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孟樓古國的銘文,卻不認識——這種自相矛盾的話讓夜絳雪冷冷一笑,“我南晉朝上人才無數,難道沒有一個人能翻譯嗎?”
此話一出,無人敢答。
先不說那孟樓古國的文字確實太深奧,單說現在這種情況,哪個不怕死的敢上去翻譯,譯出來是大吉還好,萬一……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都是才俊,各個聰明得很,誰也不會傻得去趟這趟渾水。
除了——“陛下,臣會。”
幽竹雅韻在金殿上滑開,爲首那個雪白官袍,紫瑩束帶的絕世男子邁出一步,對夜絳雪微微躬身:“臣願爲陛下翻譯。”
“有勞相爺了。”女帝玉旒下隱晦不明的目色,忽明忽滅。
晏君卿站在石碑上,華麗的鳳眸掃過上面暗紅色的文字,逐字看去,秀拔的眉尖微蹙成峰。
半晌後,他轉過身,在衆人屏氣凝神中,他竟撩袍而跪,朗聲道:“陛下,臣不敢說。”
連相爺都跪下了!那碑文,必然沒寫什麼好話!
大臣們在心裡顫了顫,同時悄悄擡頭,去看女帝的臉色。
夜絳雪對晏君卿的舉動並不意外,她掀起長睫,水波繚繞的明眸透過玉旒,直直落在晏君卿臉上。
此時正是清晨,有一線驕陽自宮門透插,女帝額前的冷玉珠簾襯着薄光,模糊了一張容貌,越發令人看不清了。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無妨,說。”
晏君卿手裡的象牙笏板微擡,傾國容色雪一樣的白,薄脣微微一動,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朝凰之罪,罪不容赦。”
話音一落,百官齊刷刷地跪地,各個嚇得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朝凰宮是儲君寢宮,更是當今女帝夜絳雪的正宮,所謂朝凰之罪,就是夜絳雪之罪!
也就是說,早在數千年前的孟樓古國就已經預示到了如今女帝的罪過啊!
夜絳雪安靜地看着跪了一殿的朝臣,無論是晏君卿,還是碧崢,甚至自己身邊的碧雲,都跪在地上,頭也不擡。
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的罪過,爲什麼他們要跪……按照碑文,其實上天要懲罰的是她纔對吧……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大約,這就是天譴吧。
緩慢地自龍椅上站起,鳳袍朝服上,雲紋陰繡的玄凰騰飛,額上一十二道玉旒叮噹作響,她臉上帶着笑,一雙眼睛卻冷冷清清,淡漠看着丹陛之下的人。
“朕,這是天怒人怨了嗎?”
“臣萬死!”地動山搖的聲音排山而來。
“你們死什麼,要死也是朕死。”她平淡地說,脣角微微勾起了一縷笑,“天譴,朕登基不過一個月,母皇駕崩也才兩個月,竟然就有天譴。朕,當真是昏君嗎?昏到連上天都要告誡朕的地步。”
底下,無人敢答。
平心而論,夜絳雪並不算昏君——雖然登基才一個月,但她並沒有做出任何讓人大失所望的事情來。因爲晏君卿的關係,她每每遭到羣臣反對的旨意都可以疏通執行,且無人能說出半點異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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