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章 分兩路行動
既然已經被縛,現在的局面又對自己有利,蒲英乾脆以不變應萬變,繼續“昏迷”。
那邊的鳩山平夫還在勸江央多吉必須除掉她以絕後患。
江央多吉不客氣地拒絕道:“好了!你不用說了!就算她真的是密探,我也不能殺了她。留着她的命,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要挾一下政府呢!”
鳩山見江央多吉是打着拿蒲英當人質的主意,也只得作罷。
江央多吉接着吩咐家奴扎西,將蒲英挪到暗河旁停靠的橡皮舟上。
蒲英趴在扎西的背上時,偷偷睜開眼睛,觀察了一下河岸邊,發現這裡一共停了兩艘小舟。一艘是空的,另一艘上面堆放着兩隻木箱。
扎西將她放到那艘空船的船頭角落裡,又上岸把棗紅馬也牽了上來,讓它臥倒在船中央,自己坐在了船尾划槳。兩人一馬,倒也勉強擠得下。
江央多吉和鳩山平夫跳上了另一艘滿載着箱子的小船,兩艘橡皮舟很快解纜離岸,順水而下。
蒲英蜷伏着的姿勢本來就難受,那棗紅馬又伸過頭來,不時地蹭着她的頭臉和胸口,讓她覺得癢癢的,可是又不敢亂動,那就更難受了。
過了一會兒,也許小母馬發覺主人的心口還有心跳,便將頭部枕在這裡,一動不動了。
蒲英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雖然胸部被重重的馬頭壓得發悶,但總比剛纔的發癢好多了。再說,這馬這麼戀主通人性,她也不想責怪它。
甚至她覺得,小母馬先前在地道口並不是真的畏縮害怕,而是它憑着動物的本能發現了危險,想提醒主人來着。可惜自己愚鈍了一點,才導致了現在的險境。
當蒲英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周圍的黑暗後,她模糊地感覺到。這條暗河溶洞的高度應該還可以,人差不多都能站立在舟上而不會頭碰頂。但是河的寬度就有點窄了,大約最多三米的樣子,所以只能通行這種小橡皮舟了。
因爲有陰涼潮溼的風不時從她的臉畔颼颼地掠過,蒲英知道這小舟漂流的速度還比較快。
尤其是在這麼窄的暗河裡漂流,還能基本保持船身平穩,沒有怎麼碰壁——蒲英不禁對扎西的操舟技術,另眼相看了。
藏族是馬背上的民族。會騎馬的藏人很多很多。但是,藏地的河流不是險峻湍急的名川大河就是季節性河流,基本都用不上渡船,所以要找到會操舟的藏人。那就太難了!
看扎西操槳掌舵的動作如此熟練,莫非他過去就經常從這條暗河出入佛學院?
蒲英此時面朝船尾,不方便看到前面的情況,但她猜測前面的那艘橡皮船上,多半也是由江央多吉在駕舟。技術也應該和扎西一樣熟練。
有時在河流轉彎的時候,她藉着前面反射過來的電筒光線,還看到了沿着河邊的石壁上有一條長長的粗纜繩。
那應該是當船逆流而上時,船伕們拉着船上行的“纖繩”吧?
這個暗河通道,真是既隱秘又便利!
難怪江央多吉馬隊的行蹤。總是那麼神出鬼沒了!
蒲英馬上想到了船上的木箱——該不會就是阿哥他們一直在追查的軍火武器吧?
看起來還真不少呢!
他們又要把這批特殊貨物送到哪兒去呢?
對了,我都失手被擒了這麼久,怎麼阿哥那邊的支援還沒到?
他手下的技術人員雖然不會一直監聽我的電話,但收到我的短信後,總該立刻行動、有所反應啊?
此時,不等蒲英再多想下去,前方的光線越來越亮,兩艘小舟從一個洞口鑽出了山體。短暫的地下暗河旅程結束了,蒲英又重見了天日。
陽光一時變得特別刺眼,蒲英趕緊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聽到前方傳來嘈雜的人聲馬嘶,應該是江央多吉手下的家奴們在這裡等着接應。
他們很快接住了這邊拋過去的纜繩,將小舟拉到了岸邊。
江央多吉大聲吩咐道:“你們把箱子和人擡到大船上。扎西,還是按原計劃,一會兒你帶着這個女人,押着船先到碼頭那兒等我!你們八個人,和我去會場!好了,快點行動!”
衆家奴應諾行動。
蒲英感覺有人過來搬動自己的手腳,便更加小心地閉緊眼睛、屏住呼吸、全身放鬆,以免露出破綻。
鳩山已經下了橡皮舟,見到蒲英被兩個人一個託着腋下、一個擡着腳,一晃一晃地從自己身前經過,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擡起了手臂:“等一等!”
