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的力道,藍山自然是接不住,也不敢接的,他往外一跳,理他們倆更遠了一些,覺得站在這挺安全的了,才笑着嚷嚷,“我說你們到底要不要起牀了,你們要是不餓,我就自己去吃早飯了。”
坐在牀裡側的蒼玉慢悠悠的直起了身子,他一邊揉着胳膊,一邊眉也不擡的道,“起”。
“我還以爲你們不想起了呢。”藍山偷偷的笑着。
眼見雲灼華又有要發火的前兆,藍山立馬兩手在身前一擋,“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們快點起,我先去讓掌櫃的張羅早飯去。”說完,他開了門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速度不可謂不快。
雲灼華立即回頭,嚴肅認真的緊盯着蒼玉的眼睛,“這件事不準說出去,聽見沒有!”
“你是說這個——”蒼玉指着他們一同用過的牀褥枕頭,探問。
“對,不準說出去!”雲灼華又重申了一遍。
雖然送了蒼玉到長樂之後,他們大概是永生不會相見了,但云灼華畢竟是義展鏢局的少主子,這事藍山不知道,但蒼玉是清楚的,若是以後他在別人面前不經意的提起來了,那雲灼華以後的名聲可就壞了。
雖然他相信,蒼玉在這點上絕對不是大嘴巴的人,但仍是要以防萬一。
雲灼華見蒼玉點點頭,默認了,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是傷口又疼了?”
自他們起牀後,蒼玉就時不時的揉一揉手臂,讓雲灼華不禁心煩的擔心起他的傷勢來,雖然在源定縣休息了幾天,但他體內的毒,仍舊殘留在體內,一日不解,就有一日的危險,這都快成了雲灼華的心病了。
若是路上再發作,雲灼華可沒有藥丸再救他了。
蒼玉淡淡的瞥了雲灼華一眼,可雲灼華卻看不懂他這一眼究竟是什麼含義,許是雲灼華醒來時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睡姿吧。
想來他們應該也就只有這麼一夜的共枕情緣了,蒼玉雖然不肯承認,但心裡卻不知怎麼的生出些惋惜的心思。
他頗爲落寞的低着頭,看着那角被雲灼華抓着的衣袖,輕輕地捏在手心裡,摩挲,默默地道,“大概是夢到那日受傷時的情景,所以很在意手臂上的傷。”
雲灼華跟着蒼玉帶起的憂傷氛圍,逐漸投入之時,忽然聽見蒼玉的話,人也跟着立即清醒,他嗤笑着留下一句“矯情”!轉身就出了房間,只留蒼玉還站在房間中,弱小的心臟頗爲受傷。
雲灼華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藍山正在手舞足蹈的和船家說笑,掌櫃的站在櫃檯裡,也笑呵呵的聽着。
看到雲灼華和蒼玉一前一後的出來,船家立即給藍山提了個醒,藍山的聲音忽然的就降了幾分,和船家低着頭又嘀嘀咕咕了好一陣。
直到雲灼華走的近些了,他才一揚手,“掌櫃的,可以開飯了。”
不用想,單看船家和掌櫃的兩個人看他們的眼神,雲灼華就能猜到藍山跟他們說了什麼。只要他沒有添油加醋的說些有的沒的,雲灼華倒也懶得再辯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