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連日大雨,堤壩崩塌,洪澇嚴重,死傷無數。”子伯拿過她手上的密函看罷,擡眸看向玉汝恆,“天災還是*?”
“皇姐,這南方接連大雨,確爲天災,你爲何要說此乃申屠尊所爲呢?”黎穆染有些不解地開口。
玉汝恆雙眸微眯,“如今這個季節本就多雨,想要提前弄垮堤壩不是難事。”
“皇姐?”黎穆染大驚,“難道南邊還有他的人?”
玉汝恆冷哼一聲,低聲道,“如今先要解決內憂。”
“我去吧。”子伯看向玉汝恆低聲道。
玉汝恆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你去嶺東,讓悠塵前去。”
“我記得八年前,南邊也發生過一次洪災,亦是悠塵親自前去。”子伯低聲道,看向玉汝恆,“我即刻動身。”
“一切小心。”玉汝恆點頭,“兩運總督如今是誰?”
“原先的總督乃是申屠尊派去的人,後來被殺死在府衙,派去的乃是趙勳,到任不到三個月。”子伯看向玉汝恆,俊朗的容顏上帶着淡淡地陰沉。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趙勳一直受你保護?”
“當初能做的只能這麼多。”子伯點頭,並未否認。
玉汝恆看向子伯,隨即起身,擡手整理着他的衣襟,嘴角掛着淺淺地笑意,“先發一道摺子給趙勳,讓他領人安置難民,堵上堤壩。”
“是。”子伯垂首應道。
玉汝恆上前抱着他,“黎荇那處不好對付,尤其是黎緋,你要當心。”
“我會小心。”子伯對她勾脣淺笑,俯身吻着她的額際,轉身離開大殿。
玉汝恆目送着他離開,轉身看着黎穆染,“穆兒,京城要派重兵把守。”
“是。”黎穆染點頭,看向玉汝恆時,多了幾分地擔憂。
玉汝恆轉身行至書案旁,端坐着,提筆如行雲流水般地揮筆,隨即放下御筆,輕輕地將墨跡吹乾,而後合起,丟給一旁的千瑾辰,“明日定要交給雲尚宮。”
“是。”千瑾辰垂首應道,隨即便轉身離開。
玉汝恆起身行至大殿外,看着如水的月色,“風雨欲來。”
黎穆染與江銘珏站在她的兩側,三人一同望着那皎潔地明月,心思沉重。
翌日三更時玉汝恆便起身,富春領着宮人小心地服侍着玉汝恆更衣,龍袍加身,頭戴九旒冕,英俊威武,她目光如炬,江銘珏站在她的身旁註視着她,如此的玉汝恆他亦是第一次看見,她登基大典,他並未親眼目睹,心中頗有些遺憾,不過第一次見她上早朝,心中也多了幾分地安慰。
玉汝恆輕揮着龍紋袖袍,轉身看向江銘珏,“是要隨我去,還是在這處等我?”
“我無功名在身,於理不合。”江銘珏不想讓她落人口實。
玉汝恆微微點頭,輕輕地拍着他的手,擡步在富春的攙扶下離開大殿。
黎穆染身着着絳色錦袍,頭戴紫龍玉冠,越發地丰神俊美,玉汝恆與他相視而笑,便一同拾階而下,直至行至暫設的儀事殿,百官早已經候在殿外,她昂首緩步入內,端坐於龍椅上,百官隨即扣首,高呼萬歲!
玉汝恆冷冷掃過高堂之下的百官,有相熟的,也有陌生的,不過這些都是大冶未來的希望,她直視着殿外,紅日高照,暗自發誓,絕對不會讓大冶倒下。
早朝之後,玉汝恆重新回到大殿,早朝震懾百官,即便她不在盛京,卻對朝堂瞭若指掌,更是雷厲風行,果斷地做出了一些百官爭執不下的政事,至於這三年堆積的惡習,她會慢慢地整頓。
待回到大殿,卸下繁重的龍袍,她換了輕便的常服,江銘珏遞了一碗蔘湯給她,“你葵水還未了,便如此辛苦。”
玉汝恆擡手接過蔘湯,慢悠悠地喝下,將碗放在一旁,隨即看向入內的黎穆染,“穆兒,有一個人是不是該出山了?”
黎穆染看着她微微一頓,“皇姐是說?”
“恩。”玉汝恆點頭,“本想着讓他頤養天年,奈何如今的朝堂需要他。”
“皇姐,只怕您要親自前去一趟。”黎穆染難爲地一笑。
玉汝恆瞭然地挑眉,“無妨,午膳之後便去一趟。”
“我去安排。”黎穆染笑着轉身。
江銘珏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不去打擾她,玉汝恆端坐於書案旁翻閱着奏摺,這件事情她本身做的就很嫺熟,如今看着亦是極快,直至晌午時便已經批完了一大半。
玉汝恆隨即起身,轉眸看向江銘珏,勾脣淺笑,“在想什麼?”
