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冊_生死危難(三)

守護天族的劍,又豈能容忍天族的叛逆,他沒有我的同情心,沒有我對族人的手下留情的想法,他只知道追隨雅的人,就是他要殺的人。

甚至,我還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絲決絕,殺一人,就爲我掃平一個障礙,他是我手中的劍,爲我征戰四方,爲我平定江山,爲我斬除所有阻礙。

他輕聲地笑了,月光撥開雲彩,落在他的臉上,冰雪寒霜之姿,“你知道我是誰嗎?”

雅一愣。

他手中的獨活劍擡了起來,直指着雅,“我受天命,立於天族,爲天族守護人間,也守護天意擇定的族長,你不是說我非人非鬼嗎?我今日就告訴你,我就是獨活,封藏千年的劍靈。我若順從你,當年在你母親想要將劍交給你的時候,我就選擇你了,又豈會等待這些年?百年前,我不會從你;百年後,我也只會殺你;與其說你恨她,不如恨我吧,因爲是我沒有選擇你,是我擇了她爲族長。”

那劍上的血落下,他昂然侃侃,一改昔日不言不語的沉默,雅臉上的神情不住地變換着。

從驚訝到慍怒,再到勃然,盯着獨活的眼神惡狠狠的,彷彿要將他撕成碎片,“滿口謊言,給我殺了他!!!”

獨活看着人羣,那劍停在空中,“受天之命,以我性命守護天族,你們誰敢殺我?”

沒有人動。

與其說他讓人忌憚的原因是身份,不如說是他的氣勢震懾了所有的人,沒有人一個人上前,甚至連劍,都不敢出鞘。

他,彷彿纔是那個勝利者,睥睨衆生。

“殺了他!”雅又一次下着命令。

衆人的臉上,依然有着遲疑。

“他和那個叛逆一樣,妖言惑衆,你們居然也會被騙?”雅叫嚷着,“當年,她就是這樣欺騙了長老們,分裂了我們天族,如今你們要受欺騙嗎?”

人羣開始騷動,腳步向前,包圍着獨活的圈子越來越小。

“若是劍靈,那他定然不會死了?”雅冷笑着,“現在就殺了他,看他如何蠱惑人心!!!”

“殺了他!”人羣中有聲音高呼着。

一個聲音引動了人羣,利刃閃閃,無數道身影跳起,嗜殺的力量撲向獨活,一刀刀、一劍劍,根本沒有招式可言,殘忍地刺向獨活。

那道人影在人羣中飄搖着,手捏着“獨活劍”每一次揮起,就能看到一片血雨飛散,不斷有人影倒下,他的身上也增添了無數傷痕。

但是他始終屹立着,掙扎着,反擊着。

一如他不曾說出口的承諾,爲我殺盡天下,以身將那千年飲盡的血還清。

那緋色的衣衫已盡黑,分不清楚是敵人的血,還是他的。

而雅的手下被這血激發的越發瘋狂了,前仆後繼砍殺着,終於那高大的人影搖搖晃晃着,摔倒。

在刀光劍影中,我聽到一句平靜的聲音,“我以劍靈之魂爲誓,以性命封印‘獨活劍’,永不出鞘,不爲他人所用。”

血,鋪滿整個“獨活劍”,詭異的光芒閃動着,爆發出閃耀的光華。

“別殺他!”雅忽然明白出來什麼似的,大聲叫嚷着。

獨活在以自己的血,自己的命封印“獨活劍”,唯恐在他死後,這劍落在雅的手中,讓她進入聖境玉璧。

而這,正是雅最不願意見到的。

可惜她的喊聲是徒勞的,她能阻止自己的屬下,卻阻止不了獨活以劍橫頸,阻止不了獨活以命封劍。

一隻手橫空伸出,握上了獨活的手腕,讓那原本在頸項上的劍,再也不能劃下。

他愣了下。

所有的人都和他神情一樣。

他們驚詫的是獨活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我按着獨活的手,輕輕搖着頭,“你封印了劍,我可怎麼辦?”

他的手鬆開,“獨活劍”落入我的手中,眼中似是開心,又似是不開心,糅合成複雜的神情,虛弱地看我一眼。

掌心下,他的身體溼淋淋的,我不敢去看,因爲我知道,那手中的溫熱,是他的血。

一隻手抱着他的腰,一隻手握着劍,內息運轉劍,劍光暴漲,殺氣漫天。

我不願意以劍面對天族的人,因爲我一旦出手,事態就不可挽回。

我看到了雅臉上得意的笑,也看到了那嘴型無聲地動——殺啊,你敢殺嗎?

是啊,我殺了天族的人,那些原本被我動搖過的心,就會再次歸順於雅,對於雅來說,這不啻於是最樂意看到的情形。

“你不該回來。”獨活的聲音很輕。

“可我就是回來了。”我卻很輕鬆,“我對你發過誓,不離不棄。”

縱然同胞相殘,今日這劍也是不得不揮了。

人羣涌上,我手中的劍快速地刺出,每一道勁風中,就有一道人影倒下。

我依然沒有出殺招,只是以最精準的勁氣藉由劍鋒刺入他們的穴道中,讓他們短時間內沒有再戰的能力。

可是我手上的小動作,除了那些被我刺倒的人,沒人知道。

雅在他們身後高叫着,“你對族人屠殺,還說自己是族長,叛逆就是叛逆,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戰友的倒下,激發了他們的殺性,一撥又一撥的人朝着我撲來。

“我,天族族長的威嚴,絕不容任何人冒犯。”我逼出內力,聲音在空曠的上空中炸開,“若要以武力震懾,我便以一擋千。”

我會對族人仁慈,不取他們性命。

但我也會樹立屬於我的威嚴,我絕不容任何人冒犯。

我不知道雅這一次爲了殺我到底部署了多少人,我只知道,無論多少人,只要敢上來,就要給我躺下。

就在酣戰正濃時,我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對面的人羣忽然發生了些許騷動,而這騷動正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有人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捂着胸口癱軟在地,口中驚呼着,“我沒力氣,內功完全不能用了。”

我心神一動,想起了一味藥,當初合歡用來試探我身份的——“紫玄草”。

除了“紫玄草”,還有什麼是天族人的天敵?

是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幫我?

青籬?不可能,他遠在“白蔻”坐鎮,來不及。

寒蒔?更不可能,以他那耿直的性格,早在我受傷的時候就會出手,而這個人顯然是一直在隱忍,尋找下藥機會,纔會無聲無息地藥倒這麼多人卻沒有傷及我。

蜚零?他一直在沙漠中,就算能及時趕到,他的身上也絕不可能有能放倒幾十人的“紫玄草”。

那會是誰?

一向單打獨鬥慣了,突然出現了幫手,我的驚詫絕不亞於此刻那羣被放倒的人。

遠方,一個站立的人影特別顯眼,在一片癱軟的人羣之後,想讓人忽略都難。

縱然看不清容貌,那飄逸的姿態,秀雅的身形,我又如何看不出來?

我看到了,雅也看到了。

他的懷中,抱着一個人影,頎長絕麗卻瘦弱的人影。

雅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的,手中兩點寒光打出,一道朝着我,一道飛射向那人,身體縱起空中,拋下了所有的人,我快速地磕飛那抹銀光,再擡眼時雅已飛掠而去,轉眼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而那遠方的人影如何躲閃我來不及看清,當我帶着獨活靠近時,他才展開身形,沒入夜色中。

我快步緊追,兩道身影在夜深中快速地奔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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