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簾一晃落下,任秋白也低垂着頭,他只知道趙延禎病了,卻沒想到,病的已然如此之重。
而趙延禎又在此時,把他召回來,看來此行,比他想象的更爲嚴峻。
“朕現在不想喝藥,皇后也陪朕許久了,先回去歇息吧。”趙延禎這就要把姜雨瞳打發走。
姜雨瞳瞟了一眼外面的任秋白,起身就向趙延禎告退,走之前,還不忘囑咐一句,“皇上還是要按時喝藥的,過了時辰再喝藥效就不好了。”
趙延禎“嗯”了一聲,又對着外面的蒼玉和金玉道,“朕還要和大將軍多說幾句話,你們兄弟二人,也先下去吧。”
住處爭論得了個結果,他們兩人便又和任秋白交換了個眼神,得了應許,等姜雨瞳先走出去後,纔跟在後面也出了門。
不等趙延禎再發話,德忠就十分有眼力的帶着一衆丫鬟公公們,也退了下去,並把門關好。
蒼玉和金玉剛出了門,就看到姜雨瞳還站在門口,並未走遠。
直到德忠把房門緊閉,她才哼了一聲,領着身邊的丫鬟剛要走,眼睛就瞥到了蒼玉。
“上次送到長樂城的那把劍,郡王爺看到了沒,也不知郡王爺是否喜歡?”姜雨瞳雙手交疊置於身前,十分端莊的樣子。
那把劍,雲灼華到隆西城的時候,一直隨身帶着,當時蒼玉在雲灼華房間裡醒來的時候,除了那個平安符之外,他沒有看到雲灼華留下的任何東西。
那把劍,應該是被雲灼華一起帶走了。
姜雨瞳看着蒼玉這幅樣子,她捂着嘴笑道,“莫不是已經被郡王爺送給哪家小姐了,那本宮是否是要恭喜郡王爺了。”
說到“恭喜”,蒼玉脣角微微一勾,“臣這次來,看皇后娘娘精神比以前好了許多,看來是有什麼喜事,和皇后娘娘的喜事相比,臣這個,算不了什麼。”
姜雨瞳被蒼玉誇得,雖然還保持着端莊的皇后做派,可眼睛裡含着的笑,卻明顯的將她的內心出賣。
她嗔怪着道,“郡王爺倒是會說話,比你父親這個榆木腦袋強多了。”
這是姜雨瞳第一次在蒼玉的面前,直言任秋白的事情。
以往,蒼玉來望都,她不過像是例行詢問一般,隨口問着,“你父親可還好?你母親可還好?”
和蒼玉說了話,姜雨瞳又把目光轉到了金玉的身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任家的大公子,雖然只是庶出,但她知道任秋白待他,寄予厚望。
姜雨瞳一直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孩子,能讓任秋白如此重視,現在見到了,也終於明白過來,金玉此人,和任秋白當年,真的很像。
不是相貌上的想象,金玉的相貌,或許更像他的母親一些。
金玉風姿像任秋白,蒼玉的相貌像任秋白,若是他們二人合成一人,倒是和房間裡那個任秋白,沒有多少差別了。
姜雨瞳的目光,停在緊閉的房門前,德忠打着笑走上前來,“皇后娘娘想必是累了,是否要老奴爲娘娘安排嬌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