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桃花朵朵開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六月末。
蒲英的第一個暑假即將到來,當然在那之前是極爲艱鉅的期末考試周。
學校教務處曾徵詢過11名出國參賽的學員們的意見,可以給他們安排某些課程的緩考,即延期到新學期開始後再考試。
但這些學員都一致謝絕了老師們的好意。
因爲他們都是學習能力很強的人,也有信心經過這兩個月的補習和自學,可以達到其他同學們的同等水平,並一起參加期末的考試。
學校最後自然也同意了他們的做法。
不過南京的氣候實在是不好,著名的大火爐嘛。雖然宿舍和教室都有空調,但是很多同學整天吹着空調,身體都會處於亞健康狀態,再加上熬夜學習背書的辛苦,不少人都生病了。
菲菲也是其中的一員,而且還病得不輕。
她最開始的症狀,只是有點頭痛鼻塞嗓子痛,自己吃了感冒沖劑後就把症狀壓了下去。
但是,嗓子是不怎麼疼了,卻開始有些咳嗽咯痰,走路也有些氣喘吁吁的,晚上躺下睡覺時也總覺得憋悶得很。
菲菲以爲就是感冒還沒好徹底,便繼續自己按着老經驗吃着參蘇丸對付着。
她想着這時候距離期末考試只有一個多星期了,而感冒是病毒性的、一般最多一個多星期也就自愈了,所以就這麼硬挺着。
怕別人擔心,她對自己身體上的不舒服,也沒有跟任何人說。
可是菲菲並沒有撐得太久,很快在一次課堂上,她在起身時突然暈倒了。
蒲英和同學們急忙把她送到校醫院。
醫生一量體溫——40c!
一聽肺部——滿布溼羅音!
再一照x光——胸腔積液!而且,這側肺部已經積水三分之二了!
醫生生氣地說:“小姑娘,你這哪是感冒,都轉成肺炎了!你要是再晚來幾天,小命就沒了!趕緊住院治療吧!”
菲菲卻央求道:“可我還要期末考試呢!能不能只打針不住院?”
“不行!”
稍後趕到的侯隊長和富教導員一起。勸說着菲菲住了院。
當天,醫生就給菲菲做了胸腔穿刺,在她背上插了根管子引流胸腔積液。
這種治療,蒲英也曾經歷過。也知道那滋味很不好受,身子動一動就會扯着插管處疼痛。
不過,她好歹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戰士,不像菲菲——家庭環境那麼好,即便家裡並沒有嬌慣過這個獨生女,但她一向是個健康寶寶,什麼時候遭過這份罪啊?
她這邊爲菲菲心疼不已,沒想到樑菲菲晚上的體溫剛退了一點、氣剛喘勻了一點,就側身靠在搖起來的牀上,捧着書本看了起來。
蒲英馬上知道她這還是要參加考試的意思。便勸道:“你還是聽隊長和教導員的,申請緩考吧?都病成這樣了,就好好休息吧!”
“不,我不想緩考!到時候你們都考完了,暑假可以好好玩了。我還得走哪兒都揹着幾本書,整個暑假都過不好了——我不幹!”
“合着你是爲了能好好玩,才能這麼拼命的?”蒲英都被這個奇葩氣到了。
“對啊!不然你以爲,我這個學霸是怎麼煉成的?就是因爲只有學習成績好,爸爸媽媽纔會隨便我支配自己的時間,想怎麼玩都可以啊!”
一句話提醒了蒲英,“好吧。既然你不聽我的,我打電話給林醫生,讓她來管你!”
說着,她從兜裡掏出了手機。這時候,她們也像老生一樣,學會了藏手機了。
菲菲卻一把搶過了電話。然後和老媽一通忽悠,竟然忽悠得林醫生同意了她“量力而行”地繼續複習、參加期末考試。
蒲英簡直服了菲菲的口才。
其實,林醫生也是強行按捺住母親疼女兒的那顆心,硬着心腸同意的。
這是因爲她相信自己的女兒,有着和明媚愛嬌的外表並不相符的堅強的心。而且她也不可能永遠守護女兒一輩子。人生的苦和痛,也應該讓她去獨力承擔。
這纔是真正的愛女之心——寵而不溺,嬌而不縱!
正是這樣的家教,才能培育出樑菲菲這樣一朵奇葩。
第二天,當來探視菲菲的精武會的夥伴們,看見這個漂亮女孩趴在病牀上卻還手不釋卷的時候,又把對她的封號從“女神……經”進化成了“女漢子”!
陳遠航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蒲英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豔”。
很快,在大一學員考完最後一門的這天,已經在一天前先考完試的陳遠航,拉着謝治平一起找到了樑菲菲。
他們先衷心祝賀樑菲菲病癒出院,並在期末考試中發揮良好,再次摘得全年級第一的桂冠。
然後,陳遠航遞給菲菲兩張站臺票,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明天我和治平要回家了。我們倆正好都是下午六點的火車,只不過我是北站,治平是南站。我們知道你後天才走,所以希望你能來給我們送站。因爲我們大三的學員在家裡呆兩週後,就會直接前往當兵鍛鍊的基層連隊報到——那樣的話,我們將會有一個學期都見不到面了……”
菲菲皺着眉道:“哎呀,怎麼都是六點?我分身乏術,只能送一個啊?”
