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玉汝恆接過千瑾辰手中的密函看了一眼,勾脣一陣冷笑,“簡直是胡鬧。”
“小玉子,黎穆染難道是去搶黎嫣的靈柩了?”司徒墨離見玉汝恆眼眸閃過的冷意,低聲詢問道。
“恩。”玉汝恆點頭道,“他簡直是在添亂。”
“看來他對黎嫣倒是極好。”司徒墨離慢悠悠地說道。
“極好?”玉汝恆擡眸看着他,“索性讓他去鬧,與我又有何干系?”
“小玉子這是不管了?”司徒墨離笑着說道。
玉汝恆收起密函,“我管什麼?”
司徒墨離湊近玉汝恆,“我以爲你對他也是另眼相待的。”
“司徒墨離,你這醋勁可是過了。”玉汝恆雙眸微沉,頗有些不悅。
司徒墨離見狀,連忙噤聲不語,遞給申屠凌一個眼神,只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司徒墨離只好乾咳了幾聲,接着說道,“他畢竟是黎氏最有希望的一脈。”
玉汝恆收起寒光,緩緩地合起雙眸,“不管。”
司徒墨離便也不再多言,千瑾辰亦是退出車內,繼續驅車趕路。
氣氛越發地顯得沉悶,一整日,玉汝恆都未在開口,司徒墨離也不願多講,而是徑自地沉默,申屠凌擡眸看着他們二人,想要開口說什麼,最終又是一副欲言又止。
如此又過了兩日,千瑾辰收到的來自大冶國的消息,如今大冶的情形不容樂觀,申屠尊似乎在暗中部署着什麼,整個大冶已經便嚴密控制,但凡有一絲的風吹草動,都能驚動他,顯然,此舉是爲了玉汝恆。
司徒墨離皺着眉頭,擡眸看了一眼她,“小玉子,他這是在逼你。”
玉汝恆心知肚明,不過是淡淡地應道,“逼吧,我倒要瞧瞧他能逼到什麼地步。”
申屠凌不免擔憂道,“適才傳來的消息,大遠那處雲霄陽與雲霄寒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看來雲霄陽是要動手了。”
“不是他動手,是雲霄寒要趁着雲景行解毒這段時間,穩固皇位。”司徒墨離插話道。
“那雲景行便這樣瞧着?”申屠凌冷笑一聲,“他倒是能忍,在大驪國忍着,回了大遠也忍着。”
“小不忍則亂大謀。”玉汝恆看向申屠凌,“他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足見他的謀算有多深。”
“只可惜啊,他如今是卻是有心無力。”司徒墨離在一旁說着風涼話,這兩日,他與玉汝恆之間似乎隔着一條鴻溝,無法跨越,也無法打破,着實讓他覺得不是滋味。
玉汝恆擡眸看了他一眼,“又醋了?”
司徒墨離邪魅一笑,“不敢。”
玉汝恆冷笑一聲,“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司徒墨離沉下臉來,“玉汝恆,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玉汝恆淡然地擡眸,“不是我要讓你如何,而是你想讓我如何?”
司徒墨離擡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你出去!”
申屠凌見他徹底的黑了臉,轉眸看了一眼玉汝恆,顯然是互不相讓,他無奈地搖頭,隨即便鑽出馬車,坐在馬車的另一側,轉眸看了一眼千瑾辰,假裝看風景。
司徒墨離忽然傾身向前,雙手壓在車壁兩側,將玉汝恆擋在自己懷中,俯視着她,“我想讓你如何你就能如何嗎?”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不能。”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都給了你,所以,你就無所謂起來,一而再地逼我?”司徒墨離忍不住地嗤笑了一聲,隨即坐起,“玉汝恆,我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情人。”
他說罷轉身便要離開馬車,衣袖卻被拽住,他探着身子,轉眸看着她,“做什麼?”
玉汝恆只是平靜地看着他,“你是打算一走了之了?”
“是啊,免得你越看我越生厭,與其不歡而散,倒不如兩不相見。”司徒墨離也是脆弱的,他害怕她便這樣斷了與他的情分,一想到日後與她……他的心便慌亂不已。
玉汝恆緩緩地上前,雙手輕輕地環上他的腰際,自身側抱着他,下顎抵在他的肩頭,“我不知,你原來如此小心眼?”
