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司徒墨離雙眸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燦爛地笑容,“像你。”
玉汝恆淺笑着,“難道像你不好嗎?”
“不要,像你。”司徒墨離卻堅定地說道。
玉汝恆嘴角一勾,沉吟了片刻,“那便像我吧。”
“恩。”司徒墨離不知爲何,緩緩地擡手輕輕地覆在她的小腹上,擡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汝恆嘴角一勾,勾着他的頸項,“凌寒可還是在無涯門?”
“在。”司徒墨離知曉她前來是特意看他的,卻也不是特意看他一個人。
玉汝恆自牀榻上起身,一陣梳洗之後,看向只披着一件長衫的司徒墨離,“我要去一趟無憂門。”
“好。”司徒墨離笑着應道,“你且去吧,不過要小心些。”
“恩。”玉汝恆笑着應道,“對了,凌寒那處你也要當心些,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好。”司徒墨離依舊不捨地拽着她的手,而後說道,“那你早些回來。”
玉汝恆勾起他披散在胸前的青絲,“好,我早些回來。”
江銘珏一言不發地跟在她的身側,擡眸看着她。
玉汝恆飛身上山,轉眸看着江銘珏沒有片刻地喘息,一順不順地盯着自己。
“怎麼了?”玉汝恆低聲問道。
“沒什麼。”江銘珏低聲回道,便向前走去。
玉汝恆見他如此,勾脣淺笑,隨即便一同上了無憂門。
無憂門比起無涯門,顯得有些神秘,沒有巍峨的宮殿,有的只是正如嶽麓山上那般的竹屋,外頭圍着柵欄,玉汝恆步入院中,便進了屋子,並未看見師公無凡的身影。
江銘珏擡眸打量着四周,接着說道,“好像不在。”
“應該在的。”玉汝恆知曉師公必定在這處,她隨即坐在院中的千秋上,擡眸看向江銘珏,“小不點,你可尋到什麼珍貴的藥材?”
江銘珏見她如此說,也不過是淡淡地點頭,“恩。”
“待會下山的時候儘快都摘了。”玉汝恆豪爽地說道。
“你這丫頭,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接着便看見一身白衣的無凡落下,看着玉汝恆的時候,眉眼間多了幾分地笑意。
玉汝恆看向他,連忙起身恭敬地行禮,“嫣兒見過師公。”
“可是尋到你母親了?”師公直接問道。
“恩。”玉汝恆低聲道,隨即便將西海之巔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無凡,不過她的事情卻是刻意地避開了。
“放下便是幸福。”無凡突然揚聲一笑,雲袖一揮,“這些年來,她比我想的透徹。”
“師公。”玉汝恆看向無凡,低聲開口。
“丫頭,你下山去吧,這是你的劫,我有心無力。”無凡說罷徑自進了屋子。
玉汝恆擡手摸了摸鼻子,轉眸看着江銘珏,“小不點,待會將這處的珍貴藥材全都採了。”
江銘珏見她如此憤憤的口氣,不由的一笑,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笑。
玉汝恆上前拽着他的手,當即離開了院子,當真是一路走一路採,等下了山之後,二人一人揹着一個竹簍,裡面全是滿滿的草藥。
江銘珏自然是歡喜的,這個世上,他曾經是將醫術看成了全部,可是後來有了玉汝恆,他便將醫術排在了第二,不過,如今看着滿載而歸的竹簍,他心情自然是愉悅的。
玉汝恆看着江銘珏總算展露了笑顏,連忙湊上前去,將竹簍一放,“小不點,我這幾日身體隱約有些發寒,你可是有法子?”
江銘珏見玉汝恆如此說,他嘴角地笑意漸漸地收斂,“你如今肯說實話了?”
“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玉汝恆連忙上前討好地說道,雙手不安分地勾着他的腰帶,湊上前去用鼻尖磨蹭着他的下顎。
江銘珏見她如此,扶額望天,她何時會用這等子媚術了?
玉汝恆笑着說道,“小不點,我現在就有點冷。”
“我看看。”江銘珏連忙回神,一陣緊張地給她把脈。
玉汝恆乖乖地伸手讓他把脈,待他鬆手,眉頭緊皺着,“你是要回邊關?”
