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擡眸注視着季無情那雙盛滿怒火的眸子,她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不解,“奴才不知廠臣在說什麼?”
“你……”季無情猛地將玉汝恆拉近,低頭俯視着她,周身的寒氣逼近,他俊美的容顏凝着一層寒霜,“你這是在跟本座裝傻?”
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微顫動,迎上他逼近的冷顏,薄脣微勾,“廠臣可說來聽聽,奴才到底對廠臣做了什麼事情?”
季無情越發地靠近玉汝恆,又是一拽,將她推倒在一旁的方榻上,她便這樣趴在了榻上,季無情看着她翹起的臀,眸光一沉,想起適才她竟然將她的手指抵入了他的……腚眼,臉上更是黑了一片,一手捏着她的雙手腕,一手擡起便要打在她的臀上。
玉汝恆暗叫不妙,連忙便要扭過身去,可是,她的雙臂被季無情牽制着,根本無法動彈,而她如今的這幅姿勢,倘若他將自個的長褲給扯下來的話,那她的身份不就是暴露了?想及此,她眸光一暗,便擡腳向後踢去。
季無情見她的腳不安分地踢了過來,他擡起膝蓋便壓住了她亂動的腿,整個人順勢壓在了她的後背上,玉汝恆的臉頰貼在方榻上,側着頭盯着他。
季無情看着這樣的玉汝恆,哪裡還有適才那股子狠勁,那溫和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映照在燭光之下,折射出淡淡地光芒。
季無情不知爲何,心中的火氣在此刻逐漸地消散了不少,不過,想起她對自個所做的事情,他冷哼一聲,擡起手掌,當着她的面便要拍下去……
玉汝恆暗罵季無情,“還真是個記仇的傢伙,適才還裝出一副不追究的樣子,這才一會功夫,便又前來翻舊賬,你儘管打啊,看我下次怎麼討回來。”
季無情當真是一掌打了下去,耳邊卻傳來一陣咳嗽聲,他的手掌停頓在了半空中,就在這短暫地停頓之際,玉汝恆卻找準了時機,被猛地的一個翻身,不顧手腕被他捏着的疼痛,接着迎面用頭撞在了他的鼻樑上。
季無情還未反應過來,身形向後晃了一下,玉汝恆快速地從他的大手中抽出一隻手臂,用力將他一拽,他便順勢地向玉汝恆身上倒去。
玉汝恆快速第一個側身,在季無情倒下的同時,她用力抓着他的一隻手臂,擰在身後,而她則是直接騎在了他的後背上,將他的頭擰了過來。
季無情吃痛地看着她,“你就不能對本座溫柔些,每次都這麼粗魯。”
玉汝恆聽着他這斥責的聲音,冷哼一聲,細長的雙眸哪裡還有適才的溫和,反倒是如今越發地有恃無恐,絲毫都不怕他,其實,她從來沒有怕過他,不過是,她如今的身份壓制,在他面前表現得甚是謙卑而已。
玉汝恆垂眸盯着他有些面色發紅的容顏,有模有樣地學着他適才的舉動,緩緩地逼近他,薄脣盪漾開一抹邪惡的笑容,“廠臣,奴才記性不好,不知廠臣適才說的那件事是何事?不如您現在告訴奴才,奴才再照做一遍如何?”
季無情氣結,他怎得次次都栽在她的手上,他嫣紅的脣緊抿着,“玉汝恆,你當真不怕本座?”
玉汝恆勾脣一笑,越發地湊近他,她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馨香,如此近在咫尺的容顏,她鼻翼間噴薄出的氣息越發地讓他迷醉,他覺得自個怎得會被一個宮人迷惑?他心神一顫,連忙收回視線。
“奴才自然怕,不過更怕沒有服侍好廠臣。”她一面說着,手指已經隔着官袍緩緩地向下移動着,直至行至他的臀上,便要將曳撒掀起。
季無情頓時臀部一緊,雙眸射出冷光,“不許再動那處。”
玉汝恆眨着無辜地雙眸,不解地問道,“那要服侍何處?難道是前面,可是,廠臣並沒有啊。”
季無情氣得面色發青,粗重地喘着怒氣,“玉汝恆……”
“是,奴才在。”玉汝恆笑着應道,只是她的手指正緩緩地將曳撒勾起,掌心更是抵在了長褲上。
季無情深吸了口氣,“你越發的無法無天了,你若是再敢動本座,本座便將你碎屍萬段。”
玉汝恆微微挑眉,垂眸湊近他努着的脣,那邪惡的雙眸微轉,“難道廠臣是讓奴才服侍您這處?”
