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順便……”陳世廉在薄掌如刀,在脖頸前做了個抹頸的動作。
“你可以試試!”蒼玉從旁邊拿起一封軍報,就看了起來。
陳世廉像是聽不出蒼玉話中的意思,他念叨着,“既然你不反對,我這就去安排,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的。”
“怎麼說,她現在也是你的對手是不是,她要是沒了,你就能回長樂了。”
“再說了,她都不要你了,你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好事一樁。”
“啊……”
陳世廉慘叫一聲,抱着一條腿原地跳了兩下,“你不是說讓我試試嘛,次次不給錢,就會使喚人……”
“行了行了行了,我不說了還不成嗎,我走還不行嗎……”
陳世廉用衣襬把衣服上上下下的打了一遍,又履平衣服,整理好頭髮,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門去。
蒼玉擡眉看到陳世廉走出去了,這才把手裡的軍報放下,身子靠在椅背上,緊閉雙眸。
這些天,他一直在趕路,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
如今安靜下來,在南吳皇宮中的事情,就像是剛剛發生過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放着。
痛苦,悔恨,憤怒亦或是嫉妒。
蒼玉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用什麼態度,面對雲灼華。
他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那把碧落劍,抽出泛着青光的劍鋒。
他的手指在劍鋒上輕輕一撥,手臂伸直,纖薄的劍身無風自動的彈動着,發出陣陣嗡鳴。
“雲灼華……”蒼玉默唸着雲灼華的名字。
雲灼華正埋頭批閱奏摺,蘇衍坐在另外一張桌案上,正翻閱着雲灼華給他選的書。
蘇衍剛剛看完一頁,翻書的時候,聽到雲灼華忽然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右手捏着帕子的一角,輕輕地在嘴邊上擦了兩下,那手指,似乎比以前粗了一些,彎曲的時候,有些不自然。
蘇衍再一看,硃砂筆被雲灼華握在左手上,正在批閱奏摺。
“表哥,您的手,可是有些不舒服?”蘇衍十分關心的問道。
“沒事啊。”雲灼華不動聲色的,將右手遮掩到了衣袖當中。
“可是你,爲什麼用左手寫字。”蘇衍指着雲灼華的左手
。
“哦,這個啊,好久不用左手寫字了,練習一下而已。”雲灼華
批閱奏摺,若無必要,筆跡應是一樣的,可今天,雲灼華卻用左手寫,寫出來自然和右手的不一樣。
這拿到奏摺的人,難道不會有什麼疑問嗎?
蘇衍雖小,卻也是看人臉色長大的,自然能看得出,雲灼華是不想再提此事。
他也就只好不再問,拿起書來再要看時,卻聽到裴元來報,“明公子求見。”
雲灼華十分意外,明禹溪很少走出飛霜宮,即便是出來,也只會往雲灼華的紫霞宮去。
然而,來清曜殿找雲灼華,這還是第一次。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不成。
“快請他進來!”
雲灼華放下手裡的硃砂筆,起身剛從桌案後走了出來,就看到明禹溪已經進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