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又何必做樑上君子。”申屠凌光滑如雪的後背靠在浴桶邊緣上,如玉的手臂一手撐着面具,接着面具玉帶的手鬆開,顯然沒有將面具摘下。
玉汝恆微微挑眉,旋身落在屏風外,如側着身子看着盯着屏風內若隱若現的身影,“王爺好功夫。”
申屠尊露出的紅脣似是染上了一層蜜,他雙手自然地搭在浴桶兩側,並未側身看她,聲音亦是夾雜着幾分的慵懶,“本王不知玉督主還有偷窺的愛好。”
玉汝恆涼薄的脣勾起,“王爺何出此言,如今我已不是督主,王爺這個稱呼似乎有些不妥。”
申屠凌微微揚起頭,修長如玉的頸項上暈染上一層薄薄的水珠,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指甲剪的甚是平整,手指輕輕地敲着浴桶的邊沿,雙腿屈起,便聽到水波動盪的聲音,他緩緩地轉過臉,依舊是那張猙獰的面具,雙眸因着氤氳的霧氣繚繞,蒙上了一層水霧,如此看去,不必看那張臉,便已經足夠香豔。
“那本王應當喚你什麼?”申屠凌轉過身來,一手撐着撐着下顎,一手撩起香湯,水珠滑過他的手臂,滴答在浴桶外的絨毯上。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王爺今年貴庚?”
“已是弱冠之年。”大驪國男子十五弱冠,他言下之意,亦是過了十五。
看來他的年歲與她相差無幾,繼而說道,“只要不是玉督主,其他都可。”
申屠凌如今是半爬在浴桶內,露出光滑如玉的後背,腰身緊實,看着雖然清瘦,不過肌肉卻很結實,線條優美,不過,玉汝恆如今立在屏風外,自然看不到如此的美景。
“聽離世子喚你小玉子,那本王也如此稱呼如何?”申屠凌沉思了片刻,低聲道。
“好。”玉汝恆一口答應,接着拱手道,“既然王爺不願以真面目示人,那我便不多打擾,先行告辭。”
“小玉子看了本王的身子,便想這樣一走了之?”申屠凌徑自從浴桶內起身,不緊不慢地跨出浴桶,撈起一側的長袍披在身上,腰間的細帶鬆鬆垮垮地繫着,便這樣踏出了屏風。
玉汝恆擡眸對上他的雙眸,那一雙眸子如黑玉般璀璨明亮,露出的修長的腿,身上披着一件上好綢緞的絳色長袍,對襟的衣襟,隱隱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膚,緩步行至她的面前,比她略高一些,如此看去,單憑這雙美眸,還有那殷紅的脣,便是一個極具誘惑的美少年。
玉汝恆擡眸對上他望着自個的雙眸,低聲道,“王爺想如何?”
“很簡單,你看了本王,本王自然也要看回去。”申屠凌雙手環胸,斜靠在屏風一側,歪着頭盯着她,語氣撩人。
玉汝恆涼薄的脣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王爺當真要看?”
“那是自然。”申屠凌欣然點頭,那雙眸子直盯着她,似是要將她看透。
玉汝恆緩步上前,待行至他的面前時,“倘若王爺要看,我自然會脫,不過,我既然以真面目示人,那王爺自當摘下面具。”
“那可不成。”凌王搖頭道,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他低聲道,“倘若小玉子要以身相許的話,本王便將這面具摘下。”
“這又是何出此言呢?”玉汝恆揹着雙手,仰着頭站在他的面前,四目相對,皆是面帶微笑,他身上散發着男性特有的氣息,不過,卻帶着幾分少年的青澀,而她的身上,散發着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讓人沉醉不已。
“本王七歲便征戰沙場,爲了讓軍中將士信服,故而才戴着面具,只是,這面具戴久了,想要摘下來卻很難,本王發過誓,倘若能夠讓本王心甘情願摘下面具的人,可是要對本王負責。”申屠凌簡短地話語便將這面具的始末說出。
“不論男女?”玉汝恆想着這“負責”二字何其沉重。
申屠凌點頭道,“不論男女。”
玉汝恆向後退了一步,“那王爺便無法讓我脫衣。”
申屠凌輕輕地轉眸,隨即行至方榻上側躺着,一手撐着頭,一手拿過一封密函看罷,寬大的袖袍遮擋住他誘人的身姿,卻胸口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膚卻是一覽無餘,這樣的人,倒不像是常年征戰的將軍,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殺伐之氣。
玉汝恆看着申屠凌,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她很熟悉,總是讓她不知不覺地與另一個人重合了一起,可是,又一次次地將她的疑惑粉碎,他到底是還是不是?
