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叫着勁的不說話,卻又非得擰一起去,這不是給自己找彆扭嗎。”
剛纔藍山在雲灼華和蒼玉之間跑來跑去的,林少城是看在眼裡的。
他把藍山的繮繩往藍山的手裡一塞,伸手就打了一巴掌藍山坐下的馬屁股,嚇得藍山緊抓起繮繩,跑了出去。
林少城緊追上藍山的步調,輕笑着道,“你與其擔心別人,倒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等回了望都,你母親……”
“你就不能不提這事了嗎,怪鬧心的。”藍山仰天悲嘆,淚流滿面。
雲灼華一路陪着蒼玉,他們帶着靈柩,本就走不快。
更何況,身後還跟着裝了明器的馬車。
若不是蒼玉和雲灼華穿了孝衣,後面跟了靈柩。
單看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哪家富貴人家搬遷呢。
從長樂來時的路,策馬狂奔,也沒察覺走了多久,蒼玉就到了望都。
可是從望都回長樂的路,卻異常的漫長。
雖然天氣已經漸冷,但任秋白畢竟已經去了好幾天了,也不能一直這麼放着。
趙延禎派來的,送他們回長樂的主事人,還向蒼玉獻計,等到了下面一個州府,看是否能尋些冰塊放入棺中才好。
蒼玉一聽,臉色忽的就沉默了,他眼睛紅紅的點着頭避開衆人,手伏在任秋白的靈柩上,默不作聲。
那主事人以爲是觸動了蒼玉的傷心事,連忙道了歉,“這也是無奈之舉,望郡王爺見諒。”
“無礙的,我還要謝你思慮周全纔是。”蒼玉眨着滿含血絲的雙眼,悲從中來。
“既然郡王爺也同意了,我們過了前面那道清汾河,就該到了順州府,在那裡停歇一下爲大將軍備齊東西吧。”
順州府離這裡也不算遠,從這裡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蒼玉點着頭算是允了,可他剛從靈柩那離開,眼前一晃,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突然一道柔軟的力道將他往一邊拉扯着,免去了蒼玉撞到靈柩上的命運。
他往旁邊一看,竟是雲灼華不知何時的,站在了他的身旁。
蒼玉心想着,“你終於忍不住來關心我了。”
蒼玉還想着,等下他是要擺個譜故意冷落雲灼華好呢,還是順着臺階,和雲灼華和解算了。
這麼折騰着,其實他也心累。
能看到雲灼華,而不能親近,着實讓他着急。
畢竟他是個男人,這個時候若還這麼矯情,豈不是太沒風度了。
蒼玉痛定思痛之後,正準備隨着自己的心意,與雲灼華合好。
誰知雲灼華扶他站好之後,卻將蒼玉扔在一邊,擡手細細的抹了下任秋白的靈柩。
她嘴裡萬分慶幸的道,“還好沒碰壞。”
蒼玉一口氣堵在胸口,他凌厲的眼神,看向雲灼華手指按摸的靈柩,眼睛裡的火氣,就像是要將靈柩灼燒了一般。
“我這身子骨,倒還不至於把這麼厚的靈柩磕壞吧!”
雲灼華白眼一翻,“你不是一身好功夫嗎,誰知道你會不會一不留神,真的給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