“恩。”玉汝恆點頭。
“那歇息一晚再動身。”江銘珏接着說道。
“好。”玉汝恆非常配合地應道。
江銘珏見她突然變得如此地乖順,嘴角一撇,而後將她橫抱着,轉身便向屋內走去。
司徒墨離見玉汝恆跟江銘珏回來,又看見江銘珏抱着她,他上前便要接過,卻被江銘珏給躲開,“她現在身子不適,讓她多歇息。”
“怎麼了?”司徒墨離敏感地看着玉汝恆。
“身子發寒。”江銘珏看着她,“你這樣怎能有孕?”
玉汝恆心頭一緊,知曉江銘珏話中的意思,體質偏寒,自然很難有孕,她躺在牀榻上,“難道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你乖乖地躺着,有我在。”江銘珏說罷,給她小心地蓋好錦被,而後轉身看向司徒墨離,“我們出去說。”
“也好。”司徒墨離現在是清醒着的,比起吃醋,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
等二人出來之後,江銘珏臉色甚是難看,他低聲說道,“小玉子的情形很不好。”
“我知道。”司徒墨離在與她歡愛的時候便感覺出來了。
“所以,要儘早地做好準備。”江銘珏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卻不容樂觀。
司徒墨離看着他,“你可有什麼法子?”
“她也許知道什麼,卻沒有告訴我們,但是,我們都能看得出,她現在很想要一個孩子。”江銘珏並不像以往那般害羞,反而說得一本正經,“所以,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讓她儘快地有孕。”
“你的意思是?”司徒墨離眉頭一皺,顯然不可相信。
“正是你想。”江銘珏接着說道,“一個不行,便兩個,反正要儘快地讓他們都在一起,如此也許能救她。”
“我知道。”司徒墨離即便內心掙扎,可是現在也明白這其中意味着什麼。
玉汝恆躺在牀榻上,的確有些乏累,便沉沉地睡去。
等到司徒墨離緩緩地行至牀榻旁,他輕輕地坐下,凝視着她的容顏,心中暗暗發誓,不論用什麼辦法,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這一日,他們都未打擾她,玉汝恆睡得很沉,一夜無夢,次日醒來時,玉汝恆便看見司徒墨離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可是要動身了?”
“你放心,這處我都已經安排妥當,我們即刻動身。”司徒墨離上前將她扶起。
“好。”玉汝恆笑着應道。
“小玉子,這個你且喝了。”江銘珏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味道也甚是難聞。
玉汝恆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地眉頭一蹙,“這是什麼?”
“這是調理身子的。”江銘珏低聲說道,“倘若你不願意,那我陪你。”
“不用了。”玉汝恆笑着接過,“這可不是你之前的那種藥。”
江銘珏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見玉汝恆一手捏着鼻子,仰頭將藥一口氣喝了,然後講碗遞給他,“真苦。”
“是很苦。”江銘珏接過碗,然後說道,“不過良藥苦口。”
“那現在動身吧。”玉汝恆接過杯子漱口,而後說道。
“好。”司徒墨離上前便將玉汝恆抱在懷裡,珍寶似地出了屋子。
玉汝恆並未阻攔,而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起先玉汝恆本想着趕往雲尚宮之後,再一同前往邊關,司徒墨離卻覺得如此太過於折騰,一早便傳了消息給申屠凌與秦玉痕,讓他們趕過來。
玉汝恆只覺得喝了藥之後便渾身無力,躺在馬車內只是睡覺。
司徒墨離擔憂地看着沉睡不醒的玉汝恆,又看向江銘珏,“怎麼睡得這樣沉?”
“無妨,等到了邊關,便好了。”江銘珏淡淡地說道,“這是爲了她的身子着想。”
司徒墨離大概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接着說道,“那其他的人?”
