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冊_聯姻(一)

容成鳳衣去了神殿,將所有的朝堂大事交到了我手上。

獨自一人上朝,沒有不安,倒是有點寂寞。

以往都有他在身邊並肩而坐,偶爾相視一笑,彼此目光中流淌着心思,在眼神交匯的瞬間懂對方的心意。

如今身邊空蕩蕩的,高處不勝寒啊。

想起昨日他走前的一吻,背心那一塊分外的炙熱,直燙進骨子裡。

坐在龍椅上,我竟然有些失神,腦子裡徘徊着的是他說的話,那帶着淺淺笑意卻認真的眼睛。

這些年,還真沒有誰說過要保護我。

女尊的社會,有一名男子以溫柔的嗓音說着,要保護我。

他有這個能力,以他的地位,以他的身份,我相信他說到就能做到,但是我又何曾需要別人保護,但是聽在耳內,卻偏偏難以忘記。

“皇上、皇上……”面前的人喊了兩聲,加重了語氣。

收攝了心神,我拿起一本奏摺,“這幾日,朕收到‘誠’王爺的請罪書,‘誠’王爺端木則心自認行爲不檢,在宮內御車阻擋聖駕,這幾日面壁深思,懇請朕能看在首犯的份上,恕她衝撞之罪,解了禁足之令,不知道衆位卿家如何看待?”

話音落,不少人開始互相傳遞着眼神,也有人開始偷眼觀望我的表情。

當初以生病的理由將端木則心囚禁,實際原因早已是人人心知肚明,而端木則心一封請罪表公認了自己的錯誤,我似乎沒有理由更加責難了。

我嘆着氣,一副糾結的表情,有恨鐵不成鋼,也有骨肉至親的權衡,拿着請罪書,又有幾分感動。

“皇上,‘誠’王爺年少輕狂,偶有失儀,是該責罰。”說話的,是三朝的老臣,右相韓悠途,分量不可謂不重,“但是皇家血脈,骨肉至親,皇上若不寬恕,只怕‘誠’王爺自責之心更重,皇上也會不忍吧?

有她開頭,不少人隨聲附和,都是掐着我和端木則心的血脈親緣關係做文章。

我看向古非臨,“古相如何看待?”

她不冷不熱,“這是皇上的家事,自然該皇上自己決定。”

韓悠途的熱切和她的冷然,落在我的眼中,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兩方勢力博弈,對於古非臨來說,這不是她關心的事,只是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與韓悠途起爭執而已。

一山不容二虎,一座敘情館容不下兩個頂級公子,朝堂也一樣。

而韓悠途這個老學究,正捏着我的血統侃侃而談,“皇上,‘誠’王爺可是太祖傳下的封賜,先皇與前‘誠’王爺更是相親互敬,您可千萬不要讓太祖在天之靈難受。”

難受?

我怕的是,她這個只知道尊從先祖遺命的人,到時候會更難受。

懶得與她更多爭執,我靜靜地開口,“好啊,赦了‘誠’王爺的錯,恢復她上朝和入宮行走的權利。”

韓悠途滿意地退下了,又有人飛快地冒出一句,“皇上,臣有本上奏。”

目光放去,正是古非臨。

“皇上,沈將軍得勝歸來,揚我‘澤蘭’國威,我與衆位大臣懇請皇上嘉獎沈將軍。”

古非臨替沈寒蒔請功,這又是唱的哪齣戲?

她的話讓我眼神不自覺地瞥向她正對面站立着的頎長人影,此刻的他,深邃的眼角掃過古非臨,緊抿的脣瓣撇了下,表情上是一閃而過的輕蔑。

我的手輕輕叩着扶手,思量間緩緩開口,“沈將軍立下大功,自是要重賞的。”

古非臨面上閃過喜色,“皇上,微臣斗膽,懇請皇上賜沈將軍郡王的身份。”

嗯?