司徒墨離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地亂了,他只是保持着這樣的姿勢,擡眸看着前方,卻不敢看她,心沒來由的跳動着,他知道自己這一世都栽在了她的手中,即便被她任意驅使,他也無怨無悔。
玉汝恆沿着他的頸窩落下一個個細密的吻,直至他不自覺地轉身,兩脣相碰,一切的怨氣與委屈早已化成了一縷柔情,融化在彼此的氣息中。
司徒墨離將她一把拽入懷中,低頭忘情地擁吻着,手臂越發地緊,似是要將她揉碎在自己的懷中。
玉汝恆半眯着雙眸,低喘着氣靠在他的懷中,“何時學會鬧小脾氣的?”
司徒墨離只是這樣抱着她,怔怔地看着,“我們日後都不要吵架好不好?”
玉汝恆趴在他的身上,輕撫着他的臉龐,“好。”
“小玉子,我該拿你怎麼辦?”司徒墨離幽幽地嘆了口氣,緊緊地擁着她。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她知曉他的脾氣,倘若今日放他離開,也許會永遠地失去,她不想再讓自己做出任何心存遺憾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再讓雲輕的事情發生再他們的身上。
“咳咳……”申屠凌隔着車簾,咳嗽了幾聲,“我能進去了嗎?”
“不能。”司徒墨離搶先道。
申屠凌一聽便知道沒事了,隨即轉身便鑽入了馬車,待看見二人相擁躺在馬車內,嘴角一撇,“這是在做給誰看?”
玉汝恆自司徒墨離懷中起身,擡起手捏着申屠凌的鼻子,轉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接着說道,“再過十日,便可以離開大遠。”
“離開大遠,便入了大冶的邊境。”申屠凌看着玉汝恆,“怕是不安穩。”
玉汝恆依舊是淡然自若,“不怕,反正有你們陪着。”
二人擡眸看着她,先是一怔,緊接着相視而笑,她不需要說太多的濃情蜜語,只是如此淡淡地話語,便足以填滿他們不安穩的心。
行宮內,雲景行坐在梳妝檯前,透過銅鏡看着自己結痂的容顏,拿起一旁的匕首,平靜地沒有絲毫痛意地隔着上面的毒血,鮮血流淌着,滴落在他雪白的錦袍上,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一刀一刀地割着……
十日之後,大遠邊關,玉汝恆自馬車內下來,站在大遠的土地上,眺望着大冶的疆土,此時此刻,她就像是漂流在外的孩兒即將要回家的感覺,內心充斥着從未有過的興奮與喜悅,也許,這便是她內心所渴望着的,不論她離開多久,以何種方式離開,可是,她永遠忘不了自己揹負的責任,還有自己對這個國家的情義。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二人下了馬車,站在她的兩側,“小玉子在想什麼?”
玉汝恆低笑道,“在想家。”
“回家了。”申屠凌側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恆輕輕地點頭,“是啊,回家了。”
她嘴角掛着不同以往淡然的笑意,而是發自內心的笑意,那般的光芒四射,神采飛揚,她隨即上了馬車,“走吧。”
司徒墨離遞給申屠凌一個眼色,二人心照不宣,便上了馬車,離開大遠國甚是順利,直至馬車駛入大冶時,都未曾看見任何的不妥。
玉汝恆看着他們二人,“你們在邊關動了手腳?”
“障眼法而已。”司徒墨離俊美的容顏閃過淡淡地笑意,看着越發地俊雅風流。
玉汝恆轉眸看向申屠凌,見他笑道,“小玉子不是說我手中的暗衛要派上大用場嗎?如今難道不是?”
“的確派上了大用場。”玉汝恆低笑一聲,整個人似是放鬆了下來,嘴角帶着淺淺地笑意,閤眼小憩。
司徒墨離覺得這樣的玉汝恆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依舊是以往那般淡然,可是,卻好像超脫了世俗之外,她正在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內心的野性與野心顯露出來。
申屠凌也感受到了她不同的氣息,自進入大冶那一刻,她周身的氣息也變得不一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不可忽視的壓迫感,盛氣凌人之氣。
他擡眸看向司徒墨離,二人互相遞着眼色,緊接着便安靜了下來,許多事情,他們都是在等待着她給他們一個答案,而很多事情,他們明明有所察覺,卻裝作不知,只是因爲,他們知道,她註定不平凡,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她便變得與衆不同。
“少主,黎穆染埋伏了九次,都未成功。”千瑾辰低聲回稟道。
“隨他。”玉汝恆心中對於黎穆染甚是失望,她將大冶希望給了他,卻不知他爲何變得如此不成器。
千瑾辰垂首應道,馬車繼續行駛着,玉汝恆掀開車簾,擡眸眺望着大冶的夜色,心中亦是開闊了許多,她嘴角始終掛着淡淡地笑意,卻是直抵心底。
司徒墨離湊上前來,探着頭隨她一同看着,“小玉子,你告訴我,這裡可有你的相好?”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又要鬧彆扭了?”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低聲道,“小玉子,你這是吃準我了。”
玉汝恆勾脣淺笑,主動地握着他的手,修長有力,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自由的空氣真好,以往的她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只因那不是屬於她的地方,可是,如今回到了大冶,她不必在隱忍,不必再畏首畏尾,這裡是她的國,是她的家,是屬於她的,她雙眸閃爍着熠熠光輝,比起夜空中的明月還要皎潔,周身籠罩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屬於她獨有的霸氣。
申屠凌有些怔愣與恍惚,終是低聲道,“小玉子,你……”
玉汝恆轉眸看着申屠凌,笑道,“怎麼了?”
