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定之後,司徒墨離更是親自到帶人前去搜查,子伯則是前往城樓處,以防黎緋有所察覺。
整整搜尋了五日,依舊未發現陸雨萱的蹤跡,聽雨與和鳴二人對看了一眼,再看向端坐於馬背上風姿俊雅的翩翩公子,隨即上前,“離世子,如今城內已經搜查了三遍的。”
“繼續。”司徒墨離只是淡淡地說道,他垂眸看向和鳴,“必須仔細地查。”
“是。”和鳴與聽雨垂首應道,卻也明白了司徒墨離如此的用意。
直至深夜,司徒墨離回了行轅,翻身下馬,緩步行至屋內,子伯正磨墨丹青,墨發傾瀉而下,俊美的容顏多了幾分地沉靜,難掩的華彩之氣此刻正如流光溢彩般灑落,等到司徒墨離上前時,便見那畫紙上是玉汝恆如今的模樣,亦是那日身着龍袍端坐於龍椅之上的樣子,他隨即放下筆墨,擡眸看向司徒墨離,“作的不好。”
“惟妙惟肖。”司徒墨離只用四字概括,亦是稱讚他的丹青造詣。
子伯勾脣淺笑,“比不得你。”
司徒墨離淡淡地挑眉,“何以見得?”
“素聞離世子善丹青,當今世上亦是翹楚,我這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子伯並未討好,語氣平穩,實事求是,不似恭維,卻也說得自然而然。
司徒墨離低笑一聲,盯着那玉汝恆的眉眼,“你可是想她了?”
子伯垂眸暗自苦笑,“如何不想?”
司徒墨離翩然坐下,執筆在那畫作上題詞,隨即說道,“她怕是不消停了。”
“悠塵傳來消息,她不想坐以待斃。”子伯淡淡道,隨即也坐下,端過一旁的茶盞,並未掀起,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司徒墨離低笑一聲,“我反倒覺得有如此地想法甚好。”
“顧慮太多,反而優柔寡斷起來。”子伯苦笑不已。
“不錯。”司徒墨離擡眸看向他,低聲道,“她如今不過是不想任人魚肉罷了。”
“只是這天下……”子伯雖然不及莫悠塵那般想得深遠,卻也有他獨特的見解與看法,“遇強則強。”
司徒墨離知曉子伯是有着探險精神,他曾經被封爲戰神,骨子裡頭隱藏着那冒險冷厲的一面,反之,莫悠塵則是淡然冷靜,一個文臣,一個武將,玉汝恆的眼光當真不錯。
“尋到陸雨萱,不過是個誘餌罷了。”司徒墨離淡淡地說道,“如今全城戒嚴,陸雨萱即便隱藏地再深,終究是無法將消息傳出去,更不敢輕舉妄動。”
“離世子還要折騰多久?”子伯打趣地開口,其實他與司徒墨離有着相同之處,有時候可以認爲是一類人,有時候他們卻是截然相反的兩人。
“黎緋能撐得住氣?”司徒墨離卻慢慢悠悠地開口。
“她即便撐不住氣,卻也不會輕舉妄動。”子伯如實地說道,“不過,如今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反倒能安生一些。”
“安生?”司徒墨離低笑一聲,“倘若陸雨萱當真與黎緋暗中謀算着什麼,定然不會安生。”
子伯微微點頭,“我等的便是她的不安生。”
司徒墨離拿出那摺扇輕輕地晃盪着,隨即起身,“喝一杯?”
