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子帶着一肚子的疑惑,跟在秦葉和紀雨軒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着,深恐自己一步踏錯,落得個迷失在大陣當中,一個仙邦的長老竟然在自己人佈置的大陣當中走失了自己,那才真是丟大發了。
渾渾噩噩之中,祥雲子不知道在大陣裡走了多久,只知道跟在秦葉身後,突然眼前一亮,再也不是那迷濛的霧氣了,眼前一片黃沙,卻是十分的平靜,剛纔在陣中和陣外那黃沙騰起的景象瞬間消失了。
“我們進來了!”祥雲子懷着複雜的心情,看着秦葉。
祥雲子心裡五味雜陳,一個仙邦的長老,卻要別人帶着自己進入到仙邦自己佈下的大陣裡,這一想起來,就讓祥雲子直想拿頭撞牆,還好這裡除了黃沙,其他的一樣都沒有,要不然,可能祥雲子將是第一頭撞死自己的仙人了。
“咦,怎麼這裡如此的平靜?”紀雨軒有些吃驚地看着眼前連風都沒有景象,實在有些不相信。
“這裡相當於龍捲風的風暴眼,不管外面多恐怖,在這裡是最安全的!”秦葉淡淡的解釋道。
“不錯,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祥雲子也說道。
正說着,兩個看似只有十七八歲的小道士向祥雲子三人快步地奔了過來,還沒有跑到,就遠遠的聽到他們的叫喊聲:“祥雲師伯,你來了啊。”
祥雲子的臉上尷尬多過怒氣,鐵青着一張臉,喝叱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沒見這裡有貴客降臨嗎?平時的修煉上哪去了,回去罰你們倆面壁半年,自己到戒律堂領罰去!”
“呃……”兩個小道士被祥雲子臉上的鐵青色給嚇得畏畏縮縮的,完全沒有剛纔那歡呼雀躍的勁頭了,他們怎麼沒有想到,平時最親近的祥雲師伯,今天會當着外人的面,直接處罰他們。
秦葉和紀雨軒站在一旁偷笑,這兩小道士,好死不死的現在衝出來,正好撞在有氣沒處發的祥雲子身上,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秦小友,紀姑娘,倒叫你們見笑了!”祥雲子狠狠瞪了兩個小道士一眼,對着秦葉兩人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無妨,這兩兄弟也是歡喜道長能回來,一片赤誠之心,何來見笑一說!道長勿要怪他們了。”秦葉對着兩個小道士微笑着,爲他倆剛纔的舉動解脫。
“如此就好,呵呵!”祥雲子對着秦葉兩人笑臉相對,可對兩個小道士卻是一付兇惡的樣子,眼睛一瞪,惡狠狠地說道:“若非秦小友爲你們求情,我定當重罰!”
“謝過師伯,謝過秦大哥!”兩小道士一臉鬱悶的說道。
本想多日不見祥雲子,此次出來迎接,再說上幾句祥雲子愛聽的話,也好向祥雲子討要一些外界的小玩意,不想觸了祥雲子的黴頭,他們倆也只得自認倒黴了。
不過對秦葉和紀雨軒,他們表現得很友善,一是秦葉和紀雨軒長得都讓人一看就打心裡生出親近感,再就是能讓祥雲子稱爲小友之人,一定也是本領極高的人物。
祥雲子對着兩小道士吼了一通,胸中的悶氣也消了不少,當着秦葉的面,也不好讓這兩個平時自己喜愛的弟子太難看,和緩了一下臉色,問道:“典明,典心,我來問你們,外面的大陣是何人改動過?爲何我會不知道?”
典明和典心都是七竅玲瓏人,哪還會不知道自己剛剛是觸了祥雲子的黴頭,趕緊低聲稟告道:“師伯,這前日裂縫突然威力大增,吸取地面之物的力量比往昔高出兩倍有餘,慧海大師見我們先前的大陣已經無法護住這裡,無奈之下才修改了大陣,想是師伯心憂這裡,沒有見過掌教就帶此,故此才……”
“什麼?裂縫威力大增?怎麼個大增法?”一聽裂縫變化,祥雲子也顧不得自己丟臉之事,急忙追問兩人具體的情況。
典明向祥雲子行禮之後說道:“師伯,裂縫至前日突然加大了吸力,我們數千弟子輪翻上陣,也無法阻它繼續擴大,外面的大陣也被它的巨大吸力吸得陣基鬆動,隨時有崩潰的危險。”
“眼看着整個大陣已經搖搖欲墜了,慧海大師與其他幾派的大長老商議,最後修改了大陣,加大了壓制的力量,還在大陣之中,套用了幾個中型陣法,這才堪堪把局勢穩定了下來。不過聽參與壓制大陣的師兄們講,這樣的辦法頂多也就能支持個把月時間。”
“典明,如果到時候,你們還拿不出解決的辦法,你們的長老有沒有想到撤離這裡?”秦葉在一旁問道。
典明和典心臉上露出一絲決絕:“我們的長老事先已經跟我們說過了,這裡與我們的家鄉是一脈相承的,如果我們從這裡撤離,勢必會威脅到家鄉的那些父老,所以,我們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有時候,收回拳頭,不是爲了更有力的擊出嗎?”秦葉露出不解的神情問道。