玉汝恆忽然想起什麼來,幾步上前,在他詫異之時,欺身而上,申屠凌眨着雙眸,“小玉子這是要對本王做什麼?”
玉汝恆忽然覺得申屠凌似是在故意引導着她,她細長的雙眸微眯,猛地用力,將他翻過身來,將他身上的長袍一扯,後背上光滑無暇,沒有一丁點的傷口,她想起申屠璃的後背上,那一鞭子,多多少少,即便用了再好的良藥,那不可能不留下一丁點的痕跡,可是,他的後背?她擡起手指,指尖滑過他的後背,申屠凌趴在軟榻上,雙手撐着,半眯着雙眸,感覺着後背上傳來的絲絲的酥麻感,他側着頭,低聲道,“小玉子可滿意?”
玉汝恆看着那肌膚的確沒有任何的遮瑕,接着將他的長袍扯起,便從他的身上下來,低聲道,“王爺好好歇息。”
申屠凌看着她低着頭,嘴角躍然而上,笑吟吟地看着她,“看來小玉子對本王甚是感興趣。”
玉汝恆微微頷首,並未說話,足尖輕點,便飛身離開。
申屠凌心情極好地躺在軟榻上,勾起胸前散落的青絲,嘴角掛着明媚的笑意,殿門開啓,古嬤嬤垂首走了進來,“王爺,她不可不懷疑您。”
申屠凌隨即從方榻上起身,將長袍整理好,“就怕她不懷疑。”
“王爺如此做又是爲了什麼?”古嬤嬤不由得嘆了口氣,“公主殿下已經死了,玉汝恆的心是石頭做的。”
申屠凌端起一側的茶盞,打開茶蓋,看着茶盞內浮起的茶葉,低聲道,“即便是鐵石心腸,本王也要捂暖了。”
古嬤嬤看着他如此執迷不悟,終是無奈地退了出去。
玉汝恆重新回到屋子,便看見雲景行坐在廳堂內等着她,她擡步上前,正欲開口,雲景行手臂一伸,便將她拽入了懷中,
她便這樣坐在了他的雙腿上,倒在了他的懷中,他雙手將她緊緊地圈着,下顎抵在她的頸項處,她知道雲景行一直在忍耐着毒發的痛苦,她擡眸看着天色,他已經毒發了有一段時間。
而此時的申屠凌放下茶盞,端坐在方榻上,語氣透着幾分的冷,“看戲看了那麼久,如今人已經走了,難道還一直在外面吹冷風?”
“哈哈。”一道清朗的笑聲響起,司徒墨離已經悠然自得地走了進來,撲鼻而來的酒氣,還有那滿臉的通紅,不過,那雙眸透出的明亮光芒,顯然,他的確醉了,不過,如今已經酒醒。
他翩然坐下,徑自倒了茶仰頭飲下,擡眸看着方榻上端坐着的申屠凌,“許久未見,本世子卻不招待見了。”
“我何時待見過你?”申屠凌此時正把玩着手中的美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司徒墨離見他如此,低聲道,“皇上必定會讓你帶她回去,不過,小玉子的手段,你雖然沒有見識過,可是卻有耳聞,倘若她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入了你的府中。”
“你想讓本王放了她?”申屠凌看向司徒墨離,漸漸地收回視線,眸光閃過一抹冷意,“你何時對她如此有心的?”
“本世子與她不過是朋友。”司徒墨離放下茶杯,聲音出奇的平靜。
“是嗎?”申屠凌冷笑一聲,“你當真將她當成朋友看待?本王看不見得,司徒墨離,你與她的事情,你以爲本王不知?”
司徒墨離紅脣微勾,低聲道,“本世子沒有龍陽之好。”
“恐怕這由不得你,你的性子如何,本王自然清楚。”申屠凌不再多言,低聲道,“皇上有命,本王不得不從,她想要離開,便看她的能耐,倘若如今本王幫了她,日後便是害了她。”
“隨你。”司徒墨離徑自起身,轉身便踏出了寢室。
雲景行無力地靠在她的身上,雙手卻始終環着她的腰際,他緊抿着脣,雙眸黯淡無光,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看着是那般的脆弱。
玉汝恆從他的懷中離開,站在地上,雲景行便順勢倒在了她的懷裡,她將他從椅子上扶起,低頭看着他的掌心被血滲透,她扶着他便向屋內走去。
司徒墨離落下的時候,便看見玉汝恆與雲景行離開的身影,他斜靠在石柱旁,昔日灑脫不羈的神情蕩然無存,留下的不過是一抹晦暗不明的迷茫之色,他對她當真超脫了朋友的界限嗎?