“也好。”子伯欣然應道,二人便擺了一桌酒菜,端坐於屋外院內的石凳上,月下對飲。
玉汝恆這幾日一直待在兩運,莫悠塵還需要在兩運待一段時日,而她亦是歇息的差不多準備動身。
江銘珏見她這幾日過得悠然自得,氣色也好了許多,邊關那處雲霄陽還未撤兵,兩軍僵持不下,好在雲霄陽未踏入大冶半步。
莫悠塵剛從河道回來,踏入屋內,便見她正端坐在書案旁翻閱奏摺,亦是黎穆染命人親自傳來,她逐一地看罷之後,雙眸微蹙,似是遇到了未能解難題。
“怎得如此嚴肅?”莫悠塵脫下身上寬大的長袍,只穿着單衣上前,如今於她相處的越久,反而對於君臣之間的禮數也漸漸地拋卻,他只當眼前的人是他深愛之人,而如今這處且當成他們暫時相處的家。
玉汝恆擡眸見他額頭噙着一層薄汗,身上只着着一件單衣,露出半截長褲,此刻正緩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她擡眸注視着他,這張俊美卻不失清秀的容顏,即便穿着如此地隨意,卻也難掩他一身溫潤之氣,他正垂眸看着她,二人相視而笑,她眉眼間纔多了幾分地柔和。
將奏摺合起,低聲道,“不過是想到一些事罷了。”
“哦。”莫悠塵已經習慣與將她抱入懷中,她雖是皇帝,卻也有着女子柔和的一面,剛柔並濟,越發地令他着迷。
她靠在他的懷中,單衣本就有些單薄,如今外面天色越發地炎熱,屋內一旁放着一個隨手轉動的風箱,裡頭放着冰塊,外面有人站在一處輕輕地搖晃着,便有陣陣地清風吹了進來,使得屋內比外頭涼爽了不少。
她抽出袖中的錦帕擡手擦拭着他額頭的薄汗,隨即起身,二人便坐在一旁的方榻上,婢女垂首入內,將冰鎮酸梅湯放在一旁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遞給他一碗,“解解暑氣。”
“恩。”莫悠塵笑着接過,入口冰涼酸爽,口感極好。
玉汝恆見他臉色稍微有了笑意,心頭也是高興的,如今這天氣實在是悶熱,倘若天下太平,他們每日能如此地相處卻也是人間樂事。
她放下碗,單手撐着下顎,盯着他看着,“我後日便動身回京。”
“是該回去了。”莫悠塵並無絲毫地驚訝,反而平靜地看着她,將碗放下之後,掌心透着絲絲地冰涼,他擡手將她的另一隻手握在掌心把玩着,低聲道,“否則,穆王該吃醋了。”
玉汝恆反握着他的手,湊上前去,“你不吃醋?”
“剛吃過。”莫悠塵順勢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碗。
玉汝恆勾脣淺笑,盯着莫悠塵看了許久,“我以前曾沒發現你還如此油腔滑調?”
“是嗎?”莫悠塵亦是溫文爾雅地看着她,溫潤一笑,“回京之後,可有什麼籌謀?”
玉汝恆見他如此說,便知有些事情即便她不說,卻也是心照不宣,他亦是能看出些端倪來,更何況,那日她與他詳談之後,顯然,她已經打定了主意。
她索性也不隱瞞,而是爽快地說道,“主動出擊。”
“大驪還是大遠?”莫悠塵繼續問道。
“大冶如今的兵力不足,倘若我主攻大遠,你認爲申屠尊會出手嗎?”玉汝恆低聲道。
“他會趁虛而入,直接攻下大冶。”莫悠塵一語中的。
“倘若我攻大驪呢?”玉汝恆笑着問道,知曉此事本身就很矛盾,不論她如何做必定都給對方可乘之機。
“亦是如此。”莫悠塵亦是耐心地回道。
玉汝恆淺笑着,“倘若是你,會用什麼法子?”
“他二人是何等地狡詐,你認爲他們會自相殘殺?”莫悠塵不信,只因,這二人如今都盯着大冶這塊肥肉,在未攻下大冶之前,他們定然不會開戰。
玉汝恆低笑道,“不錯,可是,能用什麼法子,既能主動出擊,還能讓他們無法趁虛而入呢?”
莫悠塵只覺得玉汝恆在繞彎子,兜兜轉轉的,明明有了算計,卻還故意逗他。
“你想故佈疑陣?”莫悠塵無奈地嘆了口氣,誰說她不狡猾,誰說她不狠,她只是一直未尋到機會罷了。
玉汝恆笑着點頭,“恩,我要讓申屠尊一步一步地踏入我設的陷阱,讓他嚐嚐被算計的滋味。”
莫悠塵知曉她是何等傲氣之人,對於申屠尊她心中是存着恨意的,他只是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你要動用的是你最後的籌碼,倘若敗了,那便永無翻身之地。”
玉汝恆微微點頭,雙眸卻透着堅定,“倘若贏了呢?”
“贏了……大仇得報,大驪也隨之滅亡。”莫悠塵盯着玉汝恆,“可是,你可知我如何想?”
“你會幫我。”玉汝恆直視着莫悠塵,“即便敗了,我也會帶你一起下地獄,不會棄你而去。”
莫悠塵脣間的笑容越發地明媚,人生在世,能尋到一個紅顏知己,而且,亦是兩心相悅之人當真是難得之事,他不在乎她身邊還有誰,他在意的是她是否知他的心,明白他對她的心。
玉汝恆眨了眨雙眸,她是恨,也極狠,可是,她終究也存着不忍心,重生之後,她變得小心翼翼,前世,她可以不惜任何地代價,包括犧牲他們的感情,也要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可是,如今呢?她在乎着他們,倘若敗了,那麼,他們該如何自處,而她又該如何抉擇呢?她深知此舉危險萬分,可是卻不得不如此做,她從來不是一個逆來順受之人,能夠隱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她不允許任何人任意地踐踏,而申屠尊與那假的雲景行觸及到了她的逆鱗,那便是傷害到了申屠凌,這不過是個開始,倘若她一昧地因爲大冶的百姓忍讓下去,那麼,下一個受傷害的又是誰呢?
