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然不能說了,朕答應了他要保密的。”
“皇上,您應該直到,不能僅憑一個人口頭說的話,就相信他說的所有。”
蘇恆醒和周傳智聊了那麼半天,本來是非常相信他的,此時又被鳳無華懷疑,她更是堅定了選擇相信周傳智的決心。
“丞相大人,你這個人爲什麼老是喜歡疑神疑鬼呢?反正朕說了,周傳智必須就近安排,無論他是什麼情況,都要這麼安排,這是朕的最終決定!”
鳳無華無言以對。
最後,他只是說,“如果皇上覺得這麼做是對的的話,那就這麼做吧。”
但是實際上,距離這些人出發還有好些日子,很多事情都會在這些日子裡發生變化。
誰會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麼樣呢?
鳳無華今日沒有看到陌語,便問素蘭道,“今天陌語不在嗎?”
他還以爲是蘇恆醒派陌語去做什麼事情了。
素蘭回道,“丞相大人,陌前這幾日一有機會就會跑出去,而且也不說自己去做什麼了,然後消停了幾天,今天又出去了。有一天被我問得急了,他說有機會再跟我說。”
鳳無華眉頭輕蹙。
這個陌語,既然不是他安排去做什麼事,也不是蘇恆醒安排他去做什麼事,那他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呢。
他給陌語的任務就是在宮裡好好保護蘇恆醒的安危,可是這傢伙竟然這兩天都一直往外跑。
蘇恆醒早就已經將陌語看成了自家人一般,像是已經忘記了陌語最開始其實也是鳳無華的人,她對鳳無華說道,“丞相大人可不要因爲陌語這兩天有點事就將他叫去批評啊,他現在畢竟也是朕的人,朕覺得可以理解,你說誰沒有一個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呢。”
見蘇恆醒自己都這麼大度,鳳無華只好苦笑,“是的皇上,微臣不會去追究。”
但是他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陌語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絕對不可能是去吃喝玩樂去了,也不是偷懶去睡覺了。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並且覺得這件事不好給他和蘇恆醒說,所以才自己去解決。
可鳳無華自己這幾天也比較忙,要是想要見陌語雖然不難,可又擔心自己真的擾亂了陌語的什麼計劃,於是只好先在暗中多給蘇恆醒派了幾個侍衛,然後再等時機慢慢成熟。
陌語這些天,是在調查綠荷的事情。
自從綠荷到他們那邊去,陌語眼看着素蘭從一開始的懷疑排斥到接受她、喜歡她,這個時間非常短,而且她們之間的交往,也僅僅只侷限於幾次談話而已。
這就讓陌語覺得十分鬱悶。
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陌語懷疑這個綠荷背後確實有人在操縱。但是至於誰在操縱,就有點難說了。
因爲綠荷說白了,以前就是禮部尚書姜聞姜大人的部下,但是如今姜聞已經在獄中,誰有會指使綠荷做什麼呢?
說道打聽人這件事,陌語也覺得很奇怪,這個綠荷在宮中應該很多年了,但是在容易查到的有記載的資料中,幾乎都沒有怎麼提到她,至多就只有她的姓名籍貫什麼的,像是她當過什麼當過什麼這些履歷,都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提起過。
有一天,他向太監總管馬豐谷公公說起這件事,本來都說好了要跟他詳細說一說的,陌語原本以爲會得到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但是見到馬公公之後,才知道他說的那些所謂的“很重要”的信息,其實一點都不重要,而且他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陌語覺得十分疑惑,問馬公公是不是有人先他一步來找過他,馬公公卻說沒有這回事兒。
陌語知道,找別人幫忙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於是便自己一個人去找,單槍匹馬的是要困難一些,但是也不容易像以前一樣打草驚蛇。
可是他忙了幾天,都沒有得到一點結果。
要不是這個綠荷在宮裡一點記錄都沒有,就是她背後的人十分厲害。
看起來那麼柔弱又無害的一個女孩子,陌語希望她的情況是前者。
這件事他暫時放下來了,費勁心思去查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還不如好好盯着綠荷本人,只要是她有什麼不同尋常動作,陌語都能發現的。
只是,今日他出去卻不是爲了綠荷這件事。
是前一段日子救了他的李侍衛請他去說說話。
陌語承李侍衛救了一命,而且又被他家裡的人送到了城外,給他請了那麼好的郎中治傷,對陌語來說,李侍衛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於是他很爽快地就去赴約。
李侍衛以前的皇后娘娘的侍衛,並且對皇后娘娘也盡心盡力,雖然對蘇恆醒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按照敵我雙方的這種敵對關係來說,就算是他什麼都沒有做過,光是對皇后娘娘忠心這一條,就是對皇上的而不忠誠。
