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卿沿着陽光的方向飄然離開,顏念便冷着一張冰山臉而來,他步伐穩健,青衫翩躚,淡雅綻放的槐花落在他的肩頭,嬌顏如花,更似花嬌。
夜絳雪還未從對晏君卿的迷戀中回過神來,望着他的背影,口水直流三千尺,根本停不下來!
“微臣參見陛下。”顏念素手一揚,跪地恭謹道。
“……”抽風怪依然巋然不動的看着晏君卿離去的背影,美人兒啊……
“陛下!”顏念一臉黑線,看了眼白衣飄飄淡然離去的晏君卿,再看一眼被迷的七葷八素一臉花癡的夜絳雪,就差倒地抽搐而死了!
昏君啊!昏君!如此毫無羞恥之心的昏君,除之而後快纔是最明智的輔佐辦法!
“陛下!”顏念一遍遍的告誡自己,謀·反乃是不忠不孝之罪,謀·反罪該萬死……
“誒?”夜絳雪回過神來,對上顏念凶神惡煞的眸子,賠笑道:“是顏相啊,顏美人有什麼事啊?”
看夜絳雪一副呵護朝臣的模樣,顏唸的心中稍稍平和,緩言道:“陛下,花阡陌的傷已好大半,不如早些叫她來醫治相爺吧?以免夜長夢多。”
“怎麼回事?”一聽這話,夜絳雪圓滾滾的大眼睛瞬間被墨色的漆黑席捲殆盡,夜長夢多,花阡陌她又像如何!
“花阡陌昨夜想逃走,被影衛抓了回來。”顏念一字一頓的訴說完,便感覺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自上方而來,壓抑,冰冷。
“逃走?我倒是要看看,她打算怎麼逃走!”夜絳雪嗜血的眸子中帶着無情的笑意,不待顏念回話,便大步流星的朝關押花阡陌的地牢而去。
“陛下……”顏念擡起的手在風中顫抖,陛下是要這樣去見花阡陌麼?看樣子似乎還未洗漱,還未更衣啊!
剛纔,她的嘴角好像還沾着米粒……
就在顏念思索着下次稟告事宜的時候要不要先請陛下更衣洗漱的時候,夜絳雪就已經衝到了偏遠的院落。
她一襲白色裡衣隨風翻飛,蓬頭垢面,毫無形象可言。
門口的護衛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互相張望,然後,用心交流着:“剛纔那個瘋女人是誰?”
“好像是陛下……”
“陛下怎麼會這德行,肯定不是陛下,不是陛下不是陛下不是陛下……”(反覆一百遍)
“對對,不是陛下,應該是我們眼拙看錯了,看錯了……”
偏遠的院落房間裡昏暗潮溼,有一股黴爛腐臭的氣息縈繞充斥着,夜絳雪情不自禁的皺着眉頭,捂住口鼻。
“還真是稀客。我就知道你會來。怎麼?聽到我逃出地牢的消息着急了?驚慌了?”花阡陌斜靠在角落裡,一雙平靜的眸子緊緊盯住夜絳雪,強忍住內心將她碎屍萬段的憤怒。
循着聲音,夜絳雪在昏暗中找到了花阡陌的位置,嘲諷的笑笑,雲淡風輕:“我以前也從來沒覺得你是聰明人,可如今,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愚蠢到這個地步,想從我手心裡逃出去,無非是自討苦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