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長腕上,又何止區區指印,夜絳雪看見的是整個高腫淤血的傷處。
心——緊縮着疼了起來!
她都不捨傷他!她都不願害他!到底是誰!竟敢折了他的手腕!
晏君卿停了動作,見她赤·裸·裸的心疼,便以右手輕拍她光潔脊背,柔聲哄着:“沒事,我不疼。”
她顫着指尖,也只敢在他斷腕之上慢慢輕撫,擡眸時對上他的眼,她重複許久之前他的那句話,“我疼,我替君卿疼。”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晏君卿心裡酸暖的潮水騰地而起,生生壓制住了慾念,理智重新歸位,他愛極了,便謹慎極了。
今晚,他不能要她。
因爲相愛,所以,不能。
單手抓過她的襖裙,在披風裡爲她細細穿了起來,他笑嘆:“陛下想必是愛臣入骨了吧……”
夜絳雪醉意半消,當真點了點頭,“愛你,確實入骨了。”
“……妖精。”他低喃,單手抱起她,往內室走。
書房的內室,即是他的臥室。
將她放在牀上,他看着她因情動而微紅的小臉,終究還是無奈一嘆,“總有一天,臣會折於陛下之手。”
女帝吃吃笑着,伸手去抓他的衣帶,撒嬌似的搖晃着,“君卿,陪我。”
那雙華麗的鳳眸裡盡是柔情,晏君卿順從地躺在牀榻上,抓過小狐狸抱在懷中,以錦被蓋住她,然後,輕輕說道:“陛下睡吧,臣在。”
“……君卿。”小狐狸的隱形毛耳朵抖了抖,半擡起臉,對他蹙眉:“我說,陪我。”
“臣正陪着陛下。”他抓回她,把頭按進懷裡,毫不猶豫地回答。
小狐狸瞪眼,她暗示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於是,小狐狸撓撓頭,再爬起來,“我說陪我睡覺!”
這不算暗示了,這簡直是明示!
謫仙般的相爺繼續抓回她,按進,“臣正陪着陛下睡覺。”
不然他們在做什麼?
蓋棉被聊天嗎?
這次,小狐狸徹底傻眼了,她乾咳着,小手慢慢挪上他的胸口,要從衣襟裡伸進去,挑逗地在他耳邊吹氣:“君卿……我要……”
當一個女人對自己心愛的男人說“我要”時,同樣心愛女人的男人應該有什麼反應?
別人不知道,但晏君卿的反應是——抓回小爪子,按回狐狸頭,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小狐狸要哭了,爲什麼剛剛還好好地,就差一點點,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晏君卿不回答這個問題,他只負責“睡覺”。
於是……本該旖旎的夜晚,牀上兩個已經到“坦誠相見”的男女,果真做了一件囧囧有神的事情——蓋着棉被純睡覺!
第二天夜絳雪醒的時候,那表情簡直……四個字,叫做,悔不當初!
好大的機會啊!
吃掉晏君卿只差一步的機會啊!
怎麼會——怎麼會——
人家酒後亂性都可以假戲真做,爲毛她那麼倒黴,爲毛爲毛爲毛!
當然,抓狂的不止她一個,還有……
(寶兒們:柳後媽你個#¥#……做到一半就不行了,你這個坑爹貨啊啊啊!)
(柳後媽:切~我家相爺那麼容易被吃掉,老紙還寫什麼~別不知足,蒼蠅腿也是肉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