“小玉子曾經也是如此忙碌?”江銘珏看着她笑着問道。
“我是暗帝,所關注的並非只有朝堂,還有各國的密函,小到大街小巷地閒言碎語。”玉汝恆笑着說道。
“那你比皇帝還要辛苦?”江銘珏轉動着雙眸,無法想象當時她是如何撐過來的。
玉汝恆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被算計了。”
江銘珏知曉提起了舊事,便岔開了話題,“你何時動身?”
“明日。”玉汝恆低聲道,“邊關不能耽擱,內憂一時之間無法解決,更何況如今大遠與大驪合謀,我不能落了下風。”
江銘珏上前將玉汝恆攬入懷中,聲音放低,“小玉子,不論皇兄要做什麼,我都會永遠地陪着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中,笑着應道,“好。”
江銘珏見她氣色好了許多,這才扶着她斜臥在軟榻上,“只是舟車勞頓,你這身子?”
“不過是葵水罷了。”玉汝恆低聲道,“明兒個坐馬車。”
“如此甚好。”江銘珏笑着點頭,“我還想着你日後能生一個我們的孩子。”
玉汝恆微微一怔,對於此事,曾經都不敢想,如今她卻有些期待,能爲心愛之人孕育一個的生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好。”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天下平定,我一定會生一個我們的孩子。”
“小玉子……”江銘珏清澈地雙眸溢滿了深情。
玉汝恆依舊靠在他的懷中,“一定要長得跟你一樣可愛。”
江銘珏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他的這張臉太過於無害,不過想着有一張跟自己容貌相似的孩子,他也生出了無限的嚮往。
黎穆染走了進來,見二人正在有說有笑,他上前站在她的身旁,“皇姐,都準備妥當了。”
“恩。”玉汝恆頷首,三人簡單地用罷午膳之後,便一同離開行宮。
司徒墨離春風滿面地回到雲尚宮,申屠凌擡眸看着他滿面笑容,也難得笑了笑,“看來也只有小玉子能讓你如此開懷一笑。”
司徒墨離翩然坐下,心情大好,看向申屠凌時,低聲道,“你不怪小玉子沒來看你?”
“日後總會相見,如今這個時期,她是有心無力。”申屠凌甚是坦然地說道。
司徒墨離認同地點頭,“你說的對。”
直至收到玉汝恆傳來的密函,司徒墨離一早便趕去了南邊,申屠凌看着密函,擡眸看向千瑾辰,“將這封密函交給她。”
“是。”千瑾辰雙手接過轉身便離開。
申屠凌神色凝重,皇兄當真要趕盡殺絕?可是他有些不解,雲景行如此做又是爲了什麼?
玉汝恆乘着皇攆緩緩地前往一處偏僻的地方,這處乃是盛京最偏角的一片竹林,四周圍着高牆,垂花門上寫着“雅竹苑”。
她下了皇攆,江銘珏與黎穆染上前,“這裡面住着高人?”
玉汝恆轉眸看向江銘珏,笑着應道,“世外高人,不過是個倔老頭,跟你師父不相上下。”
“脾氣?”江銘珏也跟着打趣道。
“恩。”玉汝恆點頭,握着他的手,“你隨我一同前去,興許能幫上忙。”
黎穆染側眸看了一眼江銘珏,轉眸看着玉汝恆,“皇姐,皇叔脾氣古怪,您如今的身份?”
玉汝恆低笑一聲,“無妨,你是要跟我進去還是在這處等着?”
黎穆染搖頭,“皇姐去吧,我在這處等着,我可不想被他轟出來。”
玉汝恆低笑一聲,“你啊,自幼便怕他。”
“皇叔對你最是偏心,對我從來都是……”黎穆染擺手,顯然不願進去。
“待我明日離京之後,你日夜都要見着他。”玉汝恆擡手抓着黎穆染的手,“進去。”
黎穆染無奈地看向玉汝恆,神情有些苦澀,“皇姐,他只要坐在那處便可以震懾他們,我又何必去招他厭煩呢?”
“厭煩?”玉汝恆低笑一聲,“皇叔對你那般嚴厲,還不是將你當成親兒子看待?”
