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浪子豐真(六)
美——
豐真洗了個熱水澡,換柔軟透氣的輕便衣裳——因爲常年服用寒食散,他的肌膚十分嬌嫩,稍稍磨一磨都能露出明顯的紅印子,疼痛不已,所以他只能穿破舊柔軟的舊衣裳。請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洗了個澡,長髮還沾着溼氣,他坐着喝了一杯姜芃姬釀的酒。
一口下肚,酒水所經之處**無,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微醺酒意直衝大腦。
“世間竟有如此烈酒?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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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過後便回味無窮,那種微醺的酒意令他全身輕飄飄的……簡直寒食散還讓他癮!
爽——
感覺寒食散還要爽。
姜芃姬眼角微抽,直播間的觀衆更是表示擔憂。
:主播,你確定這傢伙戒了寒食散夠?要不把酒也戒了。
:不止要戒酒,還要戒賭戒色,直播間都應該傳遞正能量,像是豐真這樣放浪形骸的傢伙應該接受改造。乾脆讓他出家當和尚,五蘊皆空算了。
:哈哈哈,雖然應該同情,不過真的忍不住,心疼一把豐真。
:如果沒有碰見主播,豐真想怎麼浪怎麼浪,想怎麼作死能怎麼作死,現在麼……唉,身不由己……碰見主播,也許是豐真這輩子最大的劫難。
姜芃姬道,“酒易傷肝,不宜多喝,今天喝這麼小半瓶行。”
她把剩下來大半的酒都倒到自己的碗裡,脖子一仰全喝光了。
“我的酒——”
他剛伸出手阻攔,她碗的酒液已經不剩幾滴,速度快得豐真反應不及。
姜芃姬冷嗤道,“那是我的。”
豐真咬牙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可惡!”
他還沒喝夠。
姜芃姬道,“還想喝麼?撐過下一次癮頭。”
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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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有一句‘汝甚叼,令尊知否’,不知當講不當講。
柳羲你給老子回來!
一如姜芃姬所言,戒散初期十分痛苦,發作頻繁,一旦撐過這段時間,便是海闊天空。
從一開始的一兩日一次發作,一次發作大半天,慢慢變成三五日發作,發作半個時辰。
兩個月之後,豐真的精氣神慢慢好轉,臉頰多了些健康的紅暈,雙脣的青色退去,連消瘦的臉頰都胖了兩圈。他還未徹底戒除寒食散,但癮頭髮作的時候已經不需要姜芃姬特地照看,僅憑他自己的毅力能扛過戒斷反應,忍住服用寒食散的念頭,這算是莫大進步。
當然,以直播間觀衆的吐槽來講,也許是因爲美酒對豐真的吸引力遠大於寒食散。
戒散的好處很明顯,這點豐真最有感觸。
之前的大腦類似蒙難除污垢的玻璃,如今污垢盡除,陽光可以毫無阻礙地穿透。
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反應速度也以前快了很多,甚至連記憶力都恢復不少。
要知道他服用寒食散那段時間,腦子有些遲鈍,記憶弱,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總是過耳既忘。
姜芃姬見他恢復得不錯,直接將人提拎到了政務廳,派遣典寅當他的臨時護衛,哪怕對方跑去如廁了,典寅也要在茅廁外等候,不得輕易離開……這讓豐真忍不住炸毛。
姜芃姬道,“這不是怕你癮頭突然發作麼?有典寅瞧着,我較放心。”
豐真道,“你這話誰信?”
確定是關心他?
他身帶着的寒食散都被清剿乾淨,想用寒食散也用不了。偶爾酒癮來,他想喝點酒或者偷摸出去找姐兒玩玩,飲酒作樂,沒多久典寅瞪着一雙眼睛,幽幽地出現,不發一語地看着他,什麼話都不說,這麼看着他。饒是豐真臉皮厚,他也不好意思繼續摟着姐兒。
這叫關心?
一來二去,他都要被嚇痿了!
姜芃姬正色道,“秋收剛結束,奉邑郡又要忙碌過冬的事宜,不管是百姓民生還是軍隊練兵,一件接着一件,忙得人頭都大了。這種時候,你一人享樂,這讓旁人怎麼想?先忙完這陣子,隨你怎麼玩鬧,酒色美人,一應花銷,我給你報銷。如何?”
這麼好?
豐真心懷疑,但姜芃姬說得太誠懇了,他忍不住選擇了相信。
風瑾嘖了一聲,主公畫大餅的畫技更加精湛了,豐真還不知何爲加班的恐懼。
不過……他暗見過豐真癮頭髮作的模樣,如今還未徹底戒除便讓他接觸政務,不會出紕漏?
姜芃姬道,“無妨,別看這人病怏怏的,實則精力過剩。一旦閒下來,腦子裡不知想什麼東西,癮頭髮作起來也兇險。讓他在政務廳好好幹着,耗一耗精力,保證他連寒食散是什麼都沒力氣去想。說白了,以前散癮發作是閒得,忙碌起來,情況會好轉。”
她一本正經地胡謅,風瑾卻不敢苟同。
他怎麼不知道繁重的工作量可以戒除散癮的?
分明是自家主公胡編亂造。
十一月下旬,古信心腹帶着商隊來到象陽縣,這次帶來的東西遠之前總和還要龐大。
“奴見過東家。”
心腹還是初次見姜芃姬,但他面的恭敬卻不是作假的。
“這次計劃如何?”
姜芃姬跟這位心腹在房詳談,周遭護衛和婢女都被清場了,她還把直播間暫時關閉。
古信的心腹便是聚寶齋的管事,他道,“一切順利,所有‘天宮琉璃’已經以三成的價格賣給北疆商行聯盟,換來錢財珠寶全部登記在此,還請東家過目。”
姜芃姬伸手接過那一冊厚重的賬目,面記載果然詳細無,數目沒有分出入。
“這次辛苦你了,我打算撥二十萬貫用以嘉獎運送的商隊。”
雖然只有三成,但收益無疑是恐怖的。
二十套玻璃首飾頭面以正常價格售賣,總計一百八十三萬貫。
剩餘兩千套則以三成價格賣給北疆商行聯盟,總計一千七百三十六萬貫。
兩者總計一千九百一十九萬貫,這些都換成了等價的金銀珠寶,下浮動不大。
聚寶齋管事還用了十數萬貫去收購大量的羊皮羊毛,幾乎要將北疆農家積蓄的存貨搬光。
管事笑道,“這都是奴等應該做的。”
姜芃姬笑着收起賬目,溫和道,“不,嘉獎纔是你應該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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