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也是滿心震憾地看着這些躺在休眠艙裡的戰士,他們曾經爲了國家,爲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無悔地把自已的一切都貢獻了出來,如今英雄暮路,卻只落得個無知無覺,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植物人。
“這麼說,我每次去看望的,只是我父親的一個替身?”蕭蕾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已的爺爺,這麼多年了,都不跟她通聲氣,害得她每次去看望完那個替身,回來都要難過好多天。
“蕾蕾,雖然那是你父親的替身,但也是從你父親身體上採集的活體細胞克隆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一樣是你的父親。”蕭國戰不同意蕭蕾的看法,雖然只是克隆人,但一樣屬於蕭蕾父親的一部分。
蕭蕾被蕭國戰說得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對不起,爺爺,我知道了。”
“唉,這都是我造得孽,要不然小軍也不會躺在這裡,不死不活地耗着。”蕭國戰嘆了聲氣,伸手把眼角的溢出的老淚擦乾。
蕭蕾走到秦葉的輪椅邊跪了下來,小手拉着秦葉扶在扶手上的手,緊緊地抓着,就象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憐兮兮地說道:“秦葉,我知道你一定有能力救我父親和這些戰士的,求求你,救救他們,不要讓他們再這樣不死不活的受苦下去了。”
“蕭蕾,我只能說盡力,這麼多人,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秦葉沉痛地看着這些戰士人形,心裡也不是滋味,恨不得立馬全治好他們,可是自已身單力薄,就是把自已累死,也不可以一天之內把他們全治好。
蕭蕾也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任務,況且這些人現在的身體情況都各不相同,量又這麼大,秦葉肩上的負擔很重啊。
“蕭老,這些人身體情況怎麼樣?”秦葉轉過頭去看着蕭國戰。
蕭國戰叫過一個工作人員,對着他低聲說了幾句,工作人員把一臺平板電腦遞給了蕭國戰,在查尋了一下之後,蕭國戰走到秦葉身邊說道。
“在這數千名戰士中,最危急的就數建軍和其他幾名戰士了,他們是最早開始修煉的人,能免強維持到現在,實在是幸運的了。有不少戰士還沒等到這麼一天,就已經……“蕭國戰老淚縱橫,說不下去了。
秦葉聽之亦是黯然,這麼多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白白犧牲,所換來的還是這般國破家亡,滿地屍橫的景象,難道人類真地就逃不過這一劫難了嗎。
“好吧,蕭老,你指揮人把那幾個最嚴重的戰士送到醫務室來,我從最嚴重的人開始檢查起,但我不能保證能全愈。”秦葉沉痛地說道,目前他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行行行!”蕭國戰急忙應着,飛快地跑去找這裡的主管,完全不象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
主管一聽到有人可以治療這些戰士,立馬安排人員,抓緊把休眠艙裡傷勢最嚴重的幾個挑了出來,一一打上標誌,做好了治療的準備。
“蕭老,你看先從誰開始?第一個活下來的機率一半的一半,必竟我得先爲他做檢查,萬一途中不幸……”秦葉先把醜話說在頭裡,決定權在蕭國戰手中。
蕭國戰臉上瞬息萬變,陰晴不定,看着在休眠艙裡兒子浮腫的臉,心如刀絞,他必須保證其他戰士都有機會活下來,現在只能讓他的兒子先試刀了,他輕輕地撫摸着休眠艙的外壁,就象撫摸在裡面的人身上一樣,才咬牙說道:“既然這樣,先從小軍開始吧,誰讓他是我兒子。”
秦葉眼中露出了敬佩的眼神,這個老人,爲了讓其他戰士有活下去的機會,不惜以自已親生兒子以身試刀,這種舍自已爲人的精神,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蕭國戰能下這種決定,實是難能可貴的。
“爺爺……”蕭蕾一聽蕭國戰這麼決定,急得叫出聲來,誰都知道第一個治療的,運氣好的可能救活,可誰能說自已的運氣就是好的那一個呢。
“好了,丫頭。”蕭國戰搖搖手阻止了蕭蕾的勸說,彎下腰用手緊緊握住秦葉的手,語氣一無反顧地說道:“小秦,成與不成,我蕭家都欠你一個人情。”
“放心吧,蕭老,我會盡全力治療這些傷員的。”秦葉給了蕭國戰和蕭蕾一個放心的眼色,滾着輪椅向治療室走去,後面的工作人員,正忙着把包裹住蕭建軍的休眠艙放在一輛手術車上,連同嘴裡和鼻孔裡插着管子一起,推到了治療室。