她不想再忍受那種痛徹心扉地窒息感,也不願意再看見他們因爲她而無奈地選擇自裁,亦或者是被掣肘,她是玉汝恆,是大冶的君王,她要成爲大冶第一個女帝,到那個時候,她會帶着他們,昭告天下,他們都是她的夫君,是她玉汝恆這一世要好好珍視愛護之人。
“你要如何做?”莫悠塵低聲問道。
玉汝恆淡淡一笑,“如今你且安心地穩定兩運,待我回京之後,等你回京。”
“好。”莫悠塵知曉她的打算,此時此刻,她乃是君,而他是臣。
江銘珏擡步走了進來,見二人舉止親暱,他輕咳了幾聲,低聲道,“我適才看見申屠凌似乎動了。”
“我去看看。”玉汝恆連忙起身,鬆開莫悠塵便疾步衝了出去。
江銘珏看向莫悠塵,只是訕訕一笑,便跟着出去。
莫悠塵亦是坐在方榻上,盯着眼前的空碗,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只是那眉宇間卻是化不開的深情,許多年之後,當他再想起今日的事情,亦覺得無限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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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恆疾步行至屋內,匆匆地站在牀榻旁,見申屠凌依舊沉睡,根本沒有任何地動靜,轉眸看向緊隨而後地江銘珏,“這是怎麼回事?”
江銘珏低頭看了一眼,“你坐下。”
玉汝恆隨即坐在牀榻旁,江銘珏輕聲道,“你握着他的手。”
“恩。”玉汝恆點頭照做,將申屠凌的手握在掌心,帶着絲絲地冰冷。
江銘珏見她一副小心翼翼地樣子,嘴角一勾,“你便這樣看着,不要眨眼。”
“好。”玉汝恆一順不順地看着,如此便過了半個時辰,她當真是一動不動,時間緩緩流失,她只看見眼前的人緩緩地睜開雙眸,她雙眸微動,心頭劃過一抹喜悅。
申屠凌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睜開雙眸時甚是刺眼,他有些不適地又閉了起來,耳邊傳來一道溫柔地輕喚聲,“小凌子……”
申屠凌這才緩緩地睜開,待對上那雙溫和地雙眸時,他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不敢相信地靜靜地看着她。
江銘珏見此情形,便悄悄地轉身退出了屋子,隨即行至廳堂,便見莫悠塵正端坐於一旁看兩運佈防圖,似是在研究着什麼。
他緩步上前,一言不發,自然而然地坐在一旁,二人之間並無任何地話語,各做各的。
玉汝恆見申屠凌只是這樣呆呆地看着她,她好笑地湊上前去,溫熱地脣落在他的雙眸上,那捲翹的睫毛微微地顫抖着。
玉汝恆順勢吻上他的脣,帶着絲絲的苦澀,那是每日用藥吊命的味道,她心疼地啃咬着那蒼白地脣,直至申屠凌忍不住地咳嗽出聲,她才抵着他的額頭看着他。
申屠凌擡手將她抱入懷中,一個翻身,她順勢被他壓在身下,他低頭注視着她,“小玉子,我還活着嗎?”
“你說呢?”玉汝恆擡起手狠狠地捏着他的臉頰,“疼嗎?”
“恩。”申屠凌只管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便消失不見。
“日後不許再做這種傻事,你可知我……”玉汝恆想起當初得知噩耗時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便恨不得將申屠凌狠狠地揍一頓。
申屠凌小心地抱着她,“小玉子,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玉汝恆見他如此地自責着,幽幽地嘆了口氣,盯着那憔悴的容顏,擡手輕撫着他的臉頰,“日後要乖乖聽話。”
“好。”申屠凌順從地應道,那雙眸子總算有了神采,“小玉子,那假的雲景行是雲輕。”
玉汝恆放在他臉頰的手微微一頓,怔愣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他真的是雲輕。”申屠凌低聲道,“也許你是相信,可是,你可還記得你當初在樂趣園當值的時候,經常去陪雪豹,是不是出現過一道身影?”
玉汝恆雙眸微眯,盯着申屠凌低聲道,“你怎麼知道?”
“我當時發現了那道身影,便悄悄地尾隨,後來他便消失不見了,我便想起雲景行被生擒,而後囚禁與皇宮內,當初那道身影便出現過,而且,雲景行服下的毒藥是我親自送的,這毒並非出自皇兄之手,而是那假的雲景行。”申屠凌低聲道,“後來,我被抓回大驪,囚禁與宮中,他出現過,而後告訴我,讓我依着他所言照做,否則,他會親手毀了大冶。”
玉汝恆搖頭,“不,這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雲輕。”
“小玉子,是他親口承認,他是雲輕。”申屠凌看着她,接着說道,“你看這個……”
他說着擡起手指輕吹了一聲,接着便從外面飛入一隻信鴿,他自信鴿的腿上拿過一個細小的絹布,隨即打開之後,裡面放着一把鑰匙,“這是他給我的。”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我見過他,他根本不是。”
申屠凌微微一頓,“小玉子,這把鑰匙呢?”
