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咬着牙狠狠的瞪了蒼玉一眼,蒼玉一聲“燙——”還沒說出口,就見雲灼華一揚頭把藥就灌了下去,入口之藥滾燙如火,雲灼華“噗——”的就噴了出來。
“小心藥,要是撒了,我可沒錢再買一份,不過好在往鏢局寄信的錢,還是有的。”蒼玉收回手臂,站在旁邊涼涼的說道。
雲灼華一邊張着嘴扇風,一邊穩住藥碗,就差沒把藥碗直接扣到蒼玉頭上去了,好在她現在還沒完全被氣的喪失理智,等藥涼了,雲灼華才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下去。
臨江不過是他們一箇中途歇腳的地方,蒼玉本也是因爲要給雲灼華熬藥才停留下來,但也沒打算停留很久,他們自水路過來,比騎馬要快了許多,從這裡到長樂,已經走了大半的路了。
雲灼華的意思是,既然藥已經吃了,那也是時候該上路了,然而,蒼玉卻以雲灼華此時不宜勞累爲由,硬是要在臨江住上一晚,確認雲灼華身體無大礙之後,才肯上路去。
蒼玉的原話是這麼說的,“若是雲鏢師在路上因病有個三長兩短,再有人追殺而來,這鏢,可就說不定要毀在雲鏢師的手裡了。雲鏢師常說自己信譽好,莫不是這次要自毀長城?”
這麼不吉利的話,虧得蒼玉倒也說得出口。
雲灼華“呸”了一聲,雙手抱臂斜睨着蒼玉,“你想死,我不攔着,可你就算是想死,也要等我把你送到地方之後再去死,否則,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到閻王爺那把你拉回來。壞我招牌的人,決不饒恕!”
蒼玉以手做扇別開臉在身前扇了幾下,搖着頭道,“雲鏢師怎麼看都該是個文雅之人,行事作風爲何要學草莽之人,這般粗俗,白白浪費了這幅好皮囊。”
“我雲家做的本就是武人的營生,就算粗俗了又如何!”
若是她的粗俗能擋住連陽城前仆後繼的閨閣小姐,就算是一輩子都粗俗,她也認了!可人家大家閨秀對此都沒任何意見,這堂堂大男人到嫌棄起她來了。
倒是比姑娘還不如!
蒼玉連連搖着頭往前廳去,途中遇到跑堂的小二哥,蒼玉立即拉住人,“勞煩告訴掌櫃的一聲,玄字三號房多住一晚,後天退房。”說完,蒼玉還有意的回頭挑釁的看了雲灼華一眼。
雖然雲灼華不想承認,但蒼玉的話說的不好聽,理由卻無可厚非,若是途中真的因爲雲灼華而讓蒼玉有任何損傷,也是得不償失。雖然追殺蒼玉的人很久沒有出現,連雲灼華都差點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但卻不代表他們永遠不會再出現,小心提防總不會錯。
蒼玉身上的銀兩不多,剛纔買藥又用了一些,住客棧自然也不能住最好的,能有玄字號房住已經很不錯了,好在這家客棧經濟實惠,房間裡還準備了兩張牀,讓雲灼華省心不少。
一碗藥下了肚,雲灼華嘴裡被燙起了一層皮,她避開蒼玉,嘴巴吸溜吸溜的小聲的抽着氣,一抿上嘴,舌頭尖就總能碰到燙脫皮的地方,傷口溼噠噠的痛在嘴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