一陣清風拂過,捲起地上凋落的樹葉,滿園的牡丹盛開的如此嬌豔,他不由得冷笑一聲,何必想那麼多,爲何自個就不能再灑脫一些?
玉汝恆扶着雲景行躺在牀榻上,轉身便看見千瑾辰已經拿着金瘡藥走了進來,她從他的手中接過,千瑾辰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已經習慣了每晚這樣照顧着他,她有時候在想,是不是這是上天註定,派一個總是能夠讓她想起他的人,讓她補償上一世對他的虧欠。
她坐在牀榻旁,將他的雙手攤開,拿出絹帕小心地擦着掌心的血,雲景行睜着雙眸,安靜地看着她低頭的容顏,有一種習慣叫做依賴,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對她有了依賴,每當毒發的時候,他總是想到她溫暖的懷抱,他知道,自個已經離不開她。
玉汝恆擡眸對上雲景行的雙眸,接着轉身倒了一杯水,將他臉上浸溼的面紗揭開,低聲道,“等回到大遠國,定然要尋到解藥,倘若再這樣下去,景帝的容貌怕是要毀了。”
雲景行不發一言,只是安靜地讓她擡起,喂着水,他忽然覺得這樣有她陪伴着真好,倘若恢復了容貌,他還能感受到這樣溫暖無比的懷抱嗎?
玉汝恆見雲景行已經合上雙眸,她爲他蓋好錦被轉身便踏出了屋子,待行至廳堂時,便看見司徒墨離站在廳堂外出神。
她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冷然,擡步行至他的身側,“離世子在裝醉?”
司徒墨離轉眸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不是,是真的醉了。”
“去見了凌王?”玉汝恆隨即也靠在石柱上,與他背對背地立着。
司徒墨離側着身子看着她,“小玉子對景帝的關心,已經超出了該有的界限。”
玉汝恆勾脣一笑,“界限?”
“難道不是?”司徒墨離仰頭看着夜空,不知是酒氣還未散去,還是他心底掀起了無法平靜的波浪,他深深地吐了口氣,“本世子不喜歡。”
玉汝恆扭頭看着他的側臉,這一刻的司徒墨離不似以往那般的隨性而爲,反而多了幾分的深沉與凌然。
“離世子對我的關心,是不是也超出了界限?”玉汝恆見他如此惆悵,今夜一過,她便要離開大驪國,也許再不久的將來,她會再次地踏入,只是那個時候,這裡便要易主。
“不過是朋友間的關心,有何界限?”司徒墨離轉眸面色平靜地看着她,那雙眸中沒有任何的雜質,甚是坦然。
玉汝恆擡手拍着他的肩膀,“早些歇息。”說罷,她便轉身回了屋子。
司徒墨離目送着她離開,忽然隨性一笑,便晃晃悠悠地離開。
翌日天亮,玉汝恆一早便洗漱妥當踏出了屋子,擡眸便看見雲景行與司徒墨離已經坐在廳堂內,二人並未說話,她卻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她擡眸看了一眼千瑾辰,見他面色依舊,想來是自個多想了?她便收斂起心思,“小千準備一下,晌午之後動身出城。”
“是。”千瑾辰應道,便前去準備。
司徒墨離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不遠處申屠凌已經帶着人走了進來,玉汝恆端坐在椅子上,溫和的雙眸微轉,對上申屠凌黑玉般的雙眸,沒有昨夜的別樣風情,有的只是淡漠。
待他行至廳堂,行至她的面前,直截了當地開口,“小玉子,本王會親自帶你回宮。”
“此事怕由不得王爺,我不會改變初衷。”玉汝恆並未表現出驚訝與懼色,不過是面色平淡地開口。
“既然小玉子心意已決,那本王只好強行帶你回去。”申屠凌說着,便擡手示意。
千瑾辰已經落在她的身側,拔出手中的劍,眸光射出殺氣,盯着申屠凌。
玉汝恆緩緩起身,看着申屠凌淺笑一聲,“王爺想要動手?”
“恩。”申屠凌點頭應道,手指一動,身後便涌入了大批的侍衛,整個西苑外圍都被包圍的密密實實,上方還有弓箭手,即便是一隻蒼蠅,也絕對不會飛出去。
玉汝恆上前行至申屠凌的面前,俊美無暇的容*出一抹冷光,不過是輕輕一動,她身旁的桌子變成了粉碎,她越過他的面前,不慌不忙地向外走去。
古嬤嬤站在廳堂外,見她走了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老奴勸玉督主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玉汝恆勾脣一笑,仰頭看着遠方,剎那間風雲突變,再看去的時候,明明清朗的天空,猶如被蒙上了一層黑霧,片刻間,整個西苑便被黑雲籠罩着,她並未轉身,低聲道,“如此,王爺可還能攔住我?”