“我都已經傳了消息,想來都會陸續趕到邊關。”江銘珏說罷之後,便開始研製新的藥。
司徒墨離只是將玉汝恆抱在懷裡,低聲嘆了口氣,他真擔心她的身子怎麼能夠受得了。
過了兩日之後,申屠凌與秦玉痕便追了上來,提前與他們匯合。
當看見沉睡不醒的玉汝恆,秦玉痕坐在馬車內盯着江銘珏看了一眼,又看向司徒墨離,“也不知她這是福還是福啊。”
司徒墨離也不理會他,只是將玉汝恆緊緊地抱在懷裡,反正有他在,他們休想碰她。
秦玉痕自然看出了司徒墨離的心思,卻也不計較,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來,而是看向江銘珏,與申屠凌問明瞭緣由。
江銘珏將知曉的都全部說了出來,秦玉痕狹長的雙眸微眯,“她定然有事瞞着。”
“難道關乎與她的身份的?”申屠凌在一旁說道。
“她的身份?”江銘珏疑惑地開口,“她將國號改爲大隱,西海之巔亦是大隱的龍脈,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聯繫。”
“不錯。”司徒墨離也插嘴了,“不過,她在宮殿內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我不知曉。”江銘珏搖頭道,“也許只有她清楚。”
“哎。”司徒墨離嘆了口氣,“她還真是……”
“真是什麼?”秦玉痕斜勾着脣,“此事怕是不容易。”
“她如今的身子,即便能夠有孕,怕是也極爲辛苦。”江銘珏憂心地開口,“我只怕她承受不住。”
“凌寒之事是她的劫。”秦玉痕也頗爲憂心,擡眸看向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對了,那邊關出現的申屠尊又是誰?”
“不過是出來一次,而後不知所蹤。”申屠凌眉頭緊皺,“不知道是不是他?”
“此事也只有她最清楚。”秦玉痕又再一次地將目光落在了玉汝恆的身上。
“清楚又能如何?”申屠凌低聲道,“她的心頭有一個結,怕是這一生都無法解開。”
“等到了邊關再說吧。”秦玉痕擺手道,“邊關之事她可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們,當務之急的便是她的身體。”
“凌寒一直未離開過無涯門,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聯繫。”司徒墨離之所以前往無涯門,爲的也是查清凌寒的來歷。
“雲輕再未出現過。”江銘珏接着說道,“他最後見了皇兄,而後便不見了。”
“這個人倒是個人物。”司徒墨離冷笑一聲,“讓小玉子心心念念地掛念着他,他出現了卻又消失不見。”
“他不在無涯門?”秦玉痕看向司徒墨離問道。
“不在。”司徒墨離搖頭道,“所以,我覺得這雲輕也很奇怪。”
“對了,秦素妍在何處?”秦玉痕一直再未尋到秦素妍的下落。
“她被溫新柔救走了。”司徒墨離轉眸看了申屠凌一眼,而後說道,“溫新柔可不是當年的溫新柔。”
秦玉痕低聲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一個溫新柔,一個秦素妍,還有一個柳芳華,這三個女人加在一起,可很難對付。”
“這三個人表面上看似是申屠尊手中的人,可是,如今我纔看明白,是申屠尊搶先一步控制着她們,可是,她們卻是凌寒的人。”申屠凌繼續說道。
“不錯,所以,這三個女人必定會伺機而動,凌寒究竟要耍什麼把戲?”司徒墨離冷聲道,“她們必定要除了。”
“等一切等平定了,我們也應該好好過日子了。”江銘珏卻在此刻淡淡地說道。
衆人皆沉默不語,這是他們都向往着的,比起江山,玉汝恆更重要。
而對於玉汝恆來說,他們亦是,故而,她纔要給他們留下希望,纔會想着在剩下的日子裡面好好地待他們。
衆人皆是各懷心思,又過了幾日,終於趕到了邊關。
莫悠塵一早便從大冶那處趕了過來,卻比他們還早一些趕到邊關。
如今正待在營帳內,看着子伯與黎穆染,“她出事了?”
“恩。”子伯垂眸應道,“悠塵,你說我們還會再失去嗎?”
“這一次,即便下地獄,我也不會鬆手。”莫悠塵沉聲說道。
“我也是。”子伯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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