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芷柔回來後,衆人便圍坐在一起,暢聊了起來。
酒喝到一半,秦玉堂卻又嘆氣了起來。
陸俊生不解道:“秦公子,你嘆氣什麼,你馬上就要當爹了,還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啊?”
秦玉堂笑了笑,隨後說道:“現在,我覺得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又一件事,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什麼事啊,秦公子和我們說說?”柳芷柔詢問道。
秦玉堂喝了一口就,隨後便說了起來:“是這樣的,我妹妹湘兒,自小就跟着我,可以說,她就是在我的身邊長大的,。在湘兒也長大了,我也去了親,可是湘兒還是像以前一樣,非常的依賴我,開始的時候,我沒有覺察出來,現在我才慢慢發現,湘兒經常一個人生悶氣,和瑾萱的關係也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
我也勸過湘兒,想給她找一個好人家,她現在也已經嫁人了。但是湘兒的反應很激烈,就是不願嫁人,就想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有的時候,湘兒甚至還可以躲避着瑾萱,看到我和瑾萱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些不太高興。
我這次下山,除了看看你們,就是想請你們幫幫忙,看看怎麼勸勸湘兒,她現在已經長大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她遲早是要嫁人的。”
聽了秦玉堂的這些話,衆人相互看了看,這件事看似沒有什麼,但是卻絕對不能小覷。
柳芷柔接觸過各種各樣的病人,其中也有一些心理上有問題的,秦湘這樣的,柳芷柔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聽師父說起過,這不算是病,但是時間長了,一直不能解決,就會出現不好的後果。
柳芷柔說道:“秦公子,你也不要擔心,秦妹妹之所以會這樣,也是正常的事情。這些年,秦妹妹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從來沒有接觸過外人,心裡肯定會產生依賴。雖然現在秦妹妹已經長大了,但是她的心性單純,就像小孩子一樣,對外面接觸的少,一時還不能接觸外人。只好好好地勸說勸說,打開秦妹妹的心結,秦妹妹自然就好了。”
秦玉堂說道:“窮也勸過湘兒好多次,但是湘兒還是老樣子,雖然表面上看似聽進去了,但是之後還是常常一個人在房間裡生悶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
柳芷柔說道:“那要不就帶秦妹妹多出來走走,散散心,讓她多接觸接觸外人,這樣或許會好一點兒。” щшш☢ ttκǎ n☢ CO
秦玉堂道:“本來這次下山,我是準備帶着湘兒一起過來的,但是湘兒不想下山,所以就沒有帶她過來。我想,要不就爲湘兒說一門親事,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兒。”
柳芷柔琢磨了一下,說道:“這樣也可以,如果秦妹妹嫁了人,自然就會好了,但是秦妹妹現在願意嫁人嗎?”
秦玉堂笑了笑,說道:“如果給湘兒說一戶好人家,說不定湘兒會同意的。湘兒從小就喜歡那些特別有才華的人,如果給湘兒找一個這樣的人,說不定湘兒會喜歡的,也會同意嫁人的。”
“那是不是就像陸哥哥這樣的啊?”
林雨菡突然冒出了一句,這下,衆人全都看向了她。林雨菡突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說道:“這裡,就只有陸哥哥最有學問了,陸哥哥可是狀元呢。”
這一下,陸俊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隨後說道:“論學問,比我厲害的多着呢,我也就多讀了一些書而已。”
周英打趣道:“陸兄弟的才學那可是了不得,就是陸大人已經和芷柔定親了,而且三年之內又不能娶親,不然的話,陸兄弟倒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陸俊生被說的更加不好意思了,趕緊說道:“周大哥又拿我開玩笑了。既然秦姑娘喜歡有才學的,那我就替秦公子多看看,我相信,肯定會有秦姑娘中意的人的。”
秦玉堂感謝道:“那就麻煩陸大人了,如果湘兒真的能嫁一個好人家,我也就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了。”
柳芷柔說道:“秦公子放心吧,秦妹妹這麼好的姑娘,以後肯定會嫁一個好人家的。”
說親是一個衆人都喜歡談論的話題,爲了能給秦湘找一個好人家,衆人紛紛開始出主意,把知道的合適的人全都篩選了一遍,一時間,小小的飯桌上,很是熱鬧。
和這裡的氛圍截然不同的一個地方,就是梅家了。
梅家族長的臥室裡,族長正在和他的大夫人低聲交談。
大夫人說道:“老爺,你不會真的要把武兒浸豬籠吧,他可是老爺您的親兒子,你真的就忍心嗎?”
族長也是一臉爲難:“你以爲我願意把武兒浸豬籠嗎,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不忍心這樣做了,可是,你看看,他現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竟然,竟然對他的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把家族的臉都丟盡了。如果我要是不懲罰他,那怎麼對得起家族的人呢。
大夫人哀求道:“老爺,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還能有什麼辦法?族長反問道。
大夫人愛子心切,那裡忍心自己心愛的兒子被浸豬籠,要是自己的兒子就這樣被處死,那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大夫人快速的想着對策。
過了一小會兒,大夫人壓低了聲音說道:“老爺,這件事情現在城裡的人都知道了,這對我們梅家的名聲是非常不好的啊,我有一個辦法,不但能救武兒,還能保住家族的名聲。”
族長趕緊問道:“你快說,到底是什麼辦法,如果真的能保住家族的名聲,拿可就太好了。”
大夫人低聲說道:“想要保住家族的名聲,就只能犧牲蘭兒了?”