季無情氣得雙脣打顫,那銀牙更是磨得吱吱響,突然急中生智,在她要離開的時候,猛地擡起身體,扭着頭便咬上了她的脣,玉汝恆一時不查,脣角更是吃痛,而他亦是學着她適才的架勢,用力一拽,他用力翻身,她便結結實實地撞入了她的懷中,二人此刻正躺在方榻上,而她則是整個人栽倒在他的懷中,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狠狠地跳動了一下,當四目相對時,他連忙又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將她的雙手按在兩側,整個人如一座冰牆靠在了她的身上,低頭盯着她白璧無瑕的容顏,她薄脣因着適才的掙扎,而低喘着氣,那薄如蟬翼的睫毛似是凝結了一層晶瑩的水珠微微地顫動着,雙眸照耀在燭光下,越發地讓他心動不已,他的呼吸越發地急促,在玉汝恆還未反應過來時,他突然湊近她的脣,那脣瓣一角還殘留着他適才咬下的血跡,他鬼使神差地將兩片殷紅的脣貼了上去,舌尖舔舐着那脣角的血,竟然是那樣的柔軟。
玉汝恆睜大雙眸,顯然未料到季無情竟然會如此大膽,她連忙扭過頭,卻看見季無情那狹長的雙眸射出一抹鬼魅的笑意,意猶未盡地舔舐着脣角,“怎麼?你適才不是要這樣服侍本座嗎?現在怎得不願意了?本座如今才知道,你當初脣角是誰咬破的。”
玉汝恆重新轉過眸直視着他,她向來不是一個吃虧的人,即便是被佔了便宜,她也要雙倍地討要回來,在季無情得意的時候,她擡起頭便咬上了他的脣,狠狠地咬了下去,那力度,比起他適才的力度還要狠上幾分,季無情只覺得自個鼻翼間頃刻充實着彼此的血腥味,讓他迷醉其中。
他不可抑制地悶哼一聲,而玉汝恆卻順勢探入了他的檀口,那股子血腥味充斥在他的檀口內,還有一股軟綿綿的東西,她的齒間輕輕地啃咬着他的脣,不似適才那般的用力,反而帶着絲絲的酥麻,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季無情覺得整個人就像是沉入了海底,卻又在轉瞬間漂浮而上,他不知不覺沉醉其中,雙手更是緩緩地放鬆,自她的手臂緩緩地向下想要環上她纖細的腰肢。
玉汝恆眼看着時機到了,在他還沉浸在那奇妙的探索之中時,她再一次地一個用力,從他的懷中脫離,直接騎在了他的身上,擡起手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臀上。
季無情有種瞬間從雲層跌落在地面的落差感,他還未回神過來,而值房內迴盪着“啪啪”的巴掌聲,玉汝恆覺得自個的手掌都泛起了疼,接着便收手,從他的身上起身,下了方榻,轉身便踏入了裡間。
此時此刻,季無情有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他明明是來懲罰她的,爲何到頭來,自個卻是傷痕累累?
他自方榻上起身,臀部如今受着雙重的打擊,而他的脣角也被咬破,他立在原地擡眸盯着裡間內的玉汝恆,見她正從屏風後出來,換了一身乾淨的素白常服,脫下了官袍,如墨的青絲用一根牛骨簪束起,仿若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美得讓如真如幻。
他站在原地再一次地失了神,待他回神的時候,玉汝恆已經走了出來,手上拿着玉肌膏,擡眸看着他,“廠臣,奴才給您上藥。”
季無情微微一怔,“本座自個會上。”
“奴才是說您的嘴脣。”玉汝恆知曉季無情想歪了,即便他想,她也不會。
季無情尷尬地一怔,他當真是想歪了,以爲她要在他的臀上藥。
他盯着玉汝恆看了半晌,依舊冷着臉,“你對本座還真是下狠手,不過……”他一面說着,一面看了一眼牀榻上躺着的雲景行,適才那一聲咳嗽便是從裡間發出,他意味深長地看着玉汝恆,“你對他倒是很好。”
玉汝恆平靜地看着他,又回到了以往那般的恭順,“奴才對廠臣也是極好的,難道廠臣不喜歡奴才服侍?”