“師傅說過,一旦我們真的撤離,裂縫失去牽制,它的擴張速度會無限的增大,到時候恐怕連半個月甚至幾天都支撐不過去,與其這樣在外面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在此轟轟烈烈的死去!”典心在一旁握緊拳頭說道。
秦葉也有些動容了,他沒有想到,這裡的局勢已經糜爛到了這種地步,看來儘快解決這裡的問題,才能真正地把地球的危機抹殺掉。
“秦小友,咱們快過去看看情況吧!”祥雲子眼中露出一絲慌急,對着秦葉說道。
“嗯,我們快去!”秦葉也點了點頭。
“典明、典心,前面帶路!”祥雲子招呼了一聲,兩個小道士趕緊上前。
跟在小道士後面,秦葉他們爬過了一個沙丘,站在沙丘的頂部,秦葉立刻被下面的情景震了一下。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黑洞的下方最多隻有兩裡地,沙丘之下,全是一個有着連綿的帳篷的大營,大營的四周,用寬大的青色石條豎立成一根根的樁子,搭建成一個圍繞着帳篷的石圍牆,在圍牆的下面,有不少人影在帳篷裡穿出穿進,一幅繁忙景象,
在天空黑洞的正下方,跌坐着無數的身穿各種裝束的人,既有青色的道袍,也有和洞的袈裟,還有一些是古代的長衫,所有的人的右手在胸前掐着法訣,而他們的左手卻與坐在自己身旁的同伴的肩膀緊緊的相連,一個接一個的形成了一個由人組成的大圓環。
大營與那個由人組成的大圓環之間還有近兩裡的距離,可以看到,不時有人從大圓環裡被人揹在背上向着大營快速的掠過來,此時圓環會出現片刻的搔動,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秦葉等人沿着沙丘很快來到大營的營門前,守門的兩個身穿古式長衫的壯漢一見祥雲子,便躬身行禮:“見過祥雲師伯。”
“罷了,罷了!”祥雲子擺了擺手,算是回禮,“此間是何人主執?”
“今天是慧海大師在大帳內居中調停,師伯可直接去大帳尋他,再往片刻,恐怕就要去前方找他了。”壯漢回答道。
“嗯,秦小友,快與我一同前往大帳!”祥雲子一拉秦葉的手,幾個急步衝向位於營地左上方的一個巨大的帳篷。
當祥雲子衝進大帳的時候,有一個胖和尚正要奪門而出,兩人差一點撞在了一起,所幸兩人都身形靈活,避開了。
胖和尚回過身來,看到祥雲子便笑了起來:“我道是誰敢去我胖和尚對撞,原來是你這個小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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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雲子一聽,老臉通紅,嘴裡大叫道:“死胖子,不準叫我小云子!”
“咦?小云子,纔出去逛了幾天,膽子變肥了啊。小云子……小云子……”胖和尚一口接一口的小云子,讓祥雲子一下子沒有脾氣。
“行行行!死胖子,隨便你叫什麼,怕了你了!”祥雲子無奈的向着胖和尚虛打了一掌,說道。
“這纔對嘛,這小云子,我可是叫了兩百年了,一天不叫,心裡總覺得缺少了什麼!”胖和尚呵呵笑得如同偷吃到雞的狐狸。
“秦小友,這位就是今天這裡的主執慧海大師!脾氣特壞,平時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祥雲子鼓着腮幫子向秦葉介紹着:“這位就是我從外面請來的秦葉,秦小友!”
慧海大師一下子從一臉賤笑恢復成一付寶相莊嚴的樣子,給秦葉行禮道:“原來是秦居士,貧僧有禮了。”
“慧海大師,秦葉還禮!”秦葉一怔,這胖和尚變臉也太快了吧。
雙方見禮之後,全在大帳裡坐了下來,自有小和尚進來給他們沏茶倒水,祥雲子坐在太師椅子,扭了兩下屁股說道:“在外邊坐慣了那軟綿綿的沙發,坐這玩意,總感到梗得慌!”
“呵呵,你這小云子,怎麼出去幾天,回來就嫌這嫌那的,有本事,你就整一個舒服的玩意來,讓胖和尚也跟着沾光沾光!”
“屁!我要是搞回來,只怕沒用上幾天,就被你的徒子徒孫給我偷得一乾二淨了!”祥雲子一瞪眼,說道。
“你啊!”慧海大師笑了幾聲,也不爲意,轉頭向秦葉問道:“秦居士是何派的高手,不知道對我們這裡的這個,以前有沒有接觸過?”
慧海大師說着,用手指了指頭頂。
“呵呵,大師不用客氣,秦葉不是你們修煉中人,只不過是一個世俗的指揮官而已。”秦葉笑道。
“哦?是嗎?”慧海大師一怔,不過很快恢復了過來:“難怪貧僧一直看不出秦居士一身那古怪的氣息,這麼說,秦居士莫不是身具西方那些人所說的異能吧?”
秦葉看了一眼慧海,在心裡不由對這個胖和尚多了幾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