“你似乎變了。”申屠凌打量着她,只是覺得這樣的玉汝恆纔是真正的她。
玉汝恆反握着他的手,“變了如何?我還是我,日後,不許離開我。”
申屠凌點頭道,“小玉子,我不會離開你,永遠。”
玉汝恆淺笑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申屠凌搖頭道,“我求之不得。”
“哈哈。”玉汝恆第一次放肆開懷地大笑出聲,這樣的聲音帶着幾分不同與她以往那般淺笑的低柔,反而多了幾分帝王的威嚴與凌然,還有女子獨有的悅耳。
申屠凌再一次地呆愣着,一順不順地看着她,“小玉子,你真的變得不一樣。”
司徒墨離看向玉汝恆,“她啊之前都是裝的,如今恢復了自己的本性。”
玉汝恆轉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張開雙臂,搭在二人的肩膀上,“如此呢?”
二人齊齊地將她的手臂推開,反握着她的手,“這樣好一些。”
玉汝恆淺笑道,“申屠尊是在何處等着我?”
三人重新坐回馬車,司徒墨離端坐在馬車內,沉吟道,“在你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申屠凌看着玉汝恆,“他爲何會如此快地能夠察覺到你的動向?這是我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
玉汝恆嘴角一勾,“你待在申屠尊身邊那麼久,他可以用十年謀劃,爲何不用這十年將大冶盡數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呢?”
“十年?”申屠凌擡眸看着她,低聲道,“他對我終究是防着的。”
玉汝恆知曉申屠凌話中的意思,在申屠尊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個不能反抗的棋子,而許多隱秘之事,她自然不會告訴申屠凌。
司徒墨離搖頭道,“雖然如此,可是,你也是有所察覺的不是嗎?”
申屠凌點頭道,“的確,只是,未料到他竟然會做到如此地步。”
玉汝恆盯着司徒墨離笑道,“你的手伸得也很長。”
司徒墨離蹙眉,“小玉子,你是知道我的,嘯月宮不可能一味滴受申屠氏控制,我不過是出於自保。”
玉汝恆知曉司徒墨離的難處,笑着說道,“能夠在如此嚴密的監控之下,還能見縫插針,你也是一種能耐。”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小玉子,你這是在誇我?”
玉汝恆點頭道,“自然是。”
申屠凌隨即斜靠着,順勢將玉汝恆攬入懷中,“小玉子,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司徒墨離挑眉,聳肩道,“我的預感一向不好。”
玉汝恆亦是靠在申屠凌的懷中,“最壞就是最好。”
“小玉子,你很像一個人……”司徒墨離耐人尋味地看着她。
“我也覺得。”申屠凌附和道。
“我就是我,爲何要像別人?”玉汝恆看着他們二人,滿不在意。
二人相視而笑,也不再多言,他們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她就是她,又何必與他人相像呢?
馬車快速地行駛在夜色中,不過卻與大冶背道而馳,直至天色微亮,馬車緩緩地停下,千瑾辰低聲道,“少主,到了。”
玉汝恆輕聲應道,擡眸看着他們二人,“走吧。”
司徒墨離卻拽着玉汝恆的手,“小玉子,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玉汝恆挑眉,裝作沉思道,“的確是這個想法。”
“哎。”司徒墨離一臉的哀怨,盯着玉汝恆看着,“小玉子,我不出去。”
玉汝恆轉眸看向申屠凌已經率先下了馬車,她攤手道,“那你待在馬車內,我跟申屠凌走了,雙宿雙棲也不錯。”
司徒墨離一聽連忙抓着玉汝恆的手,“還是跟我雙宿雙棲的好。”
二人嬉笑着下了馬車,擡眸便看見眼前的景色,很獨特,四周圍着層層的冰牆,陽光卻能夠射入,照耀出五彩斑斕地光彩,申屠凌正仰頭看着四周,轉眸看向玉汝恆,“小玉子,這是何處?”