季無情冷哼一聲,覺得自個真真是犯賤到底了,怎得就不學好呢?他素日殺人如麻,還從未對任何一個人這般的退讓過,可是,對她,偏偏像中了邪一般,拼命地作踐自個,還是不願放手。
“喜歡,太喜歡了,喜歡的本座恨不得將你一片一片地割了,一口一口地吞掉。”季無情咬牙切齒地說道,卻碰到了脣角的傷口,嘴角一抽,惡狠狠地盯着她。
玉汝恆見他如此,卻忍不住地莞爾一笑,“廠臣,如今時辰已晚,您該回去安歇。”
“今兒本座就在這處歇着了。”季無情盯着玉汝恆,又看向裡間躺着的雲景行,“皇上口諭!”
他負手而立,稍微清了清嗓子,高昂着頭冷聲道。
玉汝恆見他這是故意整她,想着適才拍了他幾下,也算是解氣,便也恭順地跪在地上,“奴才接旨。”
“玉汝恆救駕有功,特提升爲都知監掌印,即刻上任,欽此!”季無情沉聲宣旨,面色透着冷凝。
玉汝恆恭敬地喚道,“奴才謝主隆恩。”
“起來吧。”季無情見她如今又恢復了以往那副樣子,覺得她還真是隨時隨地都能變化,他眸光一暗,便轉身卻也不能坐着,只好來回地打量着眼前的值房。
“明兒開始,酒醋面局本座會重新派人前來,你且收拾收拾,都知監的值房便在皇上安寢地御龍宮偏殿外,可不比這酒醋面局來的自在。”季無情斜睨着眸看了一眼雲景行,又看向玉汝恆。
“奴才遵旨。”玉汝恆低着頭,她早就知道申屠尊不會如此放過她,她如今在他的身旁,那便是與虎謀皮,日後怕是越發地驚險,申屠尊的心思太過於難測,即便如今季無情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膽大妄爲,並未追究,可是,她也明白,季無情絕不簡單。
季無情收回視線,“本座在何處歇息?”
玉汝恆擡眸看了一眼他,她這值房本就不大,裡間的牀榻上躺着雲景行,“委屈廠臣今夜便在方榻上安寢一夜。”
“那你呢?”季無情看着她,難道要跟雲景行躺在一處?
玉汝恆恭敬地垂首,“奴才打通鋪便是。”
季無情上前看着眼前的方榻雖不是很大,不過卻也能睡下兩人,他乾咳了一聲,“如今剛剛過了初春,夜晚地涼,你便與本座歇息一晚吧。”
玉汝恆擡眸看了一眼季無情,見他面色如常,並無其他想法,便垂首道,“是。”
季無情未料到她會如此爽快的答應,那狹長的雙眸微眯着,盯着玉汝恆看了半晌,接着轉身,“本座要寬衣洗漱。”
玉汝恆正說着,便見富春走了進來,待看見季無情時,連忙跪在地上,“奴才參見廠臣。”
季無情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張開雙臂,看着玉汝恆。
玉汝恆擡眸看向他,“廠臣一向不喜歡旁人服侍,怎的今兒倒讓奴才親近了?”