李侍衛看到宮裡已經開始肅清孔善賢和皇后這一黨的人,恐怕自己到最後也難以倖免,所以來找陌語,希望自己萬一要是死了,希望他能幫着自己照料一下家人。
陌語之前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他就在皇上身邊,知道蘇恆醒還沒有做到這一步,所以也就按兵不動,想着若是蘇恆醒萬一要動李侍衛的話,他求一下情,看看能不能從輕處理。
畢竟,李侍衛沒有直接做過對蘇恆醒不忠誠的事情,相反還救過陌語的命。
對於這個,陌語很感慨,他知道李侍衛之所以要請他來幫這個忙,不但是因爲他們之前就有交情、他救過陌語一次,還是因爲他信任陌語。
陌語說道,“李大哥,按照我看到的情況,皇上暫時不會查到這些,你就先不要擔心,自己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跟着做一些傻事就好……至於你說的這個,萬一真的有這麼一天,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陌語說的所謂的做傻事,就是指皇后娘娘的舊部,現在有幾個人貌似還抱有什麼幻想,想通過一些小動作來讓他們的娘娘重新站上頂峰。
這些小動作,自然早就被蘇恆醒和鳳無華他們看在眼裡。
李侍衛謝了陌語,兩個人又喝了一些酒,陌語纔回去。
他回去的時候,鳳無華剛好離開,素蘭對陌語說道,“今天丞相大人還問你了,我們都說你出去了。”
陌語嗯了一聲,又問道,“丞相大人還沒有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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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丞相大人多問了兩句,皇上就說不讓他追究你呢,你說說皇上對你多好!”
陌語想了想,今日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能對鳳無華說的,萬一要是他問起來,他實話實說就好,只是前幾天綠荷那件事,要不要對丞相大人說呢?
仔細考慮了一番,他最終還是決定不說了。
大家每天都很忙,這本來就應該是他分內的事情,若是什麼事情不好解決的時候,都去問丞相大人,那丞相大人豈不是要忙死了?
所幸綠荷姑娘這裡,並沒有什麼動作,就只是恪盡職守,做着自己該做的事,也沒有什麼逾矩的舉動。
真希望他是想多了。
鳳無華回去之後,就讓人暗地裡將周傳智的家庭情況調查了來給他看。
周傳智家住金陵城外的一個小鎮子上,按道理說家庭情況不應該十分窮迫纔對,但是爲何皇上卻已經被說動,要將他就近安排呢?
鳳無華想不通,則只好等着手下人去調查周傳智的真實情況。
第二天,手下人來報,說是查到周傳智和一名年過六旬的老者住在一個小院子裡,看起來並不像有些人說的那麼富有。
“你們再仔細去查一下那老者的身份,看看是不是他的父親,如果是父親的話,他父親又做過什麼官沒有,和這金陵城的哪一個王族有沒有什麼交情……這些都查清楚一些。”
部下應了之後退下了。
而鳳無華之所以讓人這麼查,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鳳無華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並且記憶力超羣。當初篩選這些名額的時候,有幾個是有後門的,並且這幾個人相當有背景。
鳳無華並沒有因爲他們是通過後門遞了名帖上來,就將這些人拒之門外,而是拋除門第的影響,只看他們的才能,也招收了幾位頗有些家世背景的人進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周傳智便是其中之一。
今日他的人查出來周傳智的家並不富有,並且還和一位老者一起居住在十分簡陋的院子裡,那麼,就應當是他們家和哪一個達官貴人家有什麼交情。
這個命令下達了幾天之後,終於又有消息傳來。
是傍晚,鳳無華吃完了飯,正一個人在竹林裡散步,青風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輕聲說道,“大人,身世那件事……出現了不同尋常的情況。”
鳳無華一驚,忙回過身來問道,“怎麼回事?說來聽。”
“大人,我們發現周傳智其實是周敏的公子。”
周敏這個名字雖然有一點陌生,但是鳳無華還是多少了解一些,說他是金陵城附近最厲害的一名商人,大概五年前纔來到金陵城,現在他的生意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他問青風,“周敏的公子?那爲何周傳智會住在那麼一個地方?”
鳳無華想起前幾天得到的消息。
“那是因爲,周傳智是一名私生子,周敏本來是在西山一帶做生意,非常有生意手段,在西山那幾個郡裡面,都是很有名氣的響噹噹的人物,但是他對於這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卻心懷愧疚,打聽到這個小公子在金陵城附近,便又跑來了金陵城,在這裡開始做生意。”
“哦?看來這周敏正是因爲周傳智纔到金陵來的?這樣說下來,金陵城經濟的發展,也有一點周傳智的功勞嘛。”鳳無華笑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