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流,將燈紅酒綠的氣息拋諸腦後,腕間傳來的陣陣疼痛,感受到了龍一歡的怒意,燕傲男心底暗驚。
似乎從未見過如此怒氣衝衝的龍一歡,連那慣有的笑意也消失無蹤,氣急敗壞匆匆前行的身體,只留給她一個暴戾的背影。
拉住她撞開某間豪華包房的門,引得裡面的人紛紛注目看來,龍一歡眉心一揪道:“統統都給我出去。”
白芷歉然地對着在座的幾位客人笑笑,頗爲無奈地做出請的姿勢,帶着幾位奔着“古玉交流大會”而來的貴賓走了出去。
緊隨其後的芍『藥』,與迎面而來的姐姐交換了一個眼神,怯然地低下了頭,白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才繼續陪同貴賓們出去感受舞會的熱鬧。
低『迷』而****的光線,偌大的房間比燕傲男爲安誠投資的同事訂的那個還要大很多,目測裡面的客人擺出來的酒具之類的,也就只有十幾個,有錢人佔據的空間都比普通人要多。
原本便曠然的空間,此刻更是顯得空空『蕩』『蕩』,龍一歡將她順手拽着坐在沙發上,自己緊挨着她的身邊坐下,一言不發地瞪着她的眼睛。
燕傲男也更是坦然地回望過去,空氣裡有危險的火花一觸即發。
終究還是他先沉不住氣,憤然地道:“小燕子,你倒是夠花心,這才幾天的功夫又搭上新人了!”?? 女鏢師的白領生活165
安誠的投資項目還沒有涉及到珠寶古董相關業務,蘇錦匯更是位金融行業的實幹家,並不熱衷於時尚圈的活動,與這位n世祖之間並無交集,即便有過匆匆照面的機會,以他的個『性』又哪裡會記住。
燕傲男淡然地笑道:“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冷血?”某人狹長的鳳眼這一刻怒目圓睜,顯得有些猙獰。
燕傲男的心一陣難受,迎着那森然的目光怒極反笑道:“不要表現的多麼在乎我的樣子,在你的飛飛姐面前,我什麼也不算。她的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將我置於竊賊的位置。”
“小燕子,你本來就是一個賊,一個可怕的賊,不知不覺就偷走了我的心。”龍一歡順着她的話喃喃地道,臉上的表情極爲地沉痛。
“你真是胡言『亂』語。”燕傲男的臉頰上紅霞『亂』飛,礙於燈光看得並不明切,帶着絲難得的小女兒嬌態般道:“你要是有心的話,還不是好好地揣緊在你家白姐姐手中。”
燕傲男一副破罐破摔的態度,那意思很明顯在說,是你『逼』我的,不然我也不會道出你暗戀美人的秘密,偏偏這個女人還是你自家的大嫂。
聞言,龍一歡的臉上果然是烏雲密佈,極其難堪地沉聲道:“我並不否認這些年對飛飛姐的特別關心。”然後前所未有地嚴肅地扳正燕傲男的身體,對上她的目光道:“但是偏偏,我對你這隻小燕子有了異樣的感覺,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這顆狂跳的心。”
龍一歡把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裡膨膨的跳動,空氣陷入某種****的涌動,燕傲男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卻是,不知道這個位置是否就是龍佩需要的溫暖港灣呢。
望着她微微有些失神的表情,龍一歡從心底涌動出一陣異樣的酥麻的滿足感,臂膀一收就把她圈進懷裡,低聲呢喃道:“小燕子,你知不知道這些天見不到你,我有多痛苦,你實在是太狠心了!那天我根本就沒懷疑過你,只是擔心你被林正欺騙利用。”
他居然如此低聲下氣地對自己解釋,燕傲男微微掙開那個溫暖的懷抱,拉開彼此的距離,看到他隱隱有些自尊受傷的臉龐上,鳳眼裡涌出的委屈光芒,溫婉地道:“我這裡有一塊古玉,想要請你幫忙試戴下,不知你可否願意?”
龍一歡的眼底冒出了異樣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道:“我當然願意。”
燕傲男心知他一定誤會什麼了,卻也不便再多做解釋,扯出自己脖子裡的那根線,將“龍佩”褪了出來,在他緊盯的目光裡顯得有些緊張:“你要把它戴在貼着胸口的地方,讓我親眼看着它是否適合你。”
龍一歡接過那枚古玉,指尖溫潤的觸感令人感覺它的非比尋常,隱隱有些吃驚地戴進自己的脖子裡,卻見燕傲男的目光依舊如“狼”般緊盯,彷彿抱怨看得並不清楚似的。
他善解人意地解開自己胸前的鈕釦,『露』出了這一刻劇烈跳動的胸膛,果然滿意地看到燕傲男緊盯着自己貼着心臟處的那枚玉,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龍一歡的手開始不安份地撫在她的肩膀。?? 女鏢師的白領生活165
正待他琢磨着要拿燕傲男怎麼辦纔好的時候,突然聽見“嘭”地一聲響,有個欣長的身影站在門口,正是白芷芍『藥』根本攔不住的龍一業,他獵鷹般的目光掃過來,便令沙發上姿態****的兩人心中一緊。
龍一歡氣極敗壞地道:“怎麼一點修養也沒有?”
