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朝着周圍揮揮手:“都在這幹什麼?皮癢了是不是?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頓時兵部衆人一鬨而散。
陛下就在隔壁,而且明顯正在暴怒的邊緣,此時誰也不願意觸黴頭,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實際上女帝過來的時候察覺到的不是一人兩人,本來一路上許多人心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陛下如此暴怒,都急急忙忙在後面跟上,不過看到銅震野被打那麼慘,頓時一個個都有多遠躲多遠了。
只有秦川對氣息感知能力極差,纔沒發現女帝過來。
等銅震野回到院子的時候,院子裡站了一堆瑟瑟發抖的醫師局的醫師和學徒。
院子外面遠處還有些人遠遠站在牆頭或者房頂上觀望,都是各部各司的大員。
“說,怎麼發生的。”女帝站在醫師局房間門前,周圍溫度直線下降,空氣中彷彿要結冰一樣,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刺骨的寒意。
方纔女帝已經進去看過了,任八千身上的傷口最嚴重的就是腰部被貫穿,雖然暫時還死不了,但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便是那弩箭上有毒。
毒雖然不是立即致命,但恐怕比那種立即致命的還要麻煩。
這讓她心中怒火更盛,如果被她知道是誰做的,哪怕是在大夏皇宮她此時都會直接殺上去。
“陛下,任府丞剛剛離開工部大概兩百步的距離被刺殺的,對方明顯是早有準備,用的都是連弩,目的就是任府丞。我當時聽到侍衛的喊聲後即刻趕過去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兩名侍衛一名當場身死,一名重傷。”銅震野描述當時的場景說道,實際上他知道的東西也不多,只是他速度最快,正好趕到現場。
結果倒成了出氣筒,他也只能苦笑不已了。
“陛下,任大人暫時是沒事,傷口也都沒問題了。不過那弩箭上的毒一直在他體內,雖然表面看不出什麼來,但一直在侵蝕任大人的身體,若是沒有解藥,怕是過半個月,任大人就會成爲一個廢人,雖然神志清醒,但卻絲毫不能動彈,等到那時有解藥用處也不大了。”一個精神奕奕的老者從房內走出來對女帝說道。
“是什麼毒?”女帝冷聲道。
“九重閣的半死,藥名就叫半死,取其半死不活之意,中了這毒的人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了。”
一聽到這話,女帝的頭髮無風自動,整個院子裡彷彿狂風涌動,衆人感覺勁風撲面不住後退。
“陛下,此時發怒也無濟於事,還是救治任大人要緊。”銅震野一看女帝的樣子,頓時臉色發青,連忙發聲勸阻。
不過那老者的話讓他也有些吃驚。
九重閣,顧名思義分成九閣,每一閣的閣主都是頂尖的高手,哪怕沒達到天下前十的地步,但前百總是能進得去的。
其中實力最高的花散流更是天下第五。
一個天下第五的高手加上八個天下前百的高手,九重閣的實力可想而知。
而九重閣中人最出名的還是詭異多變,前一秒還和你談笑喝酒,下一秒就翻臉拔刀,一刀砍死你後又會痛哭流涕。
曾經有個閣主就曾經闖入人家喜宴中喝酒,別人將他當座上賓對待。
酒喝完了,那閣主一句話不說,將整個喜宴中人全都殺死,之後又將現場佈置成靈堂,親自給死者披麻戴孝。
無論什麼人遇到這樣的人恐怕都會避而遠之,唯恐躲之不及。
而九重閣中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是這樣,而是全都這樣。實力越高,這種情況越加嚴重。
尤其是花散流。
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去討解藥,不管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查出來什麼沒有?”方纔任八千被刺殺的地方,七八個人在那裡忙碌,其中一個穿着官服的大漢冷着臉說道。
這大漢身高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在古族中算是極矮的了,但周圍的人都對他畏之如虎,一聽他開口立刻匯聚到一起:
“他們是走到這裡,然後那四個人突然從兩邊牆後面躍上來,同時四把連弩對準一個人,若不是那侍衛將那位推出去,現在變成刺蝟的就是那位了。”其中一人說道。
“這四個人身上的衣服是出雲國產的。”
“武器也是出雲國的。”
“其中一把長劍是大夏的,應該是那個實力最高的人用的。”
“幾人身上都沒什麼多餘的東西。”
“不是大夏人就是出雲國人,肯定不是陳國的。”其中一人伸手在四人身上摸了一遍,開口說道,讓大漢看了過去。
“陳國人哪怕看着差不多,但皮膚人要粗一點,畢竟那裡風大。若說其他人皮膚細有可能,但這幾個明顯是大家族培養的死士,總不會天天在房間裡面練武吧?”那人轉頭說道。
“繼續查,這幾個人來大耀多久了,住在哪,跟誰有過聯繫。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別放過。”那大漢大聲說道。
方纔他可感受到那個恐怖氣息前往醫師局了,要知道從事發到現在一共不過一炷香多點,陛下竟然在接到消息後直接殺出來了,可見陛下對此事的重視。
同時陛下方纔散發的氣息也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很憤怒,怒火沖天,這種情況下誰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若是一會兒陛下問起自己一問三不知,那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不過此時女帝心思根本沒放在這上面。
從這趕到九重閣,一路快馬加鞭也要十天左右。
而按照方纔老者的話,任八千最多能堅持半個月,過了這個時間就算有解藥也沒用了。
因此派人把去九重閣討解藥是不可能的。先不說能不能拿到解藥,單單這時間都不夠。
必須要讓人將任八千送過去,而且那個人還要有實力讓九重閣把解藥拿出來才行。
在大耀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兩個人。
自己和紅武。
紅武在鎮守邊關,而自己若是出現在大耀境內,引發的震動可想而知。
怕是大夏皇室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在大夏境內轉一圈再回到大耀的。
可自己要看着他死麼?
女帝臉色冰冷,一甩手將門關上,自己站在房中看着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任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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