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一想,蘇恆醒和還是太子的那時候,變化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難道是先帝的去世讓他傷心過度,纔有了今天這個完全不一樣的蘇恆醒嗎?
“少將軍,你說朕說的對不對啊?”蘇恆醒還在催着長孫策給出意見。
皇上仁慈也不是什麼壞事,況且,從道義上來說,不去欺負別人似乎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才應該做的事。
所以長孫策笑了笑,對一臉期待的蘇恆醒說道,“皇上說的非常對,微臣很贊同。之前,是微臣想錯了。”
“這纔對嘛!”
蘇恆醒對長孫策真是越來越滿意了,簡直什麼事情都能和她達成一致。一個國家要有文臣有武將,文臣她不知道,反正武將,妥妥的就是長孫策了。
“以後都要靠你了。”蘇恆醒微微側身,面對着長孫策說道。
“皇上言重了,只是……無論什麼時候,微臣一定會鞠躬盡瘁,並且時時刻刻追隨在皇上左右。”
蘇恆醒點點頭,怎麼還有些莫名的感動呢?
長孫策問,“皇上,您的脖子還疼嗎?”
“脖子?哦,已經不疼了……”
話再多,也總有說完的時候。拉着長孫策坐在花園的邊邊上說了一會兒話,蘇恆醒便放長孫策回去了。
蘇恆醒回身讓陌語近前來,叮囑他道,“你去送一送少將軍吧。”
“多謝皇上,不必了,微臣自己去就好。”長孫策十分謙和,連陌語都不想麻煩。
長孫策回去了之後,蘇恆醒動一動自己的脖子,“我們也會去吧。”
不過想起剛纔和長孫策說話的時候,無意之間看到跟着自己的人,蘇恆醒還是覺得後背發涼。
大白天的,難道是有鬼不成?
幸好陌語在自己身邊,陌語的工夫也是不錯的,只要那個白衣服的人不是非常厲害的武功高手,陌語對付他就不在話下。
蘇恆醒帶着素蘭和陌語往回走,走着走着忍不住問道,“剛纔你們兩個有沒有注意到我們身後有人?”
“有人?什麼人?”陌語警覺地瞪大了眼睛。
“朕剛纔和少將軍說話的時候,無意之間一回頭,你們猜看到了什麼?竟然看到了一個人閃到一旁躲起來了。”
“那個人,是在跟蹤皇上嗎?”
蘇恆醒點點頭,“朕覺得就是這樣。”
“那皇上看沒有看到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沒有看清楚,距離太遠了,不說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五官,主要是他速度太快,朕就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就沒啦,連他的身形是怎樣都沒有看到呢。”
“這麼厲害?”素蘭驚呼。
蘇恆醒吐一下舌頭,“不會真的是刺客吧?”
不會那麼倒黴吧,剛剛還覺得一切都步入正軌了,就給她來一個刺客?
不過話說回來,有刺客不是不可能。
古今中外的皇上,要是沒有被蒙面黑衣人惦記過那麼一兩回,還不好意思說自己在皇上這個位子上幹過呢。
所以這似乎正常到一點都不應該覺得奇怪。
主要的問題是,誰還會刺殺她呢?
長孫玲瓏是唯一一個她認爲最有可能會對付她的人,可是她已經死了。
那麼,還有誰?
蘇恆醒沒有繼續再想這件事,可是陌語卻因
爲這個而緊張起來了,“皇上,看來我們這段時間有點不太平啊……”
聽陌語這說法,估計是要加強警戒的意思。
也正是因爲有了陌語和白墨淵這些人,蘇恆醒纔不必時時刻刻爲自己的性命擔憂。
自己身邊的人,其實是缺一不可……
那個人,當然不是刺客。
不過,他偷偷地跟在蘇恆醒身後,倒是真的。
蘇恆醒和長孫策離開之後,那人就到了兩個人剛剛坐過的花園旁邊,看着蘇恆醒在泥土裡面畫的橫橫豎豎的東西,臉上露出笑容來。
“只要你過得開心,就算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可以放心……”
簡體字小分隊的人因爲都已經安頓下來,並且在春節之後,工作也開始正常展開,所以就沒有那麼頻繁地寫信來,畢竟有些距離太遠,一封信所要耗費的成本仍然很高。
嗯,或許現在可以考慮考慮國家的郵政建設了。
現在,雖然說有驛站這麼一個東西存在着,但是驛站卻是爲官府而的服務的,老百姓要傳一封信非常困難,一般情況下,只能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人要去那個地方,讓他們捎帶着帶去。
當然,現在不但傳信不方便,寫信也不方便啊,都寫在沉重的竹簡上面,要是誰的話比較多,多寫幾句,那竹簡可是需要用大車才能運得動的。
蘇恆醒覺得自己做事情一直都比較凌亂,想起什麼就做什麼,似乎沒有一個章法,讓她自己也很苦惱。
比如說現在,有很多事情都正在進行中,她就會突然不知道應該先做什麼,先去把什麼做好才能進行下一件事情……
就在她爲這個問題而苦惱的時候,不用她去想,一件事情主動找上門來了。
蘇恆醒擔心得沒錯,吳不明果然還是出了一點不大不小的事情。
有一位戶部的劉大人,官職是戶部郎中,家裡有一位如夫人生了公子,同僚們都向他道賀,關係親近一些的,更是要備了禮物親自前去。
就連蘇恆醒,都讓陌語挑了禮物前去祝賀一番。
可是這時候,吳不明就覺得有些不好辦了,不祝賀一下的話肯定不好,但是祝賀的話,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行動。
蘇恆醒曾經好言好語跟他說過,雖然不喜歡這些人情交往,但是在這個位子上,起碼裝裝樣子也好,今天的努力爲的是更家燦爛輝煌的明天不是?
