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刺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你放心,從現在開始季一刺已經死了。西境再也不會有季一刺了。”
一聲悲嘯穿過雲霄,季一刺如飛鳥般的消失在茫茫的黑夜裡。方溪雬低聲道:“就這麼放他走了,要是他和虞鷹飛再來的話。。。。。。”
忘我冷冷的看了方溪雬一眼,冷聲道:“我想你該明白此戰爲什麼會取勝。難道以我的功勞換他離開都不夠嗎?”
如果說忘我之前在衆人心中不過是一個信仰和希望。那麼現在,就在他準備擊殺季一刺的時候,就在他獨自一人在大海船上和季一刺,和這麼多主城士兵廝殺的時候,他在衆人的心中就變了。變得有些像是季一刺和袁鐵幕那樣的人一般,有着不怒自威,有着高高在上的感覺。
楊輕煙緩緩的走到忘我的跟前,柔聲道:“好了,夫君。我們還是早點將她安葬吧!”
忘我抱着尤笑詩,跟着楊輕煙緩緩的升空,離開了大海船。等到袁鐵幕等人打掃完戰場,回到區府後,方溪雬沉聲道:“大人,你爲什麼不阻止?如果真的季一刺和虞鷹飛聯手,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可都白費了。”
袁鐵幕沉聲道:“阻止?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怎麼阻止?別說他已經有着和我相抗衡的實力,就是下面的人心也向着他。難道你沒有看到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嗎?”
方溪雬驚駭道:“這怎麼可能?他來這裡不過才幾天罷了。”
袁鐵幕沉聲道:“幾天就足夠了。他給了西區活的希望,他給了西區勝利,這一切都是你我無法做到的。那個時候如果我們阻止的話,不光是得罪忘我,更重要的是下面的人也會離心。”
方溪雬道:“那現在怎麼辦?”
袁鐵幕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一把好劍。虞鷹飛沒死,我們就不能得罪他。”
就在這時,莫琬依走進來道:“方溪雬,你也真是的。那個時候你怎麼那個說那樣的話,現在好了,忘我和楊輕煙都走了。你也不用生氣了。”
方溪雬驚訝道:“什麼?都走了?”
莫琬依道:“不走還在這裡看你的臉色嗎?說好了他是統帥,你見過那個統帥被人指責的!”
看着莫琬依出去,袁鐵幕沉聲道:“這麼看來想要拿下主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方溪雬低頭道:“大人,看來是我太着急了。如果忘我還在,他和大人聯手一定可以打敗虞鷹飛的。”
袁鐵幕搖頭道:“不是你的錯。他遲早都會離開的。這事最終還或許是要靠我們自己。”
死亡島上,楊輕煙看着坐在墳前痛苦的忘我。安慰道:“夫君,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們應該爲她開心纔對。”
忘我看着楊輕煙,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可是爲什麼是我殺了她,她這是讓我痛苦一輩子啊!”
楊輕煙不解道:“夫君,你想要殺的人並不是她,她不過是想死而已。再說了,她爲了救她爹爹,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夫君爲什麼要如此自責呢?”
聽着楊輕煙的話,忘我沉默了。直到日上三竿,忘我才緩緩的擡頭道:“輕煙,我們將島上的晶石都找出來扔到海里吧。我有點事想和你說說。”
楊輕煙聽着忘我淡漠的話,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雖然他們還沒有夫妻之事,可是忘我不時的總會叫她夫人。可是這次的輕煙稱呼,卻讓楊輕煙感到了有些疏遠。
楊輕煙緊張道:“夫君,你想要說什麼?”
忘我沉聲道:“還是先將晶石清理掉吧,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此事。”
看着忘我緩緩離開的身影,楊輕煙突然有一種即將失去忘我的感覺。他心神不寧的在死亡島上轉悠着,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遺漏的晶石。等到忘我回到當初楊輕煙搭建的木棚裡,楊輕煙一把抓住忘我的手臂道:“夫君,你到底想說什麼?”
忘我緩緩的坐在牀沿,看着緊張的楊輕煙,沉聲道:“輕煙,我們雖然沒有正式成婚,可是彼此間的情感是真實存在的。”
楊輕煙急切道:“不,夫君。在輕煙的眼中,忘我已經是輕煙的夫君。”
忘我緩緩的握着楊輕煙的手,輕聲道:“既然這樣,有些事我就更要和你好好說一說了。信任是建立在坦誠的基礎上的,說實話,我很喜歡你,很愛你,在我的心中無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可是你要知道,我的心中並不是只有你一個女人。”
楊輕煙心頭一顫,低聲道:“夫君說的是林美嬌和伍幽梅嗎?”
