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_青籬真容(一)

沈寒蒔的愛情,對我來說無異於最貴重的禮物,這驕傲的男子,對我許下生命的交予。

我沒有更好的回報,能做到的就是讓自己更好的活着,爲他而活,爲彼此的未來而活。

這是我的目標,也是他的期待。此刻的我們,忘情地纏綿着,爲那身體交融時的熱切,擁有對方的快樂,也爲了我那不穩定的純氣。

每一次與他的極致之後,身體裡的純氣就精進一分,當我運氣的時候,那濃厚的質感在身體裡涌動,讓我欣喜無比。

他知道我身體的改變,於是愈發地需索,我能感覺到他內心深處的急切,想要讓我沒有半分隱患的急切。

擁被而起,沈寒蒔已不在身邊,忙碌着他的軍中事務去了,我倚着牀頭,回味着仍未散去的餘韻。

他那顫抖的喘息,低聲的呢喃,都彷彿還在耳邊。被間枕畔,濃濃的都是他的氣息,暖暖地環裹着我。

想起每一個畫面,脣角忍不住地揚了起來,攬抱上薄被,彷彿要將那個人擁着一般。

懶懶地閉着眼睛休憩,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內力在身體裡遊走着,我發現自己的內功在這幾日中再度突飛猛進,內息張開,所有的一切都感知的清清楚楚。

門外沒有人守衛,大概是沈寒蒔撤走了吧。想來也是,以我們兩人的瘋狂,若是門口有人,豈不是一切都聽的明明白白?

他那死要臉的性格,不撤了纔怪。

想不到純氣竟然如此厲害,現在的我已經能感知到百尺外士兵走動的腳步聲,從而判斷人數,這種距離換做以往的我,是想也不敢想的。

就在我全然釋放自己的感知,欣喜中探查的時候,內息忽然一震。

我猛地睜開眼睛,脣邊笑容已冷。

剛纔,我感受到了一股氣息,一股熟悉到我不願意觸碰的氣息,一股我在一個月前還在逃避的氣息。

我的手抓上身邊的“獨活”劍,手指的力量不由緊了。

戰意漸起,殺意也漸起。

人影無聲地飄落地面,凝起全部心神,再度張開內息。

那剛纔被我無意探知的氣息比剛纔更深重了幾分,甚至我能察覺到,它的主人已經鎖定了我的位置,一陣比一陣濃烈的氣息撲上我的大帳。

這算是挑釁嗎?

我思量了下,凝重的表情變爲坦然,兩次氣息相觸,我的純氣已經隱瞞不了,我的身份也隱瞞不了了,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既然隱瞞不了,那便不隱瞞,我終是要與他堂堂正正相對的。

人影掠出帳外,朝着他氣息的方向而去,那氣息彷彿感應了般,快速抽離,遠去。

我冷哼。

既然來了,豈能隨隨便便讓他走?

月光下,白色的衣袂分外的清朗,如一泓月華凝練,在風中輕輕飄搖。

他身姿本就清瘦頎長,這身白衣在他身上渺然出塵,猶如仙靈降世,那始終不曾束起的發在腰間輕拍,更多了幾分謫仙之態。

縱然軍營肅殺之氣,也掩不了絕世風華。

他負手而立,月色照在他的身上,彷彿整個人都融在了那冷色中,當我的視線凝在他身上的剎那,他乘風而起,飄然躍向遠方。

追還是不追?