按照官品來說,吳不明在劉大人之上,但是因爲劉大人平時爲人和善,朝廷裡的人對他印象非常好,再加上他是戶部的,就顯得更加重要了。
別的官員,關係十分親近的,備了禮物親自去劉大人的府上慶賀,一般的人,便讓自己家裡的人帶着禮物去一趟。
吳不明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因爲他是外地人,並且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身邊連一個丫鬟小廝都沒有,更別提是別的可以幫他做事情的家人了。
沒有辦法,吳不明只好去找賀賢,說能不能他也備了禮物,讓賀賢送禮的時候幫他一起送去。
賀賢是派他的一個小廝去的,很爽快地答應了吳不明,並且說禮物的事情,其實用不着那麼費神,外面的鋪子有專門爲各種各樣喜事準備禮物的,出去買一件便可。
這可是解決了吳不明的一件心頭大事。
他腳步輕鬆得回家去了。
隨後,便
買了禮物送到吳不明家裡,託付吳不明派家人去的時候,將他的祝賀也送到。
這本來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吳不明在這件事情上面,也表現得算是很好——雖然不太喜歡這樣做,可是因爲記得蘇恆醒對自己的叮囑,所以十分謙和地去請他人幫忙。
可是最後還是出了事情。
據劉大人講,很多朝廷的同僚們都送來了禮物和祝賀,他自己也很開心,想着改天一定要請大家好好地吃一頓,可是在拆開這些禮物的時候,他卻傻眼了。
有一個大紅色的盒子,樣子倒是十分精緻氣派,從裡面打開來,竟然是一雙黑色的繡花鞋。
人家生了小公子,一般人送的禮物,莫不是金銀珠玉一般的東西,就算是差一些,至少也應該是一些讀書識字的工具吧,哪裡有送繡花鞋的呢?
劉大人被這個東西給嚇了一大跳,只覺得後背發涼,一看署名,竟然是兵部侍郎吳大人送的。
劉大人不是不知道吳不明,估計很多人都聽說過這個桀驁不馴,有時候連皇上都敢頂撞的武狀元。
自己的勢力不如這個吳大人,一般情況下自然是不敢招惹,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啊,自己喜獲麟兒,全府上上下下都是歡天喜地的,這個吳大人竟然送了一雙莫名詭異的繡花鞋進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當下就將這東西扔得遠遠的,然後去找戶部尚書張子建大人訴苦。
張子建也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平時恪盡職守,對於任何一個人也沒有偏見,就算對於吳不明,他也用十分寬容的眼光來看待。
他覺得,一個人只要是有才能,就算是性格桀驁一些,又有什麼?
可聽了劉大人的話,張子建還是覺得,這件事不能忍。
這明明白白就是故意欺侮人的嘛。
戶部郎中屬於從四品的官,所以劉大人是沒有資格每一天早上進殿上朝的。
他問張子建自己應該怎麼辦?
張大人想了一想,覺得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和皇上說一下才可以,至於怎麼處罰吳不明,那是皇上的事情,但是不是要將這件事情奏上去,卻是他的事情。
這件連他都看不下去的事情,他自然是要跟皇上說的。
於是,蘇恆醒就在第二天的奏摺裡面看到了這件事。這件事之前,蘇恆醒的印象裡張子建幾乎沒有在奏章裡面說過這種個人之見的話題。
蘇恆醒是個現代人,她一看到這個奏章,再聯繫吳不明這個人,不過覺得這是一個過分了的惡作劇,順帶着,再表明一下吳不明這個人是極端不成熟的。
這只是蘇恆醒自己的想法,並且,這想法對這件事來說其實並不重要,因爲,張子建大人既然將這件事上奏了皇上,自然是希望看到一個處理結果的,如果蘇恆醒什麼都沒有說,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那便不能讓下面的人服從。
同時,也會給朝臣們樹立一個壞的標準。
蘇恆醒相信,截至她看到這個奏摺的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麼多人看着,她作爲一個主持公道的人,更加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恆醒感到頭疼,原本已經吳不明會犯一個多麼複雜的錯誤來考驗她的智商,卻沒有想到吳不明竟然做了這麼一件幼稚之極的事情。
讓她十分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