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沐遲好久沒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了,看着看着,眼睛就發酸的蘊起了一層水霧。
任秋白輕輕拍着莊沐遲的手背,將她的手又拉到自己的腿上,安慰着,輕輕地嘆了口氣。
一桌子菜都撤下去後,莊沐遲又吩咐着人,在桌子上擺好了茶點,供大家消遣消食。
任秋白抿了一口茶,清了下嗓子,深沉的聲音在廳堂中響起。
“少城,藍山,你們二人來長樂也有些時日了,望都那裡,怕是也着急了,長樂最近不安生,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任秋白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藍山不是第一次來長樂,但是,卻是第一次被任秋白明言趕回去,他剛想說話,卻被林少城抓着衣袖一扯,所有的話都又咽了回去。
最後只能嘟着嘴,聽到林少城恭敬的對任秋白道,“這次多有叨擾了,家中長輩定然惦記着,我們原本也想着,等將軍壽辰過了,找個機會和將軍與夫人告辭,既然長樂城最近不安生,我們明日便啓程回去了。”
“嗯。”任秋白淡淡的應下了,然而對着莊沐遲道,“爲他們倆準備兩匹好馬,這一路的用度也要好生準備。”
莊沐遲欣然應了,既是明天就走,她就讓家僕這就開始着手準備。
說完了藍山與林少城的事情,任秋白又將目光放到了雲灼華的面上,雲灼華的心裡一揪,就見到任秋白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滑到蒼玉的臉上,最後才落在了莊沐遲那。
“灼華的身體,可還需要繼續診治?”
這些日子,任秋白不在家中,自然不知道雲灼華現在身體爲何。
莊沐遲點點頭,不無擔憂的道,“每隔半月就要施針一次,用藥一次,每次行鍼之前,先看脈象,調整行鍼和用藥即可。”
只是上次行鍼雲灼華已然十分痛苦,這次受傷傷及了根本,下次再行鍼,不知道雲灼華是否還能撐得住。
“既如此,你就隨着灼華一同去連陽吧!”
任秋白的話音一落,莊沐遲身子僵直了片刻,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任秋白,她問,“你說什麼?”
莊沐遲放在他腿上的手,被任秋白緊攥在手心裡,他緊緊地抓着,一絲一毫的縫隙都不曾有,但聲音之中,卻是無情的寡淡,“你與蘇無塵這麼久沒見了,也該去看看她了,這次就隨着灼華一同去吧。”
“我不去!”莊沐遲顫着聲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哪,我在哪,你這輩子都別想把我撇開。”
“沐遲!”任秋白蹙着眉看着她。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莊沐遲眼中晃動着的淚水,任秋白閉上眼睛,低低的嘆息着。
“我不過是想讓你出去走走,在長樂陪了我這麼些年,辛苦你了。”任秋白柔聲安慰着。
“你休要騙我,我與你這麼多年的夫妻,這話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我說不會離開,就不會離開。”莊沐遲堅定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