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痛苦的夜絳雪,晏君卿心碎的快要死掉,多希望能夠爲她分擔一點疼痛,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絳雪……絳雪……撐住,一定要撐住,爲了我,只爲了我。”他不清楚夜絳雪能不能聽見他的話,爲了他活下去,是夜絳雪唯一的目標。
此刻,醉宮門前桃花朵朵盛開。
這裡的光線不似朝凰殿那般好,桃花似乎開得也稍稍晚了些。
昨夜雨過,這些桃花起死回生了一般肆意綻放,妖·嬈百態,美麗多嬌。
風寡渾身蕭索清冷的屹立與桃花樹下,冷峻剛毅的臉上掛滿了擔憂。
人世間的滄桑,似乎全部都被他一人承載,他凝望着雕花桃木門,心跳的速度過快,快得讓他馬上就要窒息。
醉宮裡面,暗香浮動,雨後初筍還在藥鍋裡煮着,淡淡響起瀰漫整個寢宮。
孟弦一襲緋色衣衫,沙質柔軟,精美絕倫,濃墨重染的長髮被一根絲帶的綁住,任青絲及腰,鳳眸中堅定而又淡然。
纖細素白的食指縈繞着閃閃發亮的銀針,他削瘦的身子筆直的屹立於牀榻前。
內力頓發,一根銀針便十分精準的扎入夜醉壁烏黑濃密的髮絲之中。
夜醉壁微微顰眉,臉色蒼白,冷汗霎時從額頭滲了出來。
精緻的小臉因爲痛楚而擰巴成一團,她雙眸緊閉,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偌大的醉宮竹香浮動,清風徐徐,靜逸無聲。
水滴緩緩滴落,沙漏不停下滑,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夜醉壁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密,孟弦面上也越來越嚴肅。
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盯住銀針,輸入一股的內力,逼迫着夜醉壁體內的毒不斷外出。
終於,夜醉壁一口烏黑色的鮮血噴薄而出,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婢女和太監驚慌失措的奔過去,大聲呼喊着:“楚王殿下,殿下!”
聽到呼喊聲,一直僵硬着脊樑屹立在門外的風寡立馬一腳踹開房門,飛奔至夜醉壁的牀榻前。
看着她蒼白的臉,撫摸着她因爲汗水而浸溼的衣衫,風寡的眼底閃過痛楚,輕柔的呼喊着:“醉兒,你怎樣?”
“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等到她醒來將這藥給她喝了,以後七天都必須連續不間斷的喝藥,才能將毒全部逼出來。”孟弦從旁邊的銅盆上去過乾燥的錦帕,擦了擦手,漫不經心的說道。
聽得孟弦的話語,風寡算是安下心來,起身行至孟弦身側,躬身行禮,冷峻的臉上刮過幾許溫柔:“謝謝你施以援手。”
“別跟我套近乎,我對你沒興趣。”孟弦一張美麗的臉驕傲昂起,隨手將錦帕丟進銅盆裡,十分乾脆的轉身。
屹立於風中的風寡嘴角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抽飛這個死人妖!
“砰”又是一聲脆響,凌子良一襲紅衣氣喘吁吁的跌坐在醉宮暗灰色的石板地上,看到孟弦,上氣不接下氣的訴說着:“孟弦……你快去………看看陛下……她……。她好像……情況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