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家裡的生意因爲一些不好的說法而受到影響這件事,樑大叔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是要採取一些措施的。
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他在那兩天下晚上,擺攤之前,都會開放免費的八寶粥,供應半個時辰之後,纔開始賣收錢的食物。
很多人都很高興,因爲也覺得樑大叔家的東西好吃,就連八寶粥,也總是比別人家吃起來爽口一些。
第一天這麼做之後,效果似乎非常不錯,很多人都對樑大叔稱讚有加,覺得,就算是被有些人冤枉了,人家還能不抱怨,反而給了大家這麼多的實惠。
可是到了第二天,這個情況就突然發生了反轉。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第二天的時候,可能又有人說了什麼不利於他們家的話,連免費來喝粥的人都沒有幾個了。
到後來,免費的時間快要結束的時候,來了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老伯伯,看起來比樑大叔還要大幾歲,他坐下來喝了粥,笑着說道,“嗯,昨天聽到有人說樑老弟這裡的八寶粥是免費了,以前喝過覺得很好喝,今日再來,果然還是一樣的……只是,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爲什麼你這裡都沒有人呢?”
樑大叔苦笑一下,“多謝老哥關心,確實是遇上了問題了。”
那位大伯想了一想,“這爲什麼會遇上問題,倒不是一件讓人覺得奇怪的事,畢竟每一個人都不希望被人壓過風頭去,主要是,你這件事應該怎麼解決呢?要是就這麼任由目前的現狀發展下去,恐怕是不行的吧?”
樑大叔點了點頭、
這自然是不行的,一家三口的生活可大多數都是指望着這個小攤子呢,不但如此,宇軒的娘身子不好,時不時地就要請醫延藥,如果沒有了這個生意原本還不錯的小攤位的支撐,那麼他們家的日子可就真的過不下去了……
想到這裡,樑大叔又問道,“老哥覺得這是因爲有人打壓我們,對不對?那……難道是同行嗎?”
那位老伯一笑,“不然,你覺得還有誰會和你老老實實做生意的人過意不去?”
嗯,這麼一想,似乎也是沒有問題的,樑大叔回去之後想了一晚上,終於知道做這件事的最有可能是誰了。
他們家附近有一個小飯館,也算得上是老字號了,從很多年前這個飯館開張以來,生意就一直非常不錯。
直到前朝,國家取消了宵禁,大家晚上可以出去玩出去買東西吃了之後,這家飯館便也將打烊的時間延遲到亥時以後。
白天的生意非常好,晚上的生意自然也不會差,解除宵禁之後,這家小飯館更是賺得盆滿鉢滿。
而樑大叔開始在夜市上面擺攤之後,因爲吃得東西賣得很便宜,味道又好,況且還是在露天的環境之下吃東西,尤其是夏天裡更有感覺,大家便都慢慢地更喜歡到樑大叔這裡來了。
樑大叔的生意越來越好越來越火爆,那家老字號的小飯館的晚上生意,自然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這種情況,別人自然不會不管……
這就是樑大叔的猜測,可能就是人家覺得樑大叔搶了他們的生意,所以纔想辦法想要將他搞垮,讓他在這附近沒有辦法繼續做生意的。
這家開飯館的
人,姓水,樑大叔和這位水老闆雖然不算是熟人,可是平時見到了,也都是客客氣氣的,再加上這位水老闆人長得圓滾滾,看起來十分和藹,所以剛剛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樑大叔半天都沒有辦法將自己的猜測和這位和和氣氣的好人水老闆聯繫在一起。
但是,那位前來喝粥的老伯伯說的話也很正確啊,要不是競爭對手,誰還會和這麼老實的一個樑大叔過意不去呢?
樑大叔自問也沒有什麼仇人。
他自己的鄰居乃至方圓幾裡的人,他平時都是十分和睦地在和他們相處,爲人真誠並且懷有善意,不要說是仇人了,連一個產生過半點矛盾的人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有人平白無故地去害他?
