家再親熱不行麼?”
鍾晴雨臉色立即變的微紅,拉起夏樂安就跑,跑出一條街,確認沒人注意自己才停下,不滿的瞪着夏樂安:“都怪你。”
背,我背,不管什麼鍋,只要你扔過來的,我都背!
夏樂安用眼神述說着這句話,表情極其的委屈,鍾晴雪伸手扶平夏樂安的臉:“說多少次了,別整天愁眉苦臉的,容易長皺紋知道不。”
從前方傳來歌聲,一種夏樂安跟鍾晴雪都不是很懂的方言歌曲,從一個看起來很憔悴的婦女口中發出,在婦女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張一平方的噴繪油布紙,寫滿了文字,大概的意思是,父親得了重病,需要的醫療費很高,沒有辦法,只能來這大街上賣唱,希望好心人能夠給予一些幫忙。
身旁,放着一個便攜式的移動音箱,上面貼着微信跟支付寶的收款二維碼,旁邊的地上,還有一個空碗,此刻的空碗裡,已經有了一大堆的零錢,大多都是一塊錢的硬幣,夾雜着幾張大面值的紙幣。
鍾晴雪仔細的將油布紙上的所有內容看完,掏出手機上前,夏樂安立即一把將她攔下:“錢多?”
“你這人,怎麼一丁點愛心都沒有啊?”
鍾晴雪不樂意了,看到夏樂安嚴肅的表情,纔想起了什麼,輕聲的問了句:“假的?”
“如果是真的,我直接就幫他父親治病了,別忘了,我們可都是醫生。”
“對喔,差點忘了,我們還能給人看病呢。”
鍾晴雪輕吐着舌頭:“那,拆穿她嗎?”
“算了吧。”
夏樂安緩慢搖頭:“比起那些純粹賣慘的騙子,她起碼是真的展示了才藝,那些錢,就當是聽她唱歌的報酬。”
“還能這樣子的麼?”
鍾晴雪眼珠子納悶的轉了一會,點了頭:“好像是喔,她又不偷不搶,也沒有強迫別人捐款,可是……她爲什麼要騙別人說她父親得了重病,這還是騙人啊。”
“然後呢?”
夏樂安輕拍鍾晴雪額頭:“這個世界上,大奸大惡的人永遠都會有,永遠都滅不完,相比那些人,她,起碼還有一些……”
“不對。”
鍾晴雪打斷了夏樂安的話語:“之前你自己說過的,錯了就是錯了,不管是大錯還是小錯,怎麼現在?”
“可能是心性提升了。”
夏樂安古怪的笑,拉着鍾晴雪退到一旁,聆聽着婦女的歌聲。
這一聽,就聽了一下午,婦女在唱完最後一首歌后,朝周圍衆行人鞠躬道謝,開始收拾今天的收穫。
鍾晴雪在此期間,有好多次都想要離開的,卻都被夏樂安攔下,現在,實在是耐不住性子了:“究竟在等什麼?”
“過一會你就知道了。”
夏樂安神秘的笑着,在婦女離開後,遠遠的跟在身後。
婦女拖着音箱步行經過了兩條街之後,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場,夏樂安拉着鍾晴雪在廳車場門口耐心等待着。
大約十分鐘後,從停車場裡出來了一輛價值上百萬的豪車,開車的,赫然就是之前那個面容憔悴的婦女。
但是此刻的她,看起來,哪還有一丁點憔悴的樣子,如果鍾晴雪不是一直跟着過來,都快要懷疑她是一個剛剛走完T臺的模特了……
只是撇了幾眼,還沒看的太清楚,婦女已經開車遠去,鍾晴雪納悶的看着夏樂安:“我還是不懂,這不是妥妥的騙子嗎?”
“是騙子,但是,她行騙了嗎?”
夏樂安依舊很淡定的回着:“她只是在地上貼了一張油布紙,上面寫着父親病重需要鉅額的醫療費,但是,你聽她說過哪怕一句,她就是那個父親病重的人嗎?”
“嗯?”
鍾晴雪認真的思索了一會,纔算是明白了夏樂安的意思:“你是說,她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過騙人的話,也沒有騙人的行動,是那些路人自己笨,把她跟油布紙上寫的內容聯繫到一起?”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夏樂安擡頭看着天空:“她,從來都沒說過,父親病重的那個人是她自己,她也從來在沒有跟路人開口要過錢,她只是擺了一個空碗,然後在那裡唱歌而已。”
“就因爲她沒開口說過錢,所以,她這種行爲,難道就不是騙錢了嗎?”
鍾晴雪氣乎乎的盯着夏樂安:“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這難道不是一種詐騙行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