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世堂”又休養了一天後,張子正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如今已經能下地走路了,李彥也已經從皇上那裡請來了聖旨,大理寺已經受命,準備開始審理張家滅門慘案。
審理的前一天,陸俊生去找文涵,卻被管家告知文涵身體不舒服,現在不方便見客,陸俊生本想進入看看文涵,也被管家婉拒,陸俊生站在門口,本來這次過來是想和文涵好好說一說關於明天審案的事情,卻被想到在這個時候,文涵竟然病倒了,也罷,那就別在打擾他了。
離開文涵的府邸之後,陸俊生便去了大理寺,張子正也在柳芷柔的陪同下過來了,李彥和護國公也已經早早就來了。王貴和王玉龍也被帶了過來。
這次審理,乃是皇上親自下旨,由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侍郎會同御史中丞會審。一切準備好了之後,審理也就開始了。
張子正跪在堂下,開始陳述當日事情發生的經過,王貴則是因爲他的身份,站在一旁,臉上卻很從容,好像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雖然這次自己是被告,又是皇上下旨,但是背後有丞相大人在撐腰,就連這公堂之上,大理寺卿朱大人和刑部尚書馮大人也都是自己的人,就算有李彥和護國公在場,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張子正說的聲淚俱下,痛述當日王貴等人的罪行,祈求能還自己一個公道。
張子正說完之後,王貴有些不屑的看了看他隨後說道:“張子正,當日本官確實去了你的家裡,但是喝了幾杯酒之後,本官就離開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本官也不知道,如今你的家裡出了人命,竟然誣陷是本官做的,你有什麼證據?”
張子正怒視着王貴:“我就是證據,之前你一直想要我爹將我家裡的土地賣給你,我爹不同意,所以你就趁着我成親的日子,對我們痛下殺手,爲的就是想要得到我們家的那些土地。”
“真是荒唐,”王貴大喝一聲,“本官有那麼多的土地,怎麼會貪圖你家裡的那幾畝地,你分明就是在陷害本官。”
說完之後,王貴看了看坐在公堂上的自己人,隨後馮年便向張子正問道:“張子正,你說那些人都是王大人害死的,你可是親眼見到的?”
“這個,草民並沒有親眼見到。”張子正老是的說道。
王貴輕輕一笑,馮年又接着問道:“既然你沒有親眼見到,那怎麼就能斷定是王大人做的?”
張子正趕緊解釋道:“大人,雖然草民沒有親眼見到,但草民願用性命保證,當日肯定是王貴下的毒手,還請大人明察啊。”
馮年看了看旁邊朱常有,隨後朱常有又問道:“張子正,你說是王大人下的毒手,你可還有別的證據?”
張子正回想了一番,如今自己手裡也確實沒有可以證明王貴行兇的證據,只好搖了搖頭。
這時,李彥說道:“王大人,本官有一個疑惑,向請問王大人?”
王貴看着李彥,知道對方懷有敵意,隨後哈哈笑了笑,說道:“不知李大人有什麼疑惑啊?”李彥說道:“當日王大人也去了張家祝賀,也喝了喜酒,怎麼王大人就沒有事啊?”
王貴輕笑一聲:“聽李大人這話,好像倒希望本官有事纔好,當日本官在張家確實也喝了喜酒,但之停留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本官離開的時候,一切還是好好的,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本官怎麼會知道,難道說,就因爲本官提前離開,就說是本官做的嗎。”
王貴久經官場,對於說辭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怎麼給自己開脫,也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李彥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都被王貴輕易的圓了過去。
現在衆人都知道當日的事,十有八九就是王貴幹的,可是還是缺少有力的證據,單憑猜測,也很難將王貴定罪,再加上還有馮年和朱常有在暗中幫忙,這次審理王貴,可以說是沒有一點效果。
經過激烈的爭論之後,也沒有說出個結果來,只好先暫停審理,等找到證據之後,在重新審理。張子正是原告,便先被留在大理寺,有專人看管,王貴則被允許回家,他身爲戶部尚書,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來處理。
回去之後,陸俊生繼續尋找證據,期間去了幾次文涵家,但都由於各種原因被拒之門外,也沒有在見過文涵。無奈之下,陸俊生只好一人來找證據。
一天,陸俊生正走在街上,經過“百花樓”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了,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百花樓”的老闆娘芸娘。
芸娘搖着團扇,慢慢地走了過來,笑着說道:“這不是李大才子嗎,都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李大才子了,怎麼也不來我們‘百花樓’玩了?”
