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只是想報復朕,衝着朕來就是了,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將別人牽連進來。 ”
雲灼華絮絮叨叨的說着話,芝蘭也權當耳旁風,眼角瞥着別處。
“聽聞,你來自流火門?”
雲灼華這話一問出,芝蘭的眼神都變了。
驚訝,不敢置信!
“很好奇,朕是怎麼知道的?”雲灼華看着她的眼睛,輕笑道。
“流火門和朕,還真是糾纏頗多呢。”
雲灼華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芝蘭的表情,她的眼神中的疑惑,也瞬時傳到了雲灼華的心裡去。
不過恍然間,芝蘭就忽的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雲灼華。
雲灼華面上不動聲色的,仍舊笑着,心裡卻迷惘了些。
看芝蘭這樣子,是頓悟之後,分明還夾雜着害怕的神情。
雲灼華將要說出口的話,就這麼生生止住了。
她本想問,“是不是流火門的門主讓你來害我?”
可這話,雲灼華認爲,此時,問並不是個恰當的時候。
“罷了,你還是好生想想吧,朕今天見多了血腥,不想再造殺孽。”
“朱叔,把她帶走吧。”雲灼華對着空無一人的地方說道。
黑暗之中,走出一個人來,恭敬的道了一聲,“是!”
而後,朱成傑就攜着芝蘭,遠遠地離開了。
相較於殿前的忙碌,雲灼華這裡,實在是安靜的有些過分。
明禹溪也沒有問雲灼華芝蘭是什麼人,更沒有問朱成傑又是什麼人。
他只是守在雲灼華的身邊,安安靜靜的而陪着她。
雲灼華說的對,今天的血腥,見的實在是太多了。
許是天公作憐,照顧雲灼華滿身的惆悵。
當天夜裡,狂風乍起,傾盆大雨飄飄灑灑的,將樂洱山上的血跡,沖刷的乾乾淨淨,無影無蹤。
就像是,從未發生過這一切一般。
自從這一天的叛亂之後,雲灼華一直都沒有走出,蘇豫原先住着的那個房間。
他的房間裡,還封存着雲灼華和蘇豫未下完的那盤棋。
雲灼華盯着那棋面,想到當初和蘇豫在這裡剛見面時的情景。
那時候,蘇豫還在。
舅舅起碼還是舅舅,外甥也只是外甥而已。
而現在,什麼都變了。
蘇嘉調兵,本就是極其隱秘的行動,知道的人不多。
但只要有所動作,就會被人發現。
然而,除了雲灼華佈置的人馬之外,並沒有人前來救援,所有的人,都在觀望。
這叛亂,沒有磨人意志的持久戰。
倒是,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雲灼華現在並沒有想,這麼快的就追究其他的事情,可有些人,卻坐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蘇淮就以看望雲灼華的名義,上了樂洱山。
倘若蘇淮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雲灼華也不願多想什麼。
但蘇淮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動了,他冒着細雨,就這麼站在了樂洱山的山門前。
昨晚援兵到的時候,雲灼華就命人收好樂洱山,任何人,都不可能從這裡離開。
沒有人知道,山上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雲灼華只吩咐裴元,好生安置淮王,卻並未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