她將手中的奏摺高舉過頭,“沈將軍當年出征乃是不得已的舉動,男子出征總有閒話,唯有聖上賜予他尊貴的身份,才能讓沈將軍有更榮耀的地位。”

聽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地方,如果真的是爲沈寒蒔的將來考慮,給一個尊貴的身份做褒獎是自然的事,但是提出這話的是古非臨,就讓我心頭有了一絲疑慮。

就在她話音剛落時,又有一人邁步而出,“皇上,如今國泰民安,‘澤蘭’也不是當日無法抉擇將帥的‘澤蘭’自然不應該再被他國嘲笑我們無女將出徵要男兒上戰場,如今三軍事務繁忙,臣保薦兵部左侍郎丁瑾接替沈將軍,處理三軍事務。”

沈寒蒔眼中一閃而過慍怒,瞪了眼我。

哎喲我滴個孃親咧,這真不是我向他發難,開始了賭局遊戲,而是有人比我還急。

——看來你手中的香餑餑,早就有人想啃了喲。

眼神拋出心中的想法,被他還以冰冷的眼神。

他行出隊列,“皇上,三軍剛回,若非軍中人不熟悉許多事情,還請皇上暫停更換主帥,待微臣整合完畢後……”

“沈將軍還是忙自身的事吧。”吏部尚書不冷不熱地說了聲,“畢竟您現在還沒有許人家,不如好好張羅下吧。”

這一句話戳下,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沈寒蒔,終究是古家負了他,如今卻還要拿在手中作爲嘲弄他的話柄,太混賬了。

而沈寒蒔,一句話也沒說,只用那雙眼,看了一眼吏部尚書。

這一眼,帶着戰場上的冷冽殺意,帶着嗜血的狂傲,猶如一柄鋒利的長槍,刺入對手的心中,帶出一篷血雨。

與他這一眼相比,瞪我的那一下,幾乎算得上是撒嬌了。

吏部尚書渾身一個哆嗦,腳下退了兩步,不敢再擡頭。

表面上,她們似乎是在維護“澤蘭”的皇家顏面,但是在沈寒蒔剛剛回朝就提出這樣的要求,不得不耐人尋味。

尤其是剛纔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古非臨與她之間一個小小的眼神交流,古非臨高聲開口,“皇上,丁瑾也是將門之後,定然能率領三軍,振我國威。”

沈寒蒔那日的話沒有錯,有野心的人,是期望軍權也能捏在自己手中的,而軍權的爭奪,原來早就開始了。

好一個古非臨,想要自己掌控軍權,就絕不能娶沈家的兒子入門,所以她開始的算計,看不上沈寒蒔男兒拋頭露面都是藉口,搶奪兵權纔是真正的目的。因爲她知道,沈家的人,永遠只會忠於端木皇家,而不是她姓古的,軍隊更是唯沈家號令,想要將兵權牢牢捏在手中,沈寒蒔是第一個要踢出局的人。

要上戰場的時候,看不到人;現在倒是一個個都冒出來了。

“她?”沈寒蒔一聲冷哼,“當年若不是她,‘澤蘭’怎麼會以十萬之軍抵擋胡人三萬兵馬,卻大敗而回?”

古非臨臉上頓時不怎麼好看了。

沈寒蒔卻不管那麼多,大步踏在一人面前,“你知道如今三軍各處統領是誰嗎,你知道誰更擅長前鋒,誰更擅長防守嗎?你明白此次出征,所有大小戰役損失多少人,那些軍備需要補充嗎?”

他面前那個人,被他一連串的幾句話,逼問的啞口無言,“我、我會慢慢接手。”

“慢慢?”沈寒蒔冷笑一聲,“你他媽的連怎麼操練兵馬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在朝堂上,這句髒話我簡直想叫好。

但是……

我咳了下,“沈將軍,朕沒讓你開口。”

沈寒蒔與我目光相對,沉默了片刻,才憋着嗓子開口,“什麼時候,她能做到讓沈家軍開口叫她一聲將軍,再提接掌三軍的事。”

“沈寒蒔!”我的聲音重了,“軍隊,是皇家的軍隊,不是沈家的軍隊,由誰接掌帥位是由朕定,不是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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