“冰城。”玉汝恆笑着說道。
“就是傳說黎氏一族起源之地?”司徒墨離低聲道。
“恩。”玉汝恆點頭道,“你倒是見多識廣。”
“小玉子,冰城聽說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經消失,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司徒墨離擡眸看着眼前白茫茫地一片,四人緩步向前走着,一步一步走得甚是緩慢,似是在欣賞沿途的風景。
玉汝恆低聲道,“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古籍上有記載,冰城終年冰冷,不過,卻蘊藏着真正的黎氏血脈。”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小玉子,你是黎氏人?”
玉汝恆不過是莞爾一笑,繼續向前走去,申屠凌卻一直沉默不語,直至四人行至眼前的一道冰牆前,冰牆隨即打開一道門,便看見有人走了出來。
身着着皆是一身的白衣,如冰雪融爲一體,領頭的便是許久未見的富春,他恭敬地上前一禮,“奴才見過少主。”
玉汝恆點頭道,笑着上前,“在這處可是習慣?”
“少主,魅影在等着您。”富春擡眸衝着玉汝恆燦爛一笑,接着說道。
玉汝恆點頭道,隨即擡步便入了冰門內,千瑾辰低頭跟着,申屠凌與司徒墨離亦是不慌不忙地步入,這裡又是另一番的光景,與尋常的城鎮無疑,透過冰牆看去,便能看到不遠處是一個小鎮,百姓們安逸地生活着,玉汝恆與富春正說着什麼,司徒墨離與申屠凌則是跟在身後有意地看着四周。
直至穿過冰牆長廊,便看見眼前亦是另一番景象,鳥語花香,景色別緻,儼然是世外桃源,她轉眸看向他們二人,“這是我家。”
二人對看一眼,再看向她時,不過是淡淡一笑,似是已經料到,他們在等着她的回答。
玉汝恆繼續道,“你們隨意,這裡也是我們的家,好好熟悉熟悉。”
司徒墨離上前一步,“小玉子這是要去見人?”
“恩。”玉汝恆點頭,“他性子比較孤僻。”
“看來小玉子身邊皆是臥虎藏龍啊。”司徒墨離似笑非笑地說道。
玉汝恆點頭道,“是啊,你們不就是?”
司徒墨離只是覺得她忽然離他好遠,只是這樣的距離,讓他心裡產生了莫名的害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從離開大驪開始,他便一直在害怕着。
玉汝恆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便擡步向前走去。
富春與千瑾辰並未跟上前去,二人隨即退下,各自去忙。
蜿蜒的迴廊,亭臺樓榭,如此氣派的宅院,雅緻不失奢華,比起他的奼紫嫣紅更加地華麗,他轉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你我的眼光當真是極好的。”
申屠凌擡眸看着遠方,不過是低笑一聲,“你我不是一開始便知道她一定會給你我如此大的驚喜。”
“果然是非同一般的驚喜。”司徒墨離隨即應道。
二人當真是一面閒聊着,一面欣賞着這宅院的景色。
玉汝恆如今行至西邊的宮殿內,擡眸便看見站在大殿中央的那麼黑影,她擡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而他只是背對着她,擡眸看着大殿中央掛着的匾額。
玉汝恆行至他的身側,“如今倒是長了脾氣,見到朕竟敢不行禮!”
那身影這才慢悠悠地轉眸,耳邊傳來那熟悉的語氣,只是眼前這稚嫩的容顏,陌生的容貌,讓他不由得一怔,當對上那雙獨一無二地眼神時,才猛然驚覺,隨即單膝跪地,恭敬地應道,“魅影參見暗帝。”
玉汝恆勾脣一笑,擡起手虛扶道,“不好奇?”
“魅影不敢。”魅影的心頭就像是掠過千溝萬壑,此起彼伏。
玉汝恆見他起身,恭敬地立在她的身旁,她隨即上前坐下,“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是。”魅影的身影依舊是那般的冰冷,帶着幾分的疏遠。
玉汝恆擡眸看着眼前的一切,欣慰道,“朕當初將這冰城交給你,未料到有朝一日朕還能回來。”
魅影內心深處蕩起了軒然大波,是啊,他也未料到她還會回來,這冰城沒有她,他只能守着這冷冰冰的城到死,然後去陪她。
玉汝恆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魅影,有一件事你不該瞞朕。”
“魅影該死。”魅影隨即跪下,低聲道,他寧可以死謝罪,也絕不後悔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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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小玉子開始爆發鳥,咩哈哈……終於不用隱忍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