申屠凌擡眸看着圍在西苑內的士兵已被制服,而弓箭手已經變成了黑壓壓的影子,他眸光微冷,擡步上前行至她的身旁,“看來小玉子早有準備。”
玉汝恆擡手看着遠方,轉眸看着申屠凌,“王爺可是要隨我去看看熱鬧?”
“好。”申屠凌看着她,也許,一早他便低估了她的能耐。
古嬤嬤也未料到玉汝恆竟然有如此強悍的人馬,不過是轉瞬之間,王府內的侍衛與暗衛便被制服。
雲景行與司徒墨離同時起身,擡步向外走去,一行人踏出了王府,素日繁華的城鎮,猝然間便的寂靜無聲,連一隻鳥都未飛出過,她擡起腳步徑自向城樓走去,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似是在散步一般,待行至城門處時,便看見整條街都被黑影包圍,而城樓上亦是她的人。
玉汝恆轉身看着他,“王爺便送到這裡如何?”
申屠凌直視着玉汝恆,身形一動,在衆人未反應過來時,便攬着玉汝恆的腰際飛身而出。
千瑾辰連忙緊追上去,而云景行與司徒墨離卻依舊站在原地,很多事情,他們早已經知曉,可是,依舊緘默不語。
玉汝恆感覺得到申屠凌渾身散發着的陰沉之氣,在他擒住她的那一剎那,她並未掙扎,而是任由着他帶着自個離開。
重新回到王府,申屠凌帶着她入了西苑,落與花叢之中,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你難道不怕這些人暴露了行蹤?”
“不怕。”玉汝恆看着他,胸有成竹,這些人是從墳墓裡面爬出來的,他們不會讓任何人追蹤到他們,這是他們必備的能耐。
“看來皇上又算錯了一步。”申屠凌擡眸看着四周,已然沒有了她的人馬,而他的侍衛跟暗衛也不見了蹤影。
玉汝恆對上他的雙眸,他不說,她不問,“我要走了,王爺保重。”
申屠凌低頭握着她的手,將她拽入自個的懷中輕輕地抱着,“你可會想本王?”
“我與王爺不過一面之緣,又何來想念?”玉汝恆語氣淡然,說出的話卻是這般的冷酷無情。
申屠凌勾脣一笑,卻抱着她不放,擡眸看着遠處的天際,“別忘了昨夜的之事。”
玉汝恆挑眉,低聲道,“王爺可還是想讓我負責?”
“是,不過不是現在。”申屠凌鬆開她,對上她溫和的雙眸,忽然低頭緩緩地靠近……
玉汝恆自然地向後退去,亦是拱手道,“王爺不必相送。”
說罷便足尖輕點,那淡然的身姿便這樣飛身離開,申屠凌站在原地良久,直至她消失不見,這纔回神,待擡眸看去的時候,他眸光一凝,連忙追了上去。
當玉汝恆落在城門處的時候,黑影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這處巡邏的士兵,還有看守城樓的兵卒已經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
司徒墨離看着她翩然行至他的面前,低聲道,“小玉子的能耐真是不可小覷。”
“離世子當真要跟着我?”玉汝恆看着他,低聲問道。
“自然。”司徒墨離展開摺扇,瀟灑地搖晃着,“難道小玉子不願意帶着本世子?”
“離世子隨便。”玉汝恆也不強人所難,不過,看着司徒墨離,她知曉,他此次前去,並非是湊熱鬧那麼簡單。
她看着雲景行表現地甚是平和,千瑾辰已經將馬車趕了過來,玉汝恆看向雲景行與司徒墨離,“踏出這城門,前去大遠國京都又是一番艱險。”
司徒墨離輕輕一躍便上了馬車,轉身看着玉汝恆,“反正小玉子你能耐不小,自然不會讓本世子有所損傷。”
“倘若要出事的話,我不介意頭一個離世子拋出去。”玉汝恆調侃道。
雲景行亦是上了馬車,二人面對面坐着,玉汝恆擡眸看了一眼王府的方向,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淡漠,便欲上馬車。
突然一道冷風吹過,千瑾辰大驚失色,連忙提劍迎上前去,只是那人武功太過於高深,身法極快,只是剎那間,他被震了出去,雲景行與司徒墨離還未來得及出手,那人的掌風便已經打向玉汝恆的後背。
玉汝恆躲閃不及,後背似是撞上什麼,她轉身便看見申屠凌已經將她抱入懷中,而那一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嘴角吐出一口黑血,依舊緊緊地抱着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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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啊……啦啦啦啦……不是柿子跟景帝無能啊,真的,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