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中傳來宗主駕到的聲音的同時,原本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秦葉平靜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就在前一剎那,秦葉剛剛把黛琳身上的舊傷和靜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餵給黛琳吃的丹藥的藥力給清除了乾淨。
黛琳身體恢復工程正在緩慢進行,甦醒只是遲早的事。
靜閒真是大方,他給黛琳喂入的丹藥,藥力大的驚人,即使是秦葉,吸收完那些丹藥的能量之後,全身精神也不覺一振。
紀雨軒回頭看了一眼秦葉,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頭面對着那些道士,等待着他們所謂的宗主的到來。
秦葉也懷着好奇的心理,注視着小庭院裡的衆人,猜測着渤海派的宗主是何種模樣,足足等了十分鐘,那宗主的儀仗終於千呼萬喚的出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個少年道士組成的隊伍,他們每隔二米,就會有兩個道士停下腳步,分列在道路的兩旁,短短的二十米不到的距離,他們竟然用去了十五分鐘。
緊接着是六個十來歲的男女小道童,一個個長得俊秀天真,紅潤潤的小臉,就象一個個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衝上去咬上兩嘴,合體的道袍、腳蹬麻履,身背短劍,站在那裡如同觀音座的金童玉女般惹人疼愛。
“參見宗主……”
自小道童出現的瞬間,所有的渤海派的人,全都爬伏在地上,異口同聲的大叫。
他們的跪拜,讓依舊站立的秦葉等人顯得更加鶴立雞羣、加倍顯眼,六名小道童眼中戾光一閃,快步走到秦葉等人的面前,大聲喝叱道:“爾等何人,爲何看見宗主大駕,不施跪禮,按律當誅!”
原本秦葉還在心裡暗暗讚歎,這幾個金童玉女長得惹人喜愛,正欲給幾顆糖吃,一聽他們那充滿傲慢和戾氣的喝叱,眉頭也輕輕皺了一下。
小小年際,不僅不會尊老愛幼,反而狐假虎威,着實可惱!
一想到這,他的腰板一挺,站得更直了,一掃旁邊幾位,嘿,感情這幾位跟他想的一樣,全都站得比先前更直了。
見秦葉等人無動於衷,那六名童子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齊聲大喝:“大膽,護法弟子何在,與我拿下這些不知尊卑的狂徒!”
“謹尊號令……”
四個護法弟子手指一引,長劍在手,快速衝到了秦葉等人的面前,眼看就要向着他們刺了出去。
“渤海宗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秦葉一聲冷哼,冷冷地盯着那四個護法弟子。
四個護法弟子面目猙獰,舉止兇狠,完全就象四支欲噬人而咬的惡犬,一聽秦葉這麼一說,更是臉色鐵青,腳下一頓地,長劍前指,作勢欲撲。
“且慢……”從後面緩緩走來的人羣裡,傳來一聲喝止聲。
秦葉擡頭一看,只見靜清大步向前,很快來到了護法弟子的身後,對着他們大聲喝道:“宗主有令,莫要無禮!”
四個護法弟子齊齊躬身,對着後面的大隊行了一禮,轉身走開,臨走前,回頭惡狠狠地盯了秦葉一眼,彷彿要把他的模樣記在心裡。
秦葉纔不在乎這幾個二道士的記恨,如果不是剛纔在人羣裡發現了靜清的身影,只怕這四個護法弟子已經身首異處了。
“柳生居士,實在是對不住,這些護法弟子也是護主心切,萬萬莫要見怪!”靜清看四個護法弟子離開,對着秦葉施禮說道。
“倒無妨,只是下次還是不要這樣了!”秦葉淡淡的說道。
靜清自然聽得出秦葉語氣中壓着的淡淡怒氣,他也只能暗自嘆了一口氣,這些護法弟子,平素裡就心高氣傲,自以爲高人一等,對所有門派裡的人,全都不假顏色,令許多執事和弟子都對他們暗自不滿,可是他們佔着宗主的威勢,向來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裡。
“這個,自然……自然……”靜清也不好再言,只得換了一個話題:“柳生居士,你們的事,我已經向宗主稟告過了,正巧今天宗主出關,我想他自會處理的。”
“有勞靜清道長爲我等俗事上下奔勞,柳生在此多謝道長了!”對於靜清,秦葉還是好言好語,笑臉相迎的。
兩人在一旁輕聲細語,突聽道路前方,那幾個小道齊聲咳嗽,不由擡起頭來,只見六名童子面帶怒色,齊齊地瞪視着兩人,眼睛裡帶着責怪之意。