手中“獨活”劍爆發出一陣輕吟,嗜血的邪氣瀰漫開,彷彿召喚着我般,殺氣衝起。

不再遲疑,我盯着那道身影,追隨着他奔去。

那人影不疾不徐,保持着與我不遠不近的距離,我發力,他也快上幾分,我收氣,他就慢上幾分,彼此始終是這個距離,在夜色中奔襲。

純氣在身體內流動,始終沒有力竭的跡象,我索性就與他這麼一前一後地吊着,他不停,我也不停。

遙想當年,我也是這麼與他這麼行着,但那時候的心境,他是師傅,是我最尊敬也最恐懼的人,一個無法超越的神;現在,他只是我追趕的目標,我敢直面的人。

前面人影的腳步慢了下來,依然是那清渺端立的姿態,背對着我。

我停下腳步,站在他身後數步遠的地方,如此近的距離,我能夠看到風吹起他的髮絲,嗅到淡淡的冷香味——記憶裡青籬身上的味道。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我亮起聲音,衝着他的背後輕輕拱手抱拳,“見過師傅。”

“終於肯承認你的身份了嗎?”青籬的聲音幽冷,不帶半分情感。

我抽抽嘴角,“承認與不承認有差別嗎,若不是認定了我的身份,你又怎麼會故意引我出來,師傅。”

那背對着我的身影慢慢轉了過來,一張容顏在我毫無準備之下衝入我的眼簾。

清寒的目光,連眼睛的輪廓也帶着冷意,鼻樑挺直若雪山之峰,那眉輕飛,黛色如修竹,少了英偉,多了弱質。

脣,淺淡的粉色,卻有種出奇的透潤。

肌膚在月光下,那柔軟的光暈撒在他的臉上,彷彿能穿過身體,照映出一幅玉骨秋水。

髮絲飄散在身後,長長的,腿彎間搖擺。

他的美,美的冰清。

他的絕,絕在氣質。

有他的地方,風景都恍惚了,所有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薄暈散開,周圍就象浮起了霧氣,讓你看真切了他,又彷彿什麼都沒看仔細。

寬大的衣袍擺動,纖秀姿態更如仙。

仙落凡間,冷眼看紅塵煙火,飄然於十丈風雨之外,不爲情思所動,不被人性所擾,大抵便是他這個樣子。

我曾以爲擁有這樣氣質的男人,只靠這氣息便已經是完美,因爲再美的容顏,都會讓那謫仙之氣添了煙火之色,多了凡塵的東西,就不再是仙了。

所以我好奇過、肖想過,卻從未真切地想要看,怕破壞了他在我心中的超然,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如果有一個人註定天成的仙姿,唯有青籬。

我看人,習慣性地評估他若是在我的“百草堂”會是何等的地位,是紅倌或者花魁,也唯有青籬,我無法評估。

他的姿容、風華,這樣定位是褻瀆。

十餘年的謎,今日終見結果,但這結果,瞬間動搖了我所有戒備。

沒有人能在這樣一張面容下起爭鬥之心,就像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容顏下起褻玩心是一樣的,就連近距離的呼吸,都怕濁氣玷污了仙子。

呼吸也情不自禁地輕了,靜了。

深深地凝望,象是要把這張容顏烙印在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在耳邊呼喊着:這就是青籬、這就是青籬、這……就是青籬。

他也不說話,由我看着,嘴角淺然挑起。

世間有一種花,名爲曇花。縱然最好的花匠,可能也要等上十數年才能一睹曇花開放,可那綻放只在夜間無人時,一瞬即凋,非有緣不能見那剎那的嬌媚。

這淺笑也只有一瞬,如曇花輕綻在夜間,所有天地靈秀都在那一刻凝結在了他的脣邊。

見之,一生之幸。

見之,亦是一生不幸。

扼腕於再無緣見,嘆息於魂飛片刻不再有,難忘那初綻之美,在心間刻下永不磨滅之痕。

我無聲地垂下臉,果然,那笑容猶如定在了眼前,不曾散淡,沒有消失。

“你看夠了?”是他的聲音。

驚歎摻雜着往日的追憶,最後只化爲我嘴角一抹輕鬆地笑,“師傅的容顏果然出色,不枉我好奇了十餘載。”

風冷了空氣,也冷了他的聲音,“從你離開‘青雲樓’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師傅,你不用如此稱呼我,今日引你相見,想私下和你談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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