陸俊生可以的笑了笑:“原來是芸娘啊,在下最近有些事情,沒有時間過來。”
芸娘繼續笑着說道:“沒想到李大才子最近這麼忙啊,你這麼長時間不來我們‘百花樓’,我們可是一直都在盼着李大才子來呢,特別是我們青蓉姑娘,經常在盼着李大才子能過來,最近連人都有些消瘦了,李大才子,今天就去見見我們青蓉姑娘吧。”
說道青蓉,陸俊生有些心動,自從當日一別,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在去“百花樓”,一是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二來也覺得對青蓉姑娘有些愧歉,不好意思在見她。
今天路過這裡,又正好碰見了芸娘,正好順便見一見青蓉姑娘,也爲那日的事情道個歉。
見到陸俊生同意後,芸娘熱情的將陸俊生領了進去,隨後讓人通知青蓉,就說李大才子來看她了。
聽到李大才子來了,青蓉興奮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裡又高興、又激動,連忙來到梳妝檯前,仔細的打扮了一番,隨後向着樓下走去。
下樓之後,芸娘正在陪着陸俊生說話,青蓉有些羞澀的走了過來,行了一禮道:“李公子,您來了。”
看到青蓉之後,陸俊生也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微笑着點了點頭。
芸娘看到兩人如此客氣,笑着說道:“青蓉姑娘,李公子都過來了,趕緊請李公子上樓吧。”
芸娘這麼一說,青蓉才反應過來,隨後說道:“李公子樓上請。”
看着兩人上樓,芸孃的臉上漸漸收起了笑容,換做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陸俊生來到青蓉的房間,青蓉嚮往常一樣,開始爲陸俊生泡茶。陸俊生在一旁坐下,看着在一旁忙活的青蓉,心裡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陸俊生沒有說話,青蓉先說話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李公子,李公子在忙什麼呢?”
陸俊生笑了笑說道:“最近京城發生了一件幾十條人命的案件,我一直在忙着這件案子呢?”
青蓉問道:“可是張家的那件案子嗎?”
陸俊生點了下頭。
青蓉有些驚訝道:“難道這件案子也和李公子有關係嗎?”
陸俊生在心裡想了一番,現在自己和青蓉姑娘也算是知己,沒有必要在隱瞞自己的身份,便決定向他表明身份:“其實不瞞青蓉姑娘,在下之前一直欺騙了姑娘,在下本姓陸,名俊生,在朝中任職,所以京城發生這樣的大案,在下也有職責。”
青蓉有些吃驚,過了一會兒說道:“陸俊生?可是那位今科狀元陸俊生嗎?”
陸俊生有些歉意的說道:“是,正是在下,之前一直隱瞞青蓉姑娘,還請青蓉姑娘見諒。”
青蓉知道了陸俊生的真實身份,驚訝道:“怪不得陸公子有那麼好的文采,原來是今科狀元,是小女子眼拙了,竟然沒有認出來。”
驚訝過後,青蓉問道:“陸公子,這幾天京城一直都在傳張家的那件案子,現在可有眉目了?”
陸俊生無奈的嘆了一聲:“雖然有了眉目,卻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唉!”
“這是爲什麼啊”青蓉有些不解。
陸俊生接過青蓉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小口,說道:“因爲那個人的勢力很大,可以說是隻手遮天,就連審理此案的大理寺卿朱常有和刑部尚書馮年,都是他們的人。”
“原來是這樣,那這個人是誰啊?”青蓉有些好奇。
陸俊生看了看青蓉,這“百花樓”的幕後老闆就是王貴,也可以說是青蓉的老闆,到底 該不該告訴她呢。
在心裡思量了一下後,陸俊生覺得信得過青蓉,便直言道:“那個人就是當今的戶部尚書,王貴。”
“什麼?”青蓉有些吃驚,“竟然是他,怪不得,王貴如今的勢力很大,朝中很多人都不敢得罪他,可以說,朝中有一多半的官員私下裡都和他有關係。”
陸俊生有些疑問道:“青蓉姑娘好像很瞭解王貴啊?”
青蓉輕笑一聲,有些幽怨道:“我當然瞭解他了,陸公子可知道,這‘百花樓’就是王貴開的?”
陸俊生點了下頭,青蓉接着說道:“其實這‘百花樓’就是王貴和朝中的那些官員私下相會的地方,很多的交易也都是在這裡進行的。”
看到青蓉知道這麼多事,陸俊生好像看到了希望,或許能從青蓉這裡,知道一些關於王貴貪贓枉法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