“可是……”黎穆染始終是懼怕的。
玉汝恆看着他,“倘若不進去,日後被皇叔怒斥,別來尋我。”
黎穆染努了努嘴角,擡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這才乖順地跟着他入內。
江銘珏見黎穆染如此模樣,又看向玉汝恆,心下納罕,謹慎地跟着她入了院子,沿着小徑走着,旁邊皆是挺拔的翠竹,陣陣的風聲晃動着竹葉,發出悅耳的響聲。
直至行至深處的閣樓,統共三層,看着反倒是雅緻,四周並無多餘的人,只有一個書童坐在偏角曬着爐子,見玉汝恆前來,看着穿着,又看向黎穆染時,連忙放下手中的蒲扇小心地進了閣樓。
不一會,便看見一個青花瓶從閣樓上丟了下來,黎穆染連忙向後一退,接着縱身一躍,身手將那花瓶穩穩地接住,頓時鬆了口氣,放在一旁,剛剛落地,那花瓶便“砰”地一聲碎裂了。
江銘珏看着眼前碎裂的瓷瓶,輕聲讚歎道,“好深的內力。”
玉汝恆低笑一聲,接着便看見三個花盆接二連三地掉了下來,黎穆染連忙上前接着,奈何只接住了兩個,另外一個已經向玉汝恆砸去,他連忙一個飛踢,將那花盆踢飛出去,接着落在玉汝恆的身旁,“皇姐,沒事吧?”
玉汝恆低笑一聲,“他傷不到我。”
黎穆染連忙將兩個花盆放下,幸好完好無損,擡眸看着那閣樓,揚聲道,“侄兒特來看望皇叔。”
話音未落,緊接着便看見一把長劍飛了出來,黎穆染大驚,連忙閃身躲開,只是那長劍在空中轉了一個彎,接着又向他刺來。
江銘珏看着又再一次地讚歎了一句,“果然是高人。”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除了你師父陸老怪,你還從未誇獎過誰。”
江銘珏正要應道,便見又從閣樓內飛出一把長槍,直至地向江銘珏襲來,玉汝恆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江銘珏亦是使出招數應對。
一時間寂靜的院子倒熱鬧起來,玉汝恆卻悠閒地坐在身後的竹凳上,倒了一杯那書童剛煮的茶,神態甚是愜意。
黎穆染有些招架不住,暗暗叫苦,想他武功亦是了得,可是在這位皇叔面前那簡直是不堪一擊,轉眸看着江銘珏勉強還能支撐,只有懸空的一把寶劍與一支長槍,並未看見有人,可想而知此人正在屋內,只是揮舞着手臂,便會掌控這兩種兵器,而且,武功招式還如此地凌厲。
直至最後一刻,黎穆染身子向後倒退了幾步,那長劍便直至地刺向他的面門,他大驚,本想着偏身躲開,奈何慢了半步,只見那長劍距離自己面門只有半寸,聽見眼前一道光影晃動,那長劍便順着他眼前側飛而出,與一隻茶杯一同摔落在地上,黎穆染擡手抹了一把額前的冷寒,轉眸看向玉汝恆,恨不得即刻撲上前去。
黎穆染還在堅持,直至避無可避的時候,江銘珏亦是想到了一招險招,他站在原地,當那長槍向他刺來的時候,他接着向右邊快速地移開一些,那長劍劃破他腰間的玉帶,穿透衣袍,直接刺了出去,而他趁勢抓住了長槍,在原地一個旋轉,用內力將那長槍打了出去,那長槍便刺進了遠處的牆壁上。
玉汝恆上前看着他,衣袍散開,腰間被劃破了皮,正在流血,她皺着眉頭,盯着他看着,“你倒是機靈。”
江銘珏低喘着氣,不覺得痛,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快速地給自己上藥,甚是熟稔,擡眸看着她,“不過是皮肉傷,無妨的。”
“哼。”玉汝恆冷哼一聲,隨即旋身而上,眨眼間落入了閣樓內。
江銘珏擡眸看着她沒入閣樓內的身影,隨即便看見黎穆染正悠閒地坐在竹凳上品着茶,轉眸看向江銘珏,“你師父跟皇叔打了一輩子。”
“竟有此事。”江銘珏顯然不知曉這其中還有這等淵源。
“你應當喚皇叔一聲師伯。”黎穆染低聲道,“冰城的陸啓是你的師叔。”
“不錯。”江銘珏點頭,擡眸看着他,“只是我師父從未提起過,我還有一位師伯。”
“此事說來話長。”黎穆染看着江銘珏,接着說道,“皇叔乃是皇室中人,自然不能被收爲入室弟子了。”
“你倒是知道的比我多。”江銘珏很少問關於陸通過往之事,故而並不知曉陸通跟這位高人竟然是師兄弟。
黎穆染低聲道,“這還要從皇姐的師父說起。”
“啊?”江銘珏越發地糊塗了。
黎穆染臉上依舊帶着一抹紅暈,擡眸看向江銘珏的時候,見他也是如此,不過,看着倒是兩種不同地美,他低聲道,“師兄弟愛上同一個女子,可惜,最後卻都未得償所願。”
“那女子呢?”江銘珏不解地問道。
“消失了。”黎穆染放下茶杯,看着江銘珏,“憑空消失了,就在皇姐登上暗帝之位之後便不見了。”
“那他們?”江銘珏只覺得此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至今未娶。”黎穆染低聲道,“這二人啊,鬥了一輩子。”
“世事多變幻。”江銘珏淡淡地開口。
“皇叔脾氣古怪的很,你待會小心些。”黎穆染湊近江銘珏的耳畔低聲說道。
“哦。”江銘珏點頭,顯然有些好奇這位師伯。
玉汝恆翩然落與閣樓內,隔着屏風她看不清裡面正斜靠在軟榻上的人,只能看見那一頭的銀髮隨風飛揚,寬大地袖袍散落在一旁,此刻正拿着一本書卷津津有味地看着。
玉汝恆隔着屏風恭敬地垂首,“侄女見過皇叔,您老人家近來可好?”
