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孟弦解釋,是道歉麼?
不,那不就好像是在承認他對凌子良有感情……
不可以!
承認了只會讓孟弦在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裡越陷越深,最終無路可退。
他與孟弦不可能走到最後,他不是凌折簫,孟弦也不是晏君卿。
在大沉這麼多年,他見慣了凌折簫的喜怒無常,也很清楚當年凌清雅慘死的原因,更清楚如今晏君卿是遭遇到了怎麼樣的痛苦。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註定沒有結果——這是他心裡最惶恐的地方。
他不能任由自己變成凌折簫,更不允許孟弦走上當年晏君卿的慘路!
此刻當斷不斷,他日必受其亂!
思及此處,凌子良的眸中瞬間涌現出無盡的淡漠。
看懂凌子良眼中淡漠的孟弦,心被緊緊揪在一起,僵硬的身子紋絲不動,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麼。
終於,他僵硬的站起身來,緋色衣衫零零散散,殺氣自周身緩緩溢出來,轉身,背對凌子良,素白纖細的食指直指猥·瑣男。
此刻,猥·瑣男正被家丁與護衛團團圍住,耳畔忽而傳來孟弦冰冷淡漠的聲音,好似從天外而來,冰冷肅殺的氣息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結:“剛纔是誰打了我男人?”
聽到這聲音,家丁護衛渾身僵硬,機械性的回眸,便看見孟弦哪裡還有剛纔那柔弱的樣子,他昂首挺立,緋衣飄飄,渾身殺氣凌然,陰柔的面容上有若隱若現的剛毅。
戰戰兢兢的呆立原地,幾個家丁和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不敢動彈。
這殺氣那般濃重銳利,好似利刃一般,瞬間劃破他們僞裝堅強的心。
兩個家丁雙腿痠軟,差點尿褲子。
猥·瑣男同樣感受到了孟弦渾身散發出來的濃郁的殺氣,心下一驚,瞬間清醒過來。
不可思議的看着孟弦,他心中張皇失措,藉着酒勁壯膽:“怕什麼!給我上去打!”
他的話剛剛說完,孟弦好似鬼魅一般的身影飛速的穿越重重人影,直奔猥·瑣男的面前,冷漠孤冷的聲音響徹他的頭頂:“我想起來了,剛纔是你下的命令。”
猥·瑣男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那最起碼是安全的,無辜而慌張的看着那幾個沒用的家丁和護衛,心中暗罵:飯桶!一羣飯桶!沒用的東西!
“美人兒……”猥瑣男顫抖的聲音支支吾吾的說着,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抖得跟篩子一般,哪裡還有剛纔的氣勢。
他的話剛剛說完,孟弦便飛速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乾脆利索,聲音那叫一個響亮。
打得他的臉瞬間腫了起來,痛得他嗷嗷直叫。
即使如此,孟弦還是不解氣,站起身來,削瘦柔軟的身子十分有力,一腳一腳跺在猥瑣男的身上,跺得他哇哇直叫。
“你不是厲害的狠嗎?叫你打我男人!叫你打!”一邊踹,孟弦嘴裡還唸唸有詞。
身後一排站立的家丁和護衛渾身顫慄,臉色煞白,暗暗驚歎:斷袖真是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