陳遠航笑了笑,“菲菲,你就別裝傻了,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我就是讓你在我們兩個之中做個選擇!”
樑菲菲愣了一下,很快又瞪着杏核眼反詰:“我怎麼裝傻了?我幹嘛要做這個莫名其妙的選擇啊?”
陳遠航斬釘截鐵地說:“我的意思是,請你選擇我們中的一位做你的男朋友!”
菲菲大吃一驚。
謝治平的事兒她心裡有數,可什麼時候這個陳師兄也來湊熱鬧了?而且,他不是一直對英子姐另眼相看的嗎?
菲菲生氣地說:“……那什麼,陳師兄,你沒搞錯吧?”
“沒搞錯。”陳遠航面不改色。
菲菲覺得這人臉皮真厚,便拉了一把謝治平,將他拉得離陳遠航遠一點,小聲問:“喂。他今天不是吃錯藥了吧?是個人都知道他喜歡的是……總之,不是我就對了!”
謝治平苦笑:“他好像神志很清醒。不過,老實說,剛纔他來找我。說‘喜歡你’的時候,我也是和你一樣的反應——難以置信!”
陳遠航他喜歡我?
菲菲真的有點糊塗了。
不過,她也有點好奇地看了看陳遠航,問道:“你喜歡我什麼地方?我改,還不行嗎?”
陳遠航哈哈大笑了兩聲,“改不了啦!你要是想知道我喜歡你什麼,那就來北站站臺!記住是北站,我等你!”
說完,他又問謝治平:“你有什麼話,也趕緊對菲菲說吧?”
嗯?這又是什麼情況?
菲菲不解地看着他們。
“那好。我也就直說了吧!樑菲菲,我早就喜歡你了,從看到你入校的那天起!當我看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生,卻自己拎着大包小包地走到集合報名點時,就喜歡上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選我做男朋友,以後這樣的粗話累活就由我來幹吧!”謝治平看着菲菲,深情地說出了這番話。
菲菲不禁扶額。
她還以爲在自己的明示暗示之下,謝師兄早已經打消了這種念頭了!
他怎麼,怎麼還是說出來了?
不對,這都是陳遠航慫恿的吧?
她用審視的目光來回地打量着兩人,“你們兩個。幹嘛約好了一起過來?”
“公平競爭嘛!我知道治平喜歡你,卻一直不敢表白。他要是不死了這條心,我也不方便喜歡你啊!所以,我就把他一起拉來了。”
陳遠航那帶着隱約酒窩的明朗笑容,此刻看在他人眼中,卻很是無賴。
樑菲菲和謝治平不禁一起斥責道:“怎麼不是你死了這條心?”
陳遠航愣了一愣。“沒想到,你們倆這麼有默契?看來,我低估了你啊,治平!”
“去你的!”
謝治平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陳遠航的肩膀順着他的手勢晃了晃,腳底卻紋絲不動。
“真無聊!”樑菲菲甩手就要走。
“喂——別忘了明天下午六點。北站啊!”陳遠航還在後面大聲提醒着。
“鬼才要去呢!”走遠了的樑菲菲迴應他。
“呵呵——”
陳遠航不以爲意地笑了笑,回身拉了一下謝治平,“我們也走吧!”
“好。”
謝治平一邊走一邊想:我們兩個,算不算史上最奇葩的情敵?竟然以這種方式向心儀的女孩攤牌?這個遠航,居然說什麼兄弟情義不可不顧,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一直沒說話的陳遠航,忽然問:“治平,想什麼呢?是不是擔心菲菲會拒絕我們?”
“是啊!難道你不擔心?”
陳遠航自信地說:“不擔心。以樑菲菲的個性,如果對我們沒好感,一定當場就會拒絕的,連考慮都不考慮!現在,她接過了兩張票,就表示我們兩個都有機會了。”
謝治平卻搖頭,“即便是這樣,我們兩個之中,也只能有一個勝出,而且還存在菲菲誰都不選,一個勝者都沒有的情況……”
“你就是這麼患得患失的,怕什麼嘛!第一次被拒絕,過段時間接着表白;第二次不行,還有第三次;第三次也不行的話……”
“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說——好女怕纏郎。她要是不同意,你就這麼一直窮追猛打下去?”
“不!事不過三!如果我三次誠心誠意的表白,她都不能接受,那我就會放棄!因爲這說明她的眼光,看不到我的長處和優點,可見她還不是我所要找的終身伴侶。那我當然要及時放棄了!”
陳遠航當着謝治平的面,把話說的是豪氣干雲,但他一晚上也是輾轉反側,睡不着覺。
第二天站在北站站臺入口,陳遠航也在心中不停地祈禱:親愛的可愛的菲菲,你可一定要來啊!別讓我失望啊!
結果他等來等去,望穿秋水之後,看到的卻是蒲英姍姍而來的身影。
ps:
【謝謝蒼穹海藍筒子的粉紅】ps:昨天醫師技能考試,改卷子把眼睛都改成蚊香眼了,一杆新的紅色中性筆直接去了三分之二的水。以前雖然也忙,可沒這麼累的!都是考試中心太摳門,十八人的活兒,今年讓八個人來幹,這不是坑爹麼!所以昨天回來後,眼睛痠痛,沒寫幾個字,就先睡了。今天早上六點爬起來,寫了這麼一點,馬上這就又要出門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