工作人員先對休眠艙裡的蕭建軍做復甦處理後,從休眠艙外把包裹着他身體的外囊劃破,裡面的液體順着手術車淌到了治療室地面上,匯聚到蓋着柵攔的下水道口流出了房間。
蕭蕾和蕭國戰站在治療室的另一邊透過玻璃緊張地盯着躺在手術車上,身體有些腫脹變形的沒有頭髮的蕭建軍,工作人員把管子從他的嘴裡和鼻孔中拔了出來,在管子的末端還粘連着一些從他呼吸道里帶着來的黃褐色的象鼻涕一樣的膠體。
蕭建軍雙眼猛地睜開,張大了嘴巴,不停地發着乾嘔,咳嗽着,過了好一會,才安靜了下來,可是臉上仍帶着扭動的痛苦,彷彿在他身體有着異常的東西在運動,他的身體在他意識的壓制下,仍在不停地顫抖着。
旁邊的兩個小護士在幫他清理着身體上的粘連物,秦葉把手指扣在了蕭建軍的脈門上,體內的能量一激發,衝入了蕭建軍體內,蕭建軍體內的情況全反映在了秦葉的腦海中。
蕭建軍體內非常的糟糕,經脈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到處是斷裂或是被燒焦的一小段一小段的經脈,全身身體機能已經衰退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休眠艙的保護,可能他不用24小時,就會停止呼吸。
治療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採用普通治療的話,蕭建軍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來自我修復身體內破碎的經脈,只能用異能才能在較短的時間內幫他把經脈重新連接在一起,秦葉顧不得在隱藏他的異能了,雙手發動,開始對蕭建軍身體的修復工作。
玻璃牆外的蕭蕾緊緊地抓着蕭國戰的手,小臉緊張得花容失色,她看到秦葉微皺的眉頭,心裡浮起了不妙的感覺,正要跑出去時,卻被蕭國戰拉住了,眼神略帶嚴厲地向蕭蕾搖了搖頭,讓蕭蕾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流了下來。
她也知道這時候是不能衝進治療室去打擾秦葉的,這樣做不僅救不回她父親,還有可能讓其他人受到傷害。
她只能雙手抱在一起,不停地給躺在手術車上的父親做着祈禱,希望他平安無事,順利完成治療。
治療室裡的秦葉的手開始亮了起來,一團綠色的光芒包裹着他的右手,緩緩地在蕭建軍身上撫動起來,秦葉手撫過的地方,蕭建軍顫抖的皮膚和肌肉猛地放鬆了下來,臉上的痛苦也減少了一絲。
“天,這是什麼神奇的內功?”蕭蕾張大的小嘴,驚呆了看着秦葉手上圍繞的綠光,她從來沒有想到,修煉可以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蕭國戰也是滿眼驚異地盯着秦葉的一舉一動,他從來沒有想到秦葉如此年輕,竟然能達到內氣外放的境界,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那些人之外,還沒有人能象秦葉這麼外放真氣幫別人療傷的。
而且從秦葉釋放出的綠光中,蕭國戰能明顯地感到一股生機勃勃的能量,正是這種能量,才讓蕭建軍正緩緩向好的方向恢復着。
蕭國戰很慶幸自已沒有看錯人,這個秦葉果然能給他帶來巨大的驚喜,由於他所處的地位不同,有一些不爲人知道的秘密他是一清二楚的,也接觸過那些自稱爲不是凡人的傢伙,蕭國戰敢肯定,秦葉手裡所發的綠光,就是那些人所說的醫仙的玄木真氣。
當年蕭國戰肯求那些人幫忙尋找具有這種玄木真氣的修煉者,詢問了十個,有九個都大搖其頭,不知所蹤。修煉木系真氣的人實在是太稀少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會去修煉這種只能救人不能傷敵的廢物真氣,再加上那些人體質不同於常人,自然不需要這種治療,以至於蕭國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已的兒子和那些可愛的戰士在病痛中煎熬着,卻束手無策。
如今看到秦葉手掌上的綠光,蕭國戰知道自已的兒子有救了,他目不轉睛地死死盯着秦葉撫動的手掌,額頭上不知不覺間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秦葉的治療整整持續了十五分鐘,蕭建軍顫抖的身體在慢慢地平熄,扭曲的面孔也變得平和了下來,看來有效了,蕭國戰驚喜地看着漸漸睡着的兒子,心裡的狂喜讓他老淚縱橫。
秦葉從治療室裡被小護士推了出來,他的臉上爬滿了疲憊,身體有些發軟地靠在輪椅上,不過嘴角卻露出一絲慶幸的微笑。
站在門口早已經等不及的蕭蕾一把拉住了秦葉的手,急聲問道:“秦葉,怎麼樣?有效果嗎?”
看着秦葉微笑地點着頭,爺孫象小孩一樣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心裡被狂喜包圍着,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