忘我搖頭道:“不,不止她們。當初在迷失大陸,我之所以不敢對你心存幻想。在榮譽之戰前之所以想要忘記你,一部分就是因爲她們。”
感受着楊輕煙微微顫抖的手臂,忘我沉聲道:“我不是女人,可是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正如男人一樣,他們想要自己的女人心中只有他,雖然他們心中可能裝着很多的女人。在感情上,不管男女都是自私的,我承認我最愛你,可是不能欺騙你說我的心中沒有別的女人。”
忘我長出一口氣,像是要將心中深藏的秘密給說出來一樣。接着道:“在這個大陸,留在我心中的女人不止你一個。林美嬌,就連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進入我心中的。她用計讓我和她有了肌膚之親。
伍幽梅,一同逃亡過,後來因爲血海深仇也曾想要將她忘卻過。可是最後爲了救她還是和她有了肌膚之親。
尤笑詩,雖然我和她沒有任何不軌行爲,可是畢竟我們曾經睡在一張牀上。一次她脫光了衣服,一次我脫光了衣服。
獨孤,原本意義上的兄弟、朋友。可是她對我深深的情誼我無法忘記。
如葉,一個煙塵女子。因爲我的恩情,現在還在迷失大陸等着我,說是要一輩
子跟着我。
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在這裡會和這麼多的女人有關係。可是不可否認,她們都在我的心中。姚麗佳和姚麗香我可以肯定是兄妹之情,有過婚約的簡玉瑩我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感情。可是這些女人我卻不能這麼說。因爲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將她們歸入哪一類。”
看着忘我緊皺的雙眉,楊輕煙道:“可是你爲什麼要說這些?那些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忘我嘆道:“過去了?談何容易!我能夠否認林美嬌不是我的女人嗎?如果伍幽梅站在我的跟前,我明知道拒絕她就會死去我忍心開口嗎?如葉,將我看成全部,我能夠趕她走嗎?”
楊輕煙貝齒已經將下脣咬出血印。她沉聲道:“那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忘我沉聲道:“我不想傷害你,在我沒有和你發生任何關係之前,我想應該給你時間好好的想想。或許我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或許我也不該忘記她們。書寫過的紙張即使擦去字跡也有印痕,我沒有你那般一塵不染,這樣對你不公平。”
楊輕煙冷聲道:“你想離開我?”
忘我點頭道:“是的,至少目前是的。我不想傷害更多的人。尤笑詩說的不錯,珍惜身邊的人,不要等到失去才後悔。正因爲不想失去,我才希望你能夠想清楚。”
忘我緩緩起身,頭也不回,直接朝着海邊走去。他雖然不會飛行,可是隻要是一根木棍,他就可以離開死亡島。
尤笑詩的死讓他明白了很多,或者說很多他以前從未想過的事。將心比心,他可以想象到現在林美嬌、伍幽梅還有忘我如葉的感受。他同樣知道楊輕煙的感受。可是他不是想要找藉口,更不是有意傷害楊輕煙。他只不過想要活得明白。
失戀雖然痛苦,可是離婚的傷害更大。與其說忘我在傷害楊輕煙,不如是說他給了兩人一個更爲寬闊的空間。
楊輕煙看着忘我離開,什麼話都沒有說。她想要大哭,可是卻哭不出來。她恨忘我,恨忘我的殘酷,恨忘我明明知道她在意這些還要說出來。可是她同樣愛着忘我,想要忘卻也做不到。她好像瞬間失去了活着的目標,除了茫然就是心痛。
主城大軍的失敗徹底震驚了西境,雖然袁鐵幕很想將忘我的功勞隱藏,可是隨着西區士兵的傳播,忘我的名聲卻更勝往昔。
區府裡,方溪雬緊緊的皺着雙眉道:“大人,這樣下去可不行。現在所有的士兵好像都將忘我當成了大人,只怕我們很難實現之前的計劃了。”
袁鐵幕沉聲道:“既然沒有辦法,那就早點行動。不管他們是因爲忘我還是因爲別的,現在唯一能夠讓他們冷靜的只有戰爭。並且他們這個狀態正是我們需要的,主城不比這裡,虞鷹飛更不是季一刺,想要推翻主城的統治,只能是越早越好。”
方溪雬道:“既然大人已經有了計劃,那就立刻下令前往主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