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韓沉說完便進了包間,在溫止寒面前,張格只得暫時壓下這口氣。
韓沉瞥了一眼躺在臥榻上胸口微微起伏的男孩,輕哼道:“居然還沒死,這狗雜種命倒是挺大!”
“你罵誰是雜種?”溫止寒突然擡起頭來道。
溫止寒此時的目光不同於以往的溫玉,而是帶着冷冽的寒芒,讓韓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但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他堂堂北武國首輔的孫子憑什麼要怕一個降國質子?
韓沉挺起胸,指着男孩道:“我罵他是雜種,怎麼了?寒王你有意見?”
還不待溫止寒說話,寧攸便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韓沉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什麼?”
韓沉乍還沒明白寧攸的意思,椅子一想,原來溫止寒那話是在引誘他自己罵自己呢!
韓沉頓時更火了,他指着溫止寒道:“你少他媽王八放屁!本少告訴你,剛剛那場比試不算數,是你耍詐,那小賤種根本不可能贏的了泰瑪,我要跟你再比!”
“你罵誰是小賤種?”
“我罵……”
韓沉差點又上了溫止寒的套,連忙住了口。
溫止寒看了眼韓沉,目光又落到韓沉身後的趙琦身上,挑起眉冷淡道:“莫非趙公子也覺得這局做不得數?”
趙琦咳嗽一聲說:“這場格鬥死的確實是泰瑪,但泰瑪身上的傷口並不能證明是那孩子殺的,而且寒王你當時下注並沒有真的拿出十萬兩銀子,恐怕……”
趙琦的話沒說完,但其中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場比試他不承認溫止寒贏了。
溫止寒輕聲一笑,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寧攸倒是開口了,“你們兩個也太不要臉了吧,當時格鬥場裡就他們兩個人,不是那小孩殺的難不成還有人能隔空殺人?噢!我懂了!”
寧攸說着突然大喊了一聲,盯着趙琦道:“要按你這麼說,那是不是之前的那些場格鬥都是你們趙家的人控制的,想讓誰死誰就死,想讓誰贏誰就贏?這樣你們就可以從中謀取暴利!”
“你胡說!”
寧攸的話讓趙琦倒吸一口涼氣,“我們趙家賭鬥場向來都是秉承生死有命的格鬥原則,絕不可能在這上面做手腳,寧攸你少誣賴我們趙家!”
“那你說泰瑪不是那小孩殺的是什麼意思?”寧攸逼問。
“我……我沒說過這話!”趙琦直接否認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寧攸聞言嘖了一聲,抱拳道:“論不要臉,我只服你們倆,天下無敵了!”
趙琦的臉色難看了一瞬,但很快逼着自己保持笑意,他對溫止寒道:“這場比試我可以承認寒王你贏了,但你在賭鬥場下的注,恕我不能作數!”
溫止寒聞言輕笑一聲,可韓沉對趙琦的話卻是不答應了,他衝着趙琦:“趙琦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承認他贏了?他憑什麼贏?”
趙琦並未搭理韓沉,而且繼續道:“如果寒王你不同意的話,那便再跟韓少比一場,你若贏了,這一百萬兩銀子我照樣給你!但若寒王不敢比,那這場比試的賭約就只能作廢了!”
趙琦說完,韓沉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連忙附和道:“沒錯,你要是不敢跟我再比一場,那賭約就作廢!錢和鋪子,我都不會給你!”
這樣的條件,原本趙琦還覺得溫止寒不會答應,可沒想到溫止寒卻說:“好啊,我跟你再比一場。”
韓沉兩人聞言皆是一愣,溫止寒又說:“但是這場比試除了賭約上條件之外,我還要你的一隻手!”
“溫止寒你好大的膽子!”韓沉怒拍了一下桌子,“要我的手,你配嗎!”
溫止寒勾起嘴角,“怎麼,韓少不敢了?”
“我……”溫止寒銳利的眼神讓韓沉有些心虛。
溫止寒見此道:“這可不是我不比,是你不敢,錢和鋪子拿來吧!”
溫止寒說着朝韓沉伸出手。
韓沉一把拍開她的手,“誰說我不敢了,賭就賭!我若是贏了,秋色圖和你手裡的十萬兩銀子都得交給我!”
“口說無憑。”溫止寒微笑着說。
韓沉怒視溫止寒一眼,叫夥計拿來筆墨紙硯將賭約謄寫了一遍,三人簽字畫押後,寧攸再次將賭約給收了起來。
“你們這次要再耍賴,我就拿着這些證據去皇帝舅舅面前告你們的狀!”寧攸拍拍胸口賭約說。
韓沉望着溫止寒冷哼:“贏了我再說吧!”
溫止寒被帶去選奴隸,趙琦便將韓沉拉到一旁說:“韓少,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在幫你賭這一場,你可不能再輸了!”
韓沉陰沉着眸子道:“放心吧,這次絕不會輸的!”
“韓少是有什麼打算嗎?”趙琦問?
韓沉冷笑說:“這次可沒說一定要讓人上格鬥場!”
“韓少的意思是……”
“我記得我韓家在賭鬥場有養一隻劍虎吧?”韓沉說。
趙琦聞言眼睛一亮,點頭道:“是,那隻劍虎已經餓了三天了,正是可以放出來的時候!”
賭鬥場不僅有奴隸之間的生死相殘,時而也會放出野獸對戰奴隸,這往往是個很大的看點。
但野獸畢竟是野獸,更何況是餓了幾天的野獸,在賭鬥場的歷史中,奴隸能打贏野獸的戰鬥根本不曾出現過,就算是強壯如泰瑪,韓沉也不敢讓他上場對戰野獸。
“這次我們就放出劍虎,我看溫止寒還能拿什麼跟我鬥!”韓沉陰狠着臉色說。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溫止寒驚恐的樣子了。
一層選奴處。
“宿主,那兩個小子這次準備派出一隻老虎,你覺得他們能行嗎?”9528在溫止寒占卜完後說。
溫止寒看着鐵籠裡的女子和老人,鼻孔裡發出一道細微的輕哼。
“他們倒是看得起我。”
9528說:“面對老虎,槍也不管用吧,而且剛剛已經用過一次了,再用恐怕會引起懷疑。”
“我知道。”
溫止寒點頭,她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看着鐵籠中兩人瑟瑟發抖的模樣,她想,就算兩人拿着槍,面對兇猛的野獸時估計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更重要的是,自己信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