“何止親近,親都親了,還差這些?”季無情的語氣透着陰森,更是帶着幾分的不滿。
玉汝恆給富春遞了眼色,“去準備香湯。”
“本座只簡單梳洗一番便是,端些熱水來。”季無情冷冷地開口。
“是,奴才這便去。”富春從地上起身,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廠臣,奴才這處並未有適合您的常服。”
“不過是一夜,無需準備。”季無情展開雙臂,等着玉汝恆親自爲他寬衣,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玉泉宮內的事情。
玉汝恆也並未推脫,而是上前行至他的面前,便解開他腰間的扣帶,指尖輕輕地解着他圓領處的鈕釦。
季無情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值房的簾子垂下,隔絕着外頭的冷風,燭臺上燭光甚是通明,房內寂靜無聲,有的只是彼此之間淡淡地呼吸聲。
玉汝恆褪去他身上的官袍,正巧富春打了熱水過來,季無情便轉身自行前去淨面。
富春擡眸看向玉汝恆,見她遞了眼色給他,他便安靜地退了出去,將房門合起,他轉身候在值房外,一陣寒風吹過,他的心卻還是跳個不停,適才當真是驚險萬分,好在玉汝恆安然無事。
玉汝恆轉身行至裡間,拿出棉被撲在方榻上,躬身立在一旁,“廠臣,請就寢。”
季無情也不客氣,折騰了一晚,如今也有些乏累,走起路來,因着臀火辣辣地疼,顯然有些不自然,他脫下靴子,便側着身子躺在方榻一旁,半截腿搭在方榻外面,他卻並未彎曲。
玉汝恆搬來一旁的杌子,將他露出的腿放在上面,而後拿起錦被蓋在他的身上,向季無情微微一禮,便轉身離開。
“還不給本座上藥?”季無情見她前去裡間,冷聲命令道。
玉汝恆見他脣角紅腫,顯然,她適才咬下去的力度不輕,不過是低聲應道,便拿着玉肌膏,還有一節乾淨的竹籤,褪去靴子,半坐在方榻上,低頭看了他側躺着的身形,突然覺得他一點都不想太監,她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的頸項,並未有凸起,難道是她的直覺有誤?
她一面仔細地爲他塗着藥膏,一面將他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閹人,看那處便一目瞭然,她仔細想着適才將他長褲脫下的情形,她好像並未靠近他的前身,如此一想,便收回竹籤,她要不要證實呢?
季無情見玉汝恆溫和的雙眸平靜無波,不過像是在思忖着什麼,他擡手突然握着她的手,“本座可以縱容你,可是,最好不要碰觸本座的底線,否則,就是找死。”
玉汝恆回過神來,對上他警告的眼神,她淡淡地收起眸光,“奴才不敢。”
季無情鬆開她的手,合起雙眸,便不再說話。
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劃過一抹狡黠,接着便下了方榻,擡步入了裡間,待行至牀榻旁時,便看到雲景行緩緩地睜開雙眸,那雙沉寂的眸子似是閃過一抹淡淡地柔光,他的脣瓣微微地動着,卻沒有發出半絲的聲音。
玉汝恆緊盯着他的脣看着,瞭然地點頭,轉身自衣櫃內拿出一條白色面紗,爲他戴好,接着放下帷幔,熄滅燭光,擡步便踏出了裡間。
季無情始終閉着雙眸,玉汝恆隨即平躺在方榻上,外間的燭光也被熄滅,她擡眸望着天頂,今夜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匆忙,雖然,她一早便猜出今夜必定非比尋常,可是,卻未料到竟然是這番的驚險。
她緩緩地閉上眸子,想着接下來該如何籌劃。
夜已深,熱鬧的皇宮轉瞬間陷入了沉寂中,四周除了巡視的御林軍之外,便是暗中蹲守的東廠番子,還有保護皇帝安危的暗衛。
申屠尊長身玉立在御龍宮內,並未歇息,他身上穿着明黃色的龍袍,擡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鍊,這是一條最普通不過的手鍊,只是上面掛着幾顆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朗如星月的容顏透着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胸前,眸光始終未離開過他手中的手鍊,那涼薄的脣不知不覺抿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四周陰雲密佈,只是那冷然的笑意中卻夾雜了幾絲的無奈。
季無情在深夜中忽然睜開雙眸,狹長的雙眸迸射出冷寒之氣,他並未起身,而是直視着身旁躺着的玉汝恆良久,緩緩地從方榻上起身,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沒有一絲響動地入了裡間,行至牀榻旁,將帷幔掀開,冷視着牀榻上躺着的雲景行。
雲景行睡得很輕,當季無情步入裡間的時候,他便已經察覺到,他不動聲色地合眸,等待着季無情接下來的舉動。
季無情擡起背在身後的手,朝着雲景行的面門打去,身後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廠臣要做什麼?”
季無情的手掌緩緩地收起,指尖一彈,裡間的燭光漸漸地亮起,便看到玉汝恆平靜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
季無情偏白的脣微抿,忽然足尖輕點,擡起手掌便向玉汝恆打來,玉汝恆踮起腳尖,身體便向後退去,顯然,她如今的武功還屬於下乘,能夠逃命,卻躲不過殺招,待二人同時離開裡間時,玉汝恆還未落下,便被季無情抓住了她的左肩,用力一擰,她便被拋在了方榻上。
季無情負手而立,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本座做什麼,容得找你多事?”