龍一業盯了眼弟弟胸膛上的那塊龍佩,如刀般的目光不可思議地切割着燕傲男的臉頰,彷彿正在憤然地控訴,卻聽一個明媚的聲音笑道:“你們也不會挑個隱蔽點的地方,這樣把客人們都趕出去叫什麼事啊。”
說話的正是端着女主人姿態的白飛飛,燕傲男原本想要解釋幾句的心,沒由來地便沉到了海底,只是拉開了她與龍一歡的距離,怔怔地看着那塊龍佩,暗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試”出個結果來。
“你的這塊玉佩難道是‘帝王玉’?”龍一業突然沉聲發問。
燕傲男不解地揚眉看着他,實在不知道他爲何有此一說,就連龍一歡也收起自己的利爪,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龍一業緩緩走了進來,白飛飛和雙胞胎美女自然也跟了進來,他停在離龍一歡不遠的地方坐下了,用審視的目光盯着他胸口的那枚龍佩。
“聽說古代有個王朝,挑選太子的方式很特別,便是將一塊家傳古玉戴在皇帝的兒子身上,如果一個月內那個孩子沒有生病,就被視爲天定的接班人,這塊古玉就叫‘帝王玉’。小妖精,你說的家傳古玉挑人是不是這個意思?”龍一業挑眉問道,聲音裡有濃濃的緊『逼』感。
白飛飛被自家未婚夫那個****的稱呼,激起萬般不悅,諷然道:“一枚普普通通的玉佩罷了,哪裡來的那麼多古怪。”
龍一業卻自動將她忽略般,帶着濃濃的酸意道:“你現在把這塊玉戴在他的胸口,難道他會是你想要找的人?”
“我沒有聽過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帝王玉’挑選皇室繼承人的故事。”燕傲男略有所思地暗忖,說不定這枚龍佩真是有這樣的功效,“挑”出來的一樣是對龍氏一脈舉重若輕的人物呢。
“所以說,你的這塊家傳古玉,是爲你挑選未來的良人的?”疑『惑』裡帶着不加掩飾的醋意,龍一業似乎不在意場內其他人員的反應,目光只直直地盯着燕傲男。
龍一歡卻因爲這句話歡欣雀躍起來,鳳眼笑成一個漂亮的弧度道:“小燕子,你是要把這塊古玉送給我了嗎?”
“哼,可別高興的太早,如果不是‘帝王玉’選定的那個人,會被它的力量反噬,小則生病不適,大則是要喪命的。”冷然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般,其實卻是龍一業花了大把的時間特地去找人查史料調查的結果。
“有那麼可怕嗎?”燕傲男擔心地盯着那塊在龍一歡膨膨『亂』跳的胸膛前靜默不動的龍佩,絲毫不見有什麼異樣,無奈地道:“如果你要是感到身體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龍一業更是不悅了,明明當初自己“試戴”的時候,沒有這麼好的待遇,能夠得到美人軟言相告的牽掛,冷然用上位者的語調質問道:“小妖情,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那個問題。”
“玉結有緣人,這雖然是塊家傳之玉,但是先輩們一直叮嚀我,要爲它找到適合的主人,我不過是見你和十一少,都是人中靈傑,想要一試罷了。”燕傲男忍不住要解釋道。
難道要她說是受了你們的祖宗相托,來給帝王玉找主人的,那你這個不是命定之人的龍一業,如今坐在家主位置上算是什麼事?燕傲男心底一陣哀鳴,心道你們萬能的先人安排的這差事實在太艱難了。
房間裡陷入某種低氣壓的沉寂,房門突然再度被撞開,蘇錦匯歉然笑着上前道:“燕副總,你今天可是東道主,把同事們丟在一旁不管是不是太不禮貌了,身爲你的頂頭上司,我不得不把你帶回去。”
燕傲男雖然不喜眼前的妖男,但也很感激這一刻他來救場,歉然地起身立刻隨他而去了,龍一歡對於她“上司”這樣的身份,似乎也頗爲意外,但還沉浸於消化帝王玉的震驚中。
“如果感到不適,一定要把那塊玉摘下來。”燕傲男出門的時候還忍不住叮嚀,場內數人臉『色』一變,白芷倒是深深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