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起被九湘轟出來之後,悻悻地撓了撓頭,“夏兄弟,見笑了。”
夏初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天快黑了,你還要去查什麼嗎?”劉起問道。
“今兒沒什麼了。”夏初把那兩張筆錄教給劉起,“麻煩劉大人幫我把這個交給蔣大人,也請幫我問一下,我想去查查這個喬興立,不知道蔣大人覺得合不合適。”
劉起將兩張紙收好,拱手與夏初告辭。夏初站在原地看了看天色,便往後廚去找阮喜。
“劉五年?”阮喜給夏初倒了杯茶,有點詫異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我認得,去年他也是在前樓做茶奉,跟我還算熟悉。”阮喜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會兒爲了他我還與二平鬧了些彆扭。”
說起李二平,阮喜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不由自主地嘆口氣,“我現在也不敢回村子,不知道怎麼跟二平家說這事兒。二平跟家裡說是到大戶人家做傭人的,倘若知道了她在蒔花館,必定就知道與我有關係。”
夏初聽這話心中卻有點不高興,遂說道:”阮喜哥,不管當初你帶二平來蒔花館的初衷是什麼,總歸你是沒有護好她的,她家裡人要是怪你也說不得什麼。”
“是……,我是想的簡單了,覺得這裡掙得多。可是,這樣的事誰能想得到呢。其實,二平本身挺強的……”
“她再強也不過是個女子,青樓這地方……”夏初猶豫了一下,想問問龔元和與李二平之間有沒有過什麼事,但又怕阮喜其實不知道,她問了,反倒讓阮喜生出別的想法來,只得嚥了回去。
“剛剛你說與二平鬧彆扭,怎麼跟劉五年有關?”
“是啊。那劉五年長的好看,初來的時候二平挺照顧他。二平就是那麼個熱心腸的性子,其實我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有一陣子二平不太對勁,成日裡恍惚着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突然又說不想嫁給我了。我尋思着跟劉五年有關,還跟他吵了一架。”
夏初一聽,覺得事情與她猜測的倒是差不多,李二平說起龔元和的態度果然不是無來由的。夏初不禁默默地痛惜二平的遭遇,也難怪她要隨身揣着把刀了。
“後來呢?你知道劉五年從蒔花館離開後去哪了嗎?”
阮喜沉默了一會兒後擡起眼來,“夏初,其實……”
夏初沒有追問,看阮喜的樣子好像要說什麼重要的事,便耐心地等着。片刻後,阮喜嘆了口氣,道:“其實是我誤會了劉五年,後來他暗裡向我坦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劉五年那時候鬧的很兇,蒔花館的都知道,你可以去問問,那次真是掏了刀子要捅死龔元和的。你別看他瘦瘦的,脾氣倒是挺爆,好像還有點子功夫傍身,龔元和差點吃了虧,也不知道當時龔元和怎麼把他弄上手的。”
阮喜揉了揉鼻子,繼續說:“不過劉五年發火倒不是因爲覺得自己受了侮辱。其實是因爲他有個相好的,就是他在蒔花館的時候認識的,劉五年生氣是因爲他覺得龔元和對他下手等於打了自己相好的的臉。”
夏初聽得有點糊塗,把這關係繞了繞才恍然大悟,“這麼說,劉五年是……”
“劉五年是喜歡男人的。要不怎麼說是我誤會他了呢。”
“這麼說來,龔元和是認識他那個相好的?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叫肖坦。我見過,跟龔元和一起來過,倆人算是朋友吧。”阮喜搖了搖頭,“嘖,那龔元和大概也是知道劉五年和肖坦的關係,這樣還要下手,也難怪五年生氣。說起來五年也算是個重情義的。五年離開蒔花館應該是與肖坦在一起了吧。”
我勒個去!
夏初暗暗讚歎,這古代比她想像的開放的多啊!真是一個基情燃燒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