玉汝恆身上並無疼痛,隨即起身,便下了方榻,躬身道,“奴才自然不敢多言,不過,皇上有旨,在景帝傷愈之前,交由奴才照看。”
季無情狹長的雙眸眯成一條縫隙,冰冷刺骨,比起申屠尊那眼神的肅殺之氣絲毫不減,他脣瓣勾起,“既然你是奉旨辦事,那便好好照看着,且不能傷及分毫。”
他沉聲說罷,便擡步重新躺回方榻,閉上雙眸,不再說話。
玉汝恆擡眸看着裡間內的雲景行,她轉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季無情,當真是厲害,他適才不止是在試探雲景行,更是在試探她。
她並未任何的情緒,亦是躺回方榻,卻側着身子對面着他,她很清楚,季無情適才表面上是要對雲景行不利,實則是在警告她,這裡早已經是處處殺機,但凡雲景行露出絲毫的破綻,她與雲景行必死無疑。
她睜着雙眸盯着他看了半晌,他爲何要幫她呢?
季無情始終閉着雙眸,夜色依舊沉靜,沒有任何的響動,似乎適才並未發生任何的事情。
翌日清晨,玉汝恆四更時便起身,只因皇上五更便要早朝,而她如今身爲都知監,這個時候便要前去伴駕。
季無情與她同時醒來,二人睜開雙眸,卻是四目相對,他們彼此之間,只隔着一牀被褥,如此近的距離,讓人不禁遐想。
她隨即起身,便下了方榻,富春一早便候在房外,聽到房內的動靜,便低着頭端着熱水入內,季無情亦是起身,擡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汝恆,二人始終未說話,只是自行洗漱更衣,同時踏出偏值房。
如今天色還未亮,玄月當空,卻也是泛着淡淡的白,玉汝恆身着着藏青色團繡官袍,而季無情則身着着昨夜那一身硃紅蟒袍,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迴廊內。
季無情目不轉睛地直視着前方,不發一言,玉汝恆恭順地跟在身後,心中卻思忖着待會前往都知監應當做什麼?如今再看向天色,再有一個時辰,皇上便要起駕前往前朝。
“旨意早朝之後纔會下達都知監,你如今前去,也是於事無補。”季無情慢悠悠地開口,似乎是漫不經心,可是,玉汝恆卻聽出了戲耍的意味。
她垂眸道,“無妨,奴才早些前去,也好多學學。”
“倒是很積極,你就不怕景帝待會醒來尋你?”季無情一面信步走着,一面淡淡地開口。
“景帝傷勢甚重,奴才待會辦事之後便趕來照看。”玉汝恆一面回着,一面想着他話中的深意。
申屠璃一夜未眠,古嬤嬤並未跟着她回宮,而她待會還要出宮前往青苔寺,而玉汝恆那處至今未傳來消息,她有些等不及,便一早出了玉粹宮,前來尋她。
正巧在半路便看到她與季無情二人走了過來,她見玉汝恆安然無恙,這才放心,疾步便走上前來,待看到季無情跟玉汝恆的臉色時,那嘴角的笑意也隨即收斂,還未等他們二人行禮,便冷聲質問道,“你二人怎會在一處?”
“臣參見公主殿下。”季無情不慌不忙地行禮。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玉汝恆亦是垂首行禮。
“回話。”申屠璃沉聲道,語氣中透着怒氣。
“臣昨夜夜宿酒醋面局。”季無情卻搶先回道。
“你們……”申屠璃一夜未眠,那雙明亮的杏眸印上了一層烏青,她來不及換衣,如今身上穿着的依舊是昨夜玉汝恆命人拿來的絳紫色牡丹對襟褙子,她直直地盯着玉汝恆,眸光射出一抹冷意。
“臣前去傳旨,見時候已晚,便在偏值房歇下。”季無情見申屠璃雙眸迸射出怒火,他卻平靜地繼續說道,“公主殿下放下,景帝昏迷不醒,而房內只剩一張方榻,臣與小玉子是歇在方榻上。”
“你……你們歇在一起?”申屠璃睜大雙眸,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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