兩名家奴不由自主地腳步一停,隨即又猶豫地看向了自家的老爺。
江央多吉瞪着他問:“什麼事?”
“我要搜她的身,”鳩山平夫彎下腰,伸出手就要去碰蒲英,“我懷疑她身上會有跟蹤定位儀!”
“等等,不用那麼麻煩!”江央多吉立刻走上前來阻止了鳩山的舉動,“我這裡有電子探測器!”
他從懷裡摸出了個方形的小儀器,懸空靠近蒲英的身體,像機場的安檢人員那樣給她做起了掃描。
鳩山這纔想起了壇城下面那個有着先進的電磁屏蔽防偵察設施的密室,他不禁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了江央多吉。
藏人生活在環境惡劣、交通不便的高原,大多文化不高、見識不多。但是江央多吉本人,卻是喝過外國的洋墨水,又長期擔任着西藏流亡政府的情報安全部門的負責人,他對付間諜的經驗,絕不亞於來自日本情報組織的特工——鳩山平夫。
鳩山猜測,江央多吉其實並沒有相信蒲英的詭辯,也不僅僅是拿她當人質那麼簡單,他一定另有打算。
會是什麼呢?
鳩山轉動着眼珠子,在江央多吉和蒲英之間看來看去,心中暗暗琢磨着。
很快,江央多吉根據儀器的指示。從蒲英身上搜走了她攜帶的唯一電子產品——手機。
他翻看了一下,由於蒲英的密碼短信都會及時刪除,所以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不過。江央多吉並沒有心存僥倖,而是很乾脆地將手機拆開。將機體和話卡、電池等物,從不同的方向扔進了河裡。
蒲英沒有辦法,只能繼續“裝死”。
“行了!擡走吧!”江央多吉擺擺手,讓扎西等人繼續幹活。
鳩山見江央多吉的行事謹慎,對他剛纔不聽自己勸告的悶氣,也就消減了許多。
他看了看錶,說:“時間還很充裕。不過我也該走了!不然,就不能在會場找個最佳位置,看不成好戲了!”
江央多吉點頭,“我們本來就不同路!你是該走了!”
鳩山呵呵地笑了起來:“只是暫時不同路而已嘛!那麼。甲日君,告辭了!祝你成功!我還等着爲你慶功哦!”
“好!再見!”江央多吉簡短地結束了對話。
蒲英已經被挪到了一艘大約有十多米長的汽船的甲板上,並被繩子綁在了艇尾的欄杆上。
她趁着那些家奴忙着搬箱子沒有注意自己,悄悄睜開了一線眼簾,正好看到鳩山身穿戶外旅行登山裝、跳上一輛豐田越野並很快開車離去的背影。
這背影……怎麼這麼眼熟?
蒲英的頭部忽然又像針扎似地刺痛起來。她只得閉上了眼睛,放鬆神經,讓腦子休息。
木箱很快都搬上了船,和船上原來就有的好幾個木箱碼在了一起,那些家奴們也隨後下了船。
接着。一陣紛亂的馬嘶和馬蹄聲突然響起,很快又由近及遠地,漸漸減弱、消失。
周圍不再有人說話,忽然安靜了下來。
蒲英慢慢擡起頭,睜開了眼睛。
她發現自己的運氣不錯。這艘汽船上雖然有以扎西爲首的四名家奴,但是他們現在都聚集在船頭的駕駛艙裡,似乎在做着開船的準備,並沒有人過來監視自己。
這是個脫困的好機會!
可問題是,自己的手腳都綁着結實的麻繩,該怎麼解縛呢?
蒲英很快發現,就在她身旁不遠處有一個零散放着的木箱。
那箱子的邊緣包着用來加固的鐵皮。有些鐵皮的邊緣略微翹起,看上去比較鋒利。
只是箱子距離蒲英足有一米多遠,她的手綁在身後的欄杆上,根本就夠不到那裡。
她試着用腳,想將那木箱拖過來,可又因爲兩腳被綁得很緊,也很快宣告失敗。
看來不可能不驚動前面的人了!
蒲英把心一橫,大聲叫了起來:“喂,扎西阿哥!我要小便!快憋不住了!”
扎西很快走了過來,在她三步之外站定,低着頭,有些結巴地問:“您,你,有……怎麼了?”
蒲英這一次面對着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剛纔沒注意的細節——這些家奴們今天都不再穿那個統一的制服了,而是穿着五花八門的普通牧民的藏袍。
等等,莫非他們之前穿制服也是有意的?在造成了安全部門對馬隊的整體印象後,今天突然改裝,勢必會讓監控部門一時失去了目標。
這僅僅是爲了運送軍火打掩護嗎?
剛纔,江央多吉將手下分成了兩路。一路是跟船運貨,另一路去會場的,又是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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