要說有,那也就只有這幾天,因爲突然謠言滿天飛,宇軒着急,於是總是和那些人去辯解,倒是和好幾個人都發生了口角……
不過這都是這件事後來的事情了,造謠那件事,自然是和這些人沒有關係的,他們也只是被煽動者而已。
無論真實情況是不是和水家有關係,都要看到確切的證據纔可以,樑大叔決定去水家試探一下,看看他們對他是不是真的非常有意見。
平時也不怎麼主動到水家的飯館裡去,今日一進去,才發現,人家的生意那麼好,完全是應該的。
店面的環境非常好,清幽卻不單調,而且店小二殷勤有禮,就算樑大叔說今日過來,並不吃飯只是來拜訪水老闆,店小二仍然十分有禮貌地請他先坐了,然後端了茶上去,說自己去看看水老闆在做什麼。
樑大叔還加了一句,“要是水老闆在忙的話,那就不要打擾他。”
然後,水老闆還真的在忙,據說是在和一個十分重要的客人談事情,所以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樑大叔在那裡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小二來回給他添了好幾次水,然後,也跑去看了兩三趟水老闆忙完沒有……
最終,樑大叔還是沒有能見到水老闆。
說是一位重要的客人,這樑大叔自然是能夠理解的,他知道水老闆認識很多金陵城中的有錢有勢的人。
他出來之後,就回家了,可是樑宇軒不知道爲什麼,卻知道父親剛纔是去了水家的飯館,非要問他是去做什麼的。
樑大叔偏偏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摻和這件事,於是無論他怎麼問,他就是不說。
後來,樑宇軒也不問了,而是說道,“爹,我知道你今天到水家去,是爲了前幾天的那件事,對不對?水家的人就算是做了,他們也不會承認的,您去他們家也是沒有用的!”
“誰跟你說我去了水家?又是誰跟你說我是爲了那件事?”
樑大叔不明白爲何兒子非要去操心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家裡的這些事情,不是兒子應該考慮的範圍。
他對樑宇軒關心這件事有些牴觸情緒,所以說話的時候自然是語氣不善。
可是這麼一來,更加讓樑宇軒覺得這件事是有問題的。
他覺得,自己的父親現在年紀大了,別人就想要欺負他們家。
可是,他們家自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早在樑大叔道水家去找水老闆之前,樑宇軒也通過別的途徑,聽說了水家
纔是對他們下手的人,其實他們的目的十分簡單,也不是說不讓樑大叔在夜市擺攤了,他們的想法,就是讓樑家搬一個地方。
當然,這個想法,水家還沒有和樑大叔溝通過,他們現時就是想通過這些有的沒的胡言亂語,讓樑大叔知道他們水家的厲害。
讓他們知道,要是他們不按照水家說的去做,那麼他們家的生意是一定做不下去了的!
樑宇軒看到父親對自己遮遮掩掩的態度,一氣之下,就說要自己去水家問一下,這樣子算是憑什麼?
就因爲他們家開了飯館,就不許別人做同樣的生意了嗎?
他覺得,做生意賺錢,這原本就是各憑本事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別人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這個市場本來就是很公平的,朝廷又沒有欽點水家是唯一一家可以開飯館的,他們又憑什麼暗地裡打壓別人?
樑宇軒畢竟年紀小,只認這些道理,可不管其他的所謂的規則,他就是覺得,還不信這個世上沒有一個講理的地方了。
於是,他就揹着自己的父親到水家去講理去了。
在他看來,水家的老闆既然能當到這麼大的老闆,那應該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退一步講,就算是水老闆不講理,那不是還有朝廷呢嗎?不是還有皇上呢嗎?
他就不相信,連皇上都不會爲自己主持公道!
等樑大叔到了晚上吃飯的點了還不見自己的兒子,問了好幾個鄰居,才知道自己家的樑宇軒是去了水家的飯館了。
他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想到,兒子竟然真的自己去找水家的人說理去了。
樑大叔活了四十幾歲,自然是知道這個世上不可能存在什麼真正的公平,以樑宇軒那單純的性子,還不知道今天要犯下什麼錯誤呢。
再說了,他今天上午來找水老闆,還不是沒有見到水老闆嗎?
兩個人沒有碰面,什麼都沒有談,就說明這件事情應該是有轉圜的餘地的,樑大叔特別擔心樑宇軒一激動,將這個事情弄到無法收拾了。
結果,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等到樑大叔到了水家之後,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在和水家的幾個人僵持着。
水府就在水家飯館的後面,深宅大院裡,當然會有很多家丁護院這些,而樑宇軒,就站在一邊,和幾個家丁對峙着。
一看到這個場景,樑大叔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臉色變白了。
“這個……這個是怎麼回事啊?宇軒,你做了什麼事了又?”
樑大叔語氣非常不善地首先訓斥自己的兒子,表明自己的誠意。
其實,從小到大梁宇軒都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好孩子,在這些事情上,從來就沒有讓自己的父母爲他擔心過,他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好孩子,不要說是打架了,就連和罵人,都是不大會的。
可是今天爲了這件事,竟然讓水家的家丁都出動了……
樑宇軒一看父親來了,本來還高興呢,但是沒想到,人家以來就來質問他,他忍不住心裡的委屈,氣沖沖地說道,“不要看這些人人模人樣的,卻在背地裡給我們耍手段使陰招!這些事情爹不會不知道,但是您卻問我在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