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決定將州府定在上京了?”
姜芃姬覺得自家下屬很有想法啊,竟然真的統一意見,決定重建上京,這一個個都想搞事。
不止姜芃姬這麼想,連圍觀全程的直播間觀衆也覺得這些人在搞事兒。
若無正常情況,她每天都會開直播,時間從早上七點開到晚上七點。不少觀衆表示,在直播行業如此發達的現在,像她這樣敬業勤勞又從不要打賞坑觀衆的良心主播,世間僅此一家。
唯一讓人蛋疼的是,這家直播間有人數上限限制,每次看直播都要拼一波手速和人品。
直播間才十五萬的上限,但全球知道直播間的人卻有五六十億!
作爲長盛不衰的直播間,姜芃姬可謂是享譽全球。
這不,當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緊跟着便有無數彈幕從直播屏幕飄過。
【農夫山泉有點懸】:主播,你這是要玩大的!看了昨天的剪輯錄播,我便覺得有事情要發生。要是將州府定在上京,用那啥的話來說,不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燊枷】:哈哈,該改一下,分明是柳蘭亭之心路人皆知啊。
【狐仙紅顏】:真可惜,真想看看主播將州府定在上京,小皇帝和皇太后會是什麼臉色。
【泡泡的夢想】:嘖,還能是什麼臉色,估計跟喝了一大缸稀黃的屎一樣的臉色。
【千秋不白】:嘔——樓上,你的比喻也太噁心了,我正在公司食堂吃午飯。
大多直播間觀衆都在爲姜芃姬和她的班底打call,給他們應援。
皇室尚存的情況下,膽敢將州府建立在曾經的帝都,這膽子也忒大了。
這等同於什麼?
某個觀衆的彈幕非常形象——
【夏天出門的香菇】:主播這是要搞事兒啊,這就好比男主人帶着小姨子和小妾私奔了,丟下原配在牀上睡覺。沒過多久,外頭來了一夥強大的土匪,佔了這座府邸,睡了人家原配。
哪怕這個原配是男主人不要的女人,但被第二個陌生人佔去了,人家臉色能好得了?
除了這些插科打諢的彈幕,直播屏幕的角落還飄過好幾條牛頭不對馬嘴的古怪彈幕。
【華語好難學】:其他都不管,我只想知道主播啥時候放棄種族語言偏見,開其他語種。
【歪果仁學華語】:爲了追直播間,愣是苦學三年考過了華語十級,還是有好多聽不懂。
對此,姜芃姬兩手一攤,她也是無奈得很。
系統已經被她囚禁,直播間根本沒辦法升級呀。
說到這裡,不得不補充一句——不知道什麼緣故,登陸直播間必須要用華國網絡,連彈幕也侷限於華文輸入法。這導致不少外國人想要看直播,還要大老遠跑來華國,不然只能翻牆去看網絡上的錄播。哪怕來了華國,想要發彈幕、聽懂主播講了什麼,還要自力更生學華文。
說多了都是淚!
姜芃姬默默同情那些觀衆,底下的下屬各自交流眼神,選出一人當代表發言。
風瑾詳細列舉將州府定在上京的好處,一切都以姜芃姬的利益爲出發點,毫無其他私心。
慷慨陳詞之後,風瑾遲疑地添了句,“上京城遭受地動侵襲,十室九塌。若在廢城之上重建,怕是要格外細心。建造之時,用料要足,決不能出現貪污或偷工減料的現象。瑾以爲,不如去請經驗豐富的工匠大師親自督建、設計、統籌,以此才能安撫飽受地動之苦的百姓。”
一場地震奪走一城數萬百姓的性命,這麼危險的地方,哪怕重建了,百姓也是心有餘悸。
若想要吸引流民靠攏,必然要讓他們知道重建後的建築穩固牢靠,不懼怕地動山搖。
更加重要的是——
姜芃姬視線轉到張平身上,“希衡會弄這個麼?”
對方懵了一下,旋即苦笑道,“若讓平捯飭一居一室,倒也不難。若建一城,怕力有未逮。”
姜芃姬不甚在意地道,“建城也沒那麼麻煩,你知道如何建造居室就行了。只要將一座居室複製粘貼個幾千上萬倍,那不就是城了?堆砌城牆、建立城郭,雛形不就有了麼?至於排水管道設施,你去查查象陽縣的水管如何鋪設、如何引流,從中也能借鑑一二……”
衆人數臉懵逼,聽主公這麼一說,好像建立城池十分簡單呢。
他們能從字面上猜出“複製”爲何物,但那個“粘貼”又是什麼鬼?
姜芃姬表示這個問題有點兒深度,應該聘請直播間觀衆近些日子吐槽的“唐七”過來解釋。
張平這算是趕鴨子上架了,頓時鼓跳如雷,鴨梨山大。
一側的衛慈發現他的爲難,細聲道,“慈這裡收藏了幾份古城池的圖,興許對你有幫助。”
張平聽了,頓時茅塞頓開,感覺自己找到了一條強有力的大腿。
他果斷出列,二話不說將小夥伴衛慈拽進了火坑。
“主公,平想向您借一個人。”
姜芃姬笑道,“建立州府,宜早不宜遲。如今正是修生養息的時候,其他事情都不忙,自然要爲此事讓道。你說吧,要借什麼人,只要是能滿足的,我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張平作揖道,“煩請主公將子孝借平。子孝博學多才,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皆有涉獵,他與建築一道也曾講究過,又兼工書善畫。若能得子孝相助,想來很快便能繪出州府的圖樣。”
衛慈:“……”
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好心借出珍貴的圖樣,試圖拉一把自家小夥伴,這個豬隊友直接用力將他拽進火坑。
心態爆炸!
這傢伙以爲一座城的圖樣那麼好畫?
姜芃姬瞧見衛慈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勾起脣角,嘴上說道,“依你所言。”
張平喜出望外,連忙謝恩,“多謝主公!”
衛慈便在張平身邊,默默地呵呵了一聲,真想捶死身邊這個坑貨!
其他沒有被點名的人長舒一口氣,逃出生天啦!
他們都不傻,哪怕沒幹過也知道建城有多累,加班還不算苦,怕就怕一年到頭住工地。
衆人躲都來不及,唯有一人不知內情,傻乎乎地出列,主動請纓。
這人便是邵光,怎麼說他也是修習墨家之道的宅男,建築一道總有許多共同之處。
更何況,他對象陽縣的排水路線異常好奇,打算趁着這次機會好好了解其中的核心技術。
只是……不知爲何,周遭的新同事看他的眼神……貌似帶着一丟丟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