玉汝恆隨即拿起鑰匙,低頭看了一眼,身形一晃,隨即從牀榻上走了下來,“她知曉我是誰,這把鑰匙是雲輕的,可是,他不是雲輕。”
申屠凌見她說得如此的肯定,整個人頹然的坐下,一手扶着額頭,一手無力地放在一旁,“是我中了他的計?”
玉汝恆見他如此,緩步上前,他緩緩地靠在她的懷中,“小玉子,她怎麼可能不是呢?我曾經見過他啊。”
“你何時見過的?”玉汝恆只覺得申屠凌還有事情瞞着他。
申屠凌低聲道,“其實我見過雲輕,也見過曾經的你。”
“小凌子,你究竟藏着什麼?”玉汝恆直視着他,低吼道。
申屠凌緩緩地起身,那背影甚是落寞,他緩步行至窗邊,“每一年,我都會有數月待在邊關,而皇兄也會在我戍守邊關的時候偷偷地潛入大冶,如此以往,我便心存了好奇,有一次偷偷地跟着他前去,便見他潛入了皇宮,我在暗中跟着,遠遠地瞧見他站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看着遠處的一男一女,那女子便是你,而那男子亦是雲輕,期初我自然不知曉那人是雲輕,當我在宮中發現那道身影,而後又在玉粹宮見到他時,我便知曉那人便是雲輕。”
申屠凌說罷轉身看着她,“小玉子,我並非是有意瞞你,而是當初我並不知曉皇兄對你的心思,後來便將此事拋之腦後。”
玉汝恆只覺得渾身一陣冷顫,他怎麼可能是雲輕呢?那麼,那個假冒雲輕的那人又是誰?難道這二人是孿生兄弟,她只覺得大腦一片亂混,她深吸了一口氣,擡眸看着眼前的申屠凌,緩緩地合起雙眸,腦海中浮現出的那如清風般吹來的身影,如何也不可能與那如鬼魅般森冷的身影相提並論,她能肯定,那假的雲景行絕對不是雲輕,那麼,這一切究竟該如何解釋呢?
玉汝恆收斂起心神,緩緩地睜開雙眸,雲輕,你究竟讓我該拿你怎麼辦?
申屠凌立在窗邊小心地看着她,倘若那人並非是雲輕,那麼,他受那人的威脅,豈不是太不值得?他終究是傷了她的心?
他只覺得胸口一陣抽痛,緩緩地轉身便要衝出門外,玉汝恆見他如此,連忙上前自身後抱着他,“小凌子,不許拋下我。”
申屠凌微微一頓,僵硬在原地不動,嘴角掛着淡淡地苦笑,“小玉子,我原以爲如此做是爲了你好,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我不過是成了他人的棋子。”
玉汝恆抱緊他,“你倘若不愛我,你會如此做?”
申屠凌搖着頭,“可是,我終究讓你傷心了。”
“小凌子,你看着我。”玉汝恆鬆開他,站在了他的面前,“你留了線索讓我去查,倘若不是你如此做,申屠尊怎麼可能退兵?”
“他退兵了?”申屠凌雙眸微頓,接着又看向玉汝恆,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此事太過於蹊蹺了,威脅我的是假的雲景行,皇兄怎會退兵?”
“那當初你收到的那密函又是什麼何意?”玉汝恆看向申屠凌低聲問道,隨即轉身打開衣櫃,將裡面的包袱打開,拿出那封密函遞給他。
申屠凌拿過之後看了一眼,“我並未收到過這封密函,這怎麼回事?”
玉汝恆低聲道,“那你收到的密函在何處?”
“我將那密函放在了身上隱蔽之處,司徒墨離一看便知。”申屠凌低聲道。
玉汝恆眸光一暗,“這便是你從你身上尋出的密函。”
申屠凌雙眸閃過一抹驚詫,“看來雲尚宮並非如我想的徹底地清除乾淨了。”
玉汝恆知曉申屠凌所言何意,他做好這一切準備之後,亦是將這封密函,還有一些線索都安排妥當才自裁假死,可是,有人卻在他完成自裁之後將他身上的密函調換成了她所看見的申屠尊撤兵的那封。
“所以,小玉子,我自始至終都是入了他的局,成了他的棋子,一步一步地被他算計?”申屠凌反應過來時,一面說着一面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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