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賭坊八成是設套,讓左家大房欠了一屁股債。
“噔,噔,噔。”左家大房家裡有錢,人也吃的圓潤,跑起來踩在樓梯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整個二樓都在顫動。
宋竹嫺聽了都怕樓梯塌了。
“聽夥計說你,是新來的,有沒有興趣,跟我玩兒兩把。”
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出現在宋竹嫺面前。
宋竹嫺拱手道∶“還未請教?”
“我姓左,你到底玩兒不玩兒?”
“既然今日見到了,那左姑娘與在下就是有緣,自然是玩兒兩把,請坐。”宋竹嫺看見她臉上橫肉一抖一抖的,就想笑。
宋竹嫺雖然去過幾次左家,但從未碰上左家大房,想來一直在流連在這,賭桌,青樓之中。
左家大房,一把推開李四,坐在莊家的位置上。
“咱倆兩個比大小,怎麼樣?”左家大房說道。
“好。”
兩人比大小,就是說看誰的點數大,或者點數小,誰的更大或更小,就算誰贏。
“咱們比大,如何?”宋竹嫺笑着說。
“好。”左家大房率先拿起骰盅開始搖,搖了一會兒,將骰盅拍在桌子上。
瞧她氣勢挺足,其實是個草包,那手法,一通亂搖,那力道,恨不得把骰子都搖破了。
“該你了。”左家大房指着宋竹嫺說道。
宋竹嫺一隻手拿起骰盅中輕輕搖了起來,她看着左家大房一臉緊張地看着她,她都不知道該不該輸給這蠢貨。
贏吧,非此行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展示宋竹嫺的財力,所以她一直輸,輸的銀子越來越多,就證明她家底豐厚。
對於有錢人,誰不垂涎三尺。
更何況是欠着一大筆賭資的賭徒。
輸吧,宋竹嫺看左家大房那蠢樣,輸給這樣的人真是讓宋竹嫺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覺得噁心。
搖了半天,宋竹嫺將骰盅放在賭桌上。
“誰先開?”李四問道。
“我先開。”左家大房,用她那肥胖的大手拿開了盅蓋。
“三個五,好。”周圍的人爆發出叫好聲。
若是比大的話,三個五已經算是很大,畢竟骰子有六面,一共三個骰子,三個數字組合排列,有一千種排列方法,能搖到三個五,也算運氣好了。”
“切,三個一,宋姑娘,你輸了。”周圍的人發出噓聲。
宋竹嫺掏出一個十兩的金子,放在賭桌上。
“今天運氣可真夠背的,不玩兒了,瞧着天也黑了,春滿園開門的時辰也該到了。”宋竹嫺站起來作勢要走。
“怎麼輸了就要走,是不是玩兒不起啊!”左家大房一臉不屑道。
“那就再玩兒幾把。”宋竹嫺一臉被激怒的樣子,心裡早就翻了個白眼。
宋竹嫺算計到,第二把,贏一局,第三把,第四把,輸給她,第五把,第六把,再贏回來,第七把一下子連本帶利的全輸進去。”
“不玩兒啦,不玩兒啦,今天帶的錢都輸了,下次再來。”宋竹嫺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要走。
左家大房看到有比自己賭技還差,手氣還背,又有錢的人,怎麼會放過呢。
只怕宋竹嫺現在,在她眼裡就是一塊香噴噴的肥肉。
“宋竹嫺留步。”左家大方將桌上的銀子全塞到了懷裡,纔來喊宋竹嫺。
宋竹嫺心裡一陣厭惡,這貪財相跟左老祖宗真是一脈相承
“左姑娘,還有什麼事?”
“剛纔聽你說,要去春滿園,正好,我也要去。”
“在下,今日的錢,都輸給左姑娘了,還是下次再去吧。”
“走吧,走吧,我請客。”左家大方拍拍肥厚的胸脯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呢。”宋竹嫺故作推辭。
“剛纔,你說咱倆有緣,就當是交個朋友了。”
宋竹嫺看左家大房一臉急切,就知道魚兒上鉤了,左家大房看宋竹嫺跟着她走,就覺得自己撿了條大魚,總之,兩個人各懷鬼胎。
“哎呦,這位姑娘是第一次來吧。”一個老鴇模樣的人物迎了上來。
其實美人是不分男女的,哪怕穿上相同的衣服,站在哪裡,都一樣漂亮。
宋竹嫺伸手在一個男人臉上摸了摸,那人羞澀的笑了笑。
“姑娘,我叫小寶,你點我吧,我會唱歌,跳舞,還會按摩。”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兒,大膽的擠到宋竹嫺面前笑着說道。
雖然宋竹嫺一早就知道,這裡是女尊世界,女人當家做主,女人爲王的世界,但看到男子做妓,還是跟雷劈了一樣。
那些妓子看到宋竹嫺呆呆的樣子相互笑道,推搡着她進了門。
“小子們快出來,接客啦。”
所有的美人,都往宋竹嫺這邊涌,完全無視了左家大房,這個平日裡的大恩客。
“這麼俊的姑娘,還是頭一次見。”
“不給錢,我都願意。”
“姑娘,我叫小花。”
“姑娘,我叫小松,點我的牌子吧。”
這些美人們全都七嘴八舌的圍着宋竹嫺。
宋竹嫺快被這胭脂味嗆死了,眼前全是這些花枝招展的美人兒。
“好啦,好啦,一點規矩都沒有,先讓這位姑娘坐下。”那老鴇進來了,喝退了那些人。
將宋竹嫺和左家大房迎上了二樓的包間。
“今日兩位姑娘,可是有眼福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官妓,今日到咱們小鎮來獻舞。”
“哪個官妓?”左家大房喝着茶問。
“是,尹玉楓。”老鴇洋洋得意得說道。
沒想到古代也有巡演,這些人也都追星啊,宋竹嫺暗自好笑。
“是他。”左家大房眼睛瞬間就亮啦,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左姑娘,伊玉楓是誰?”宋竹嫺問道。
“宋姑娘真是孤陋寡聞,這伊玉楓乃是暢國第一美人,他家原本是禮部尚書,後來因他母親犯了大罪,全家獲罪,女子全部處斬,男子有的流放,有的沒入宮中奴役,有的被賣入青樓。
而伊玉楓原本就是京城有名的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無數的名家小姐們趨之若鶩,上門提親,把伊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可以他一個都沒看上,沒想到他十五歲生日那天,皇帝下旨,抄家罷官,他也流落風塵之地。”
左家大房一臉可惜,唏噓不已。
瞧瞧這憐香惜玉的樣子,不知左老祖宗看到會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