“呵呵,居士,咱們一會再說!”靜清臉上帶着一絲不滿,擡起手向着秦葉搖了搖。
此刻,那隊人馬已經走到了近前,走在最前面的是十二個花女,個個長得國色天香,身着綵衣,廣袖飄飄,色彩豔麗,一副畫中仙女的模樣,她們的左手上提着一個花籃,右手不停往花籃裡抓起一把鮮花瓣,向着空中撒去,人未到秦葉等人的面前,可是一股濃濃的花香撲鼻而來。
這股花香連紀雨軒都忍不住有些皺鼻,雖然味道聞起來不錯,可是太濃太豔,再加上先前那些護法弟子的做作,讓秦葉等人均感到不喜。
花女散完花之後,站在了兩旁,空出身後那條鋪滿鮮花的大道,只見一個人影緩緩地邁着方步走了過來。
來人大約三十五六歲,一身玄色道袍,頭頂紫金冠,腳蹬一雙玄色的帶金絲的厚底靴,靴子的四周用耀眼的金絲繡着無數的雲彩狀的圖案,那雙靴子看似踩在花瓣上,卻在他身影過後,地上的花瓣絲毫不損,一瓣瓣依舊鮮豔異常,甚至連上面粘着的小水珠都沒有消失。
他緩緩地走近,秦葉看清了他的面孔,方鼻大耳、臉色淡金、鳳目疏眉、面色紅潤、神態飄逸,上嘴脣上留着一抹鬍子,鬍子邊緣還微微向上翹着,讓他嚴肅的面容上多了一絲喜氣。
他只是緩步前來,卻給人以一股如山的重壓,彷彿這天地間,只有他存在一般。
“居士,這位就是我們渤海派的宗主紫清真人……”靜清在一旁給秦葉介紹道。
“小子柳生泰一,見過紫清真人!”秦葉學古代拱手爲禮,向着渤海宗主行了一禮。
“大膽,見到真人還不下跪……”這次不僅童子喝叱,就連後面的護法弟子也紛紛齊聲喝叫了起來。
“罷了!”紫清真人一擡手,所有的聲音瞬間停歇,他淡淡地看着秦葉,那眼光就象看一隻在地上爬行的螞蟻。
“你的來意,靜清已經盡數告知本座,本來歸還女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居士如今這樣的做法,本座如放爾等歸去,恐坐下弟子心存不服,怨我處事不公!”
站在秦葉身旁的李飛白一聽這話,提着狼牙棒就要開口,卻被楚婕死死地拉住了。
這時,一個身着青衣道袍的道士從人羣裡衝了出來,對着紫清真從三拜九叩,伏地大哭道:“還請宗主爲我等做主,我等的師尊靜閒道長,已經讓這夥賊人殘忍的殺害了,請宗主爲我等做主啊。”
他這一叫喚,很快人羣裡響起了一片請宗主做主的叫聲,不少年青道士咬牙切齒的看着秦葉等人,眼中怒火象是要把他們活活燒死似的。
秦葉一看,那個帶頭起鬨的不是別人,正是張立揚,他現在哪裡還有張家大少的模樣,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只會叩拜的可憐蟲。
“不知道紫清真人打算如何處理這事?我等來此先是好言相勸,然則靜閒道長,不僅咄咄逼人,口吐狂言,更有甚者,率座下弟子圍攻我們,我等在萬般無奈之下,才動手自衛的……”
“一派胡言,宗主,切莫相信了這個傢伙的謊話,他本是華國政府龍牙部隊的教官,而今卻假以東瀛人的名諱,來此搞亂,我等師尊爲了維護宗門尊嚴,纔不得以與之打鬥,最後慘死在他的手下,死不瞑目啊……”張立揚伏地大哭,那樣子就算是他親生老子死了,也沒有這麼痛心疾首過。
“你等呈情,本座俱以知曉,你等先退到一邊,待本座自行處理!會給你等一個滿意的交待的!”紫清真人輕皺眉頭,不容至疑的說道。
張立揚只得對紫清真人再叩一首,起身退回道士中,臨行時,還瞄了一眼秦葉這邊,那眼光中的得意與陰謀得逞的樣子,讓李飛白恨得牙根直癢。
“柳生居士,這張立揚所說是否屬實?”紫清真人定定地盯着秦葉,眼中不帶半點人類的色彩。
“不錯,我本是龍牙的教官,這次爲執行作任務,不得以假以東瀛人名諱,實乃無奈之舉,至於說靜閒道長是否佔勢欺人,衆所周知,無須再次說明!”秦葉上前一步,在紫清真人面前站得筆直,眼光毫無懼色的迎上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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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生爲華夏子民,雖爲執行任務,不得以假以他國名諱,也情有可願,但爲何爲救一番邦女子,對自己的同胞大打出手,此事,絕不輕饒!來呀,與我拿下!送戒律堂按律處治!”紫清真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居高臨下的說道。
“謹遵宗主號令!”
一時之間,後面的護法弟子齊聲叫喊,拔出長劍對秦葉等人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