“臭丫頭,鬧騰了這麼久,如今想着我這個糟老頭了?”裡面傳來的聲音甚是渾厚,還帶着幾分的低沉。
玉汝恆低笑一聲,“皇叔,侄女是不想打擾您的清修。”
“如今來難道不是打擾了?”這位皇叔絲毫不留情面。
玉汝恆早已習以爲常,嘴角掛着笑意,繞過屏風走上前去,雖然滿頭銀髮,可是,那容貌卻是俊美無儔,帶着歲月沉澱之後的沉穩,渾身透着幾分的邪氣,比起秦玉痕來還妖孽幾分,玉汝恆有時在想,此等妖孽,師父怎得就沒有捨得收了呢?可是,她知曉師父早已經雲遊天外,怕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回來,可是,皇叔卻一直在等着,哪怕如此孤寂一生。
玉汝恆垂眸低聲道,“皇叔,如今侄女遇到了難事。”
“你如今想起我了,當初大義凜然的時候可曾記得我?”黎邈擡眸看着眼前的玉汝恆,雙眸微眯,漫不經心地手中的書卷放在一旁,低聲道,“你如今倒是變了樣子。”
玉汝恆討好地看着黎邈,恭敬地站在原地,“皇叔,侄女當初也是逼不得已,師父曾經對侄女說過,即便死也不能沒了骨氣。”
當聽見玉汝恆提起“師父”兒字時,黎邈的雙眸微微一動,似是想起了什麼,擡眸看了她一眼,這個孩子活脫脫的是另一個她。
玉汝恆自然聽見了他的嘆息,她擡眸看着黎邈,終究是不知該如何相勸,曾經她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可是,經歷了這麼多,她又怎能不明白呢?
彼此之間沉默了良久,黎邈這纔開口,“萬事萬物,都逃脫不開一個‘情’字,丫頭,你所欠缺的是你師父的那份細膩的心思,睜大雙眼看清楚你周遭的人,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侄女謹記。”玉汝恆低頭應道。
玉汝恆並未問黎邈爲何知曉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她不必細問,她明白,這世間有太多的事情無法看透,而她只要守住自己想要的便好。
“讓那個兩個小子進來。”黎邈冷聲道。
“是。”玉汝恆連忙應道,書童已經去了。
不一會,便看見江銘珏與黎穆染走了進來,黎穆染恭敬地行禮,“侄兒見過皇叔。”
“晚輩江銘珏見過師伯。”江銘珏亦是垂首行禮。
黎邈走上前去,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江銘珏,轉眸看着玉汝恆,“陸通眼光不錯。”
玉汝恆淡淡地挑眉,顯然像是在誇她一般,黎邈見她得意的神情,冷哼一聲,“你這丫頭重活了一遭,胃口變得不小。”
玉汝恆連忙收斂起笑意,低聲道,“皇叔,侄女只是不想再後悔。”
黎邈一怔,若有所思,隨即揚聲一笑,“是不能後悔。”
玉汝恆知曉自己又說到了黎邈的痛處,只是低頭不語。
黎邈收起笑意,看向黎穆染,“臭小子,自明日開始,我親自教導你。”
“是。”黎穆染雖然恭敬地應着,可是心頭卻暗暗叫苦。
玉汝恆卻很樂意,黎穆染雖然長大,可是對於朝堂之事始終欠缺經驗,她連忙開口,“多謝皇叔。”
黎邈擺手道,“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是。”玉汝恆低聲應道,便離開了閣樓。
黎邈自玉汝恆三人離開之後,隨即行至內堂,牆壁上掛着一幅女子的畫像,他負手而立靜靜地凝望着。
玉汝恆走出雅竹苑,轉眸看着黎穆染哭喪着臉,不由得一笑,“等我回來,穆兒必定會越發地能幹。”
黎穆染擡眸看向玉汝恆,顯得有些委屈,卻也無奈,只能應道,“皇姐放心。”
玉汝恆見他如此,只能忍着笑意拍着他的肩膀,擡眸衝着江銘珏眨了眨眼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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