一聽要犧牲蘭兒,族長猶豫了起來。
大夫人說道:“老爺,現在外面的人可都在說這件事呢,難道老爺忍心家族的名聲就這樣被毀了嗎?”
族長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你說,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大夫人說道:“老爺,想要保住家族的名聲,那就只有說是蘭兒和那個方成偷情,這才懷了孩子,只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們的頭上,那就是蘭兒她自己的事情的了,和家裡沒有任何關係。”
族長想了一下,說道:“但是現在蘭兒已經承認孩子是武兒的了,這又該怎麼說是那個方成的呢?”
大夫人笑了笑說道:“老爺,這還不簡單嗎?就算蘭兒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武兒的,她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光憑她的口述,又怎麼能詳細呢。”
族長仔細的琢磨了起來,想了一會兒,也覺得有道理,便說道:“那照你的意思,就把這件事推到方成的頭上,就說是方成欺騙蘭兒,然後蘭兒有了他的孩子,這件事,從頭到尾,和武兒沒有一點兒的關係。”
大夫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隨後說道:“老爺,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想啊,如果把這人全都推到方成的頭上,這樣就變成了蘭兒和方成在外苟合,和家裡謬一點兒的關係,這樣也就不會連累到家族,家族的名聲也就可以保住了。”
族長有些擔憂道:“可是,蘭兒已經和那個陸大人把事情全都說了,現在又說蘭兒肚子裡孩子是方成的,陸大人會相信嗎?”
大夫人陰聲道:“老爺,你想啊,蘭兒說她肚子裡孩子是武兒的,但是她只是口中這麼說,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證據,又能怎麼證明她說的就是真的呢,陸大人那裡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孩子就是武兒的,只要咱們一口咬定孩子就是那個方成的,就算是陸大人,也沒有什麼辦法。”
族長又仔細的琢磨了起來,大夫人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裡,這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話,或許真的能保住家族的名聲。
大夫人又接着說道:“老爺,武兒可是您的唯一的兒子,將來家裡可全都指望着武兒呢,如果武兒出了事,將來誰爲老爺您養老送終啊,老爺您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家族着想啊,家族的名聲,千萬不能被毀了啊。”
大夫人的話,已經把族長徹底說動了,隨後說道:“你說的對,家族的名聲絕對不能毀在我的手裡,不然,我這個族長,那裡還有臉去見列祖列宗。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能犧牲蘭兒了。”
看到族長被說動,大夫人心中竊喜,當初梅蘭的母親很受寵愛,現在她已經上吊自盡,她的這個女兒馬上也要隨她而去,以後,這個家裡,可就自己說了算了,自己纔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女主人。
兩人商量好了之後,便開始按照計劃開始行動。
族長和他的夫人來到地牢,現在梅武和梅蘭被關在這裡。
看到兩人進來,梅武趕緊跑到牢房門口,哀求了起來:“爹,娘,你們快把我放出去吧,我求求你們了,我求求你們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大夫人大聲說道:“武兒,你哪裡錯了,你沒有錯,你什麼都沒做,怎麼會錯了。”
梅武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臉迷茫的看着母親。
大夫人說道:“她肚子懷的是方成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胡說,就是他對我做的,孩子不是阿成哥的。”剛纔還孩子安安靜靜的梅蘭,突然對着大夫人喊了起來。
大夫人輕笑一聲,說道:“你有證據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武兒的嗎?如果沒有證據,那孩子就是方成的。”
梅蘭大喊道:“孩子不是阿成哥的,不是,爹,爹,你一定要相信女兒說的,當時,就是他跑到我的房間,強暴了我,孩子是他的,是他的!”
梅蘭廝喊着,整個地牢裡面,全是梅蘭的聲音。
族長看着情緒激動的女兒,覺得有些心痛,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隨後梅武被放了出來,接着就被大夫人帶着離開了這裡。
看到梅武被帶走,梅蘭大喊道:“爹,爹,你爲什麼他放了他,他是罪魁禍首,不能放了他啊。”
族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蘭兒,是爹對不起你,爹對不起你,這次,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委屈你了。”
梅蘭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心裡已經隱隱猜測出了什麼:“爹,難道你真的要放了他嗎?”
族長一臉痛心的說道:“蘭兒,你知道咱們家族一直以來都是忠貞之家,家族中人把家族名聲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咱們家族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爹身爲家族族長,怎麼能讓家族蒙羞,所以,所以,爹只能這樣做了,蘭兒,你是梅家的人,爲了家族的名聲,只能犧牲你了。”
梅蘭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她不相信自己那麼慈愛的父親,今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竟然爲了所謂的家族名譽,讓自己揹負罵名,讓自己去死。
梅蘭呆住了,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和絕望,結局的突然轉變,讓她難以承受。
族長心裡也很難受,隨後轉過身去,不在去看自己的女兒。身爲族長,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而今天,自己卻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自己是不是比老虎還要殘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