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炎看着前前後後四個殺手,舔了舔嘴脣,笑道:“時移世易,殺手居然也能肩並肩的站在一起。”
“我一直覺得我的話很多,”童青道,“沒想到你的話更多。”
“可能是平時太寂寞了吧,”流炎道,“可惜你活不過今晚,不然的話我真想和你好好聊聊。”
正說話間,飛英突然躍起,跳過流炎頭頂,一片落花從裙子中飄下,花瓣如同利刃,深深的潛入到地板之中,流炎一怔,不經意間臉上又添了幾道傷痕。
“木系法術,”流炎喃喃道,“這可真是不多見了,我真應該把你留下來好好研究一下,可惜……”
“可惜她的花上有毒,難道你沒有察覺麼?”耳畔突然傳來了小丑的聲音,流炎猛地回身,卻沒看到小丑的身影,分神之際,帥哥踏着詭異的舞步突然上前,一腳踢中了流炎的面頰,流炎翻身倒地,帥哥趁機搶下了陳思琪,小心的放到了角落裡。
流炎擡起頭,看了看帥哥道,“你的原身是個袋鼠對吧?難怪踢人的時候那麼狠!”又往四周看了看,道:“駱楓應該算是老相識了,可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原身竟然是條變色龍。”
正說話間,童青上前,揮拳撲向流炎,流炎閃身避開,本想打回一拳,但因爲中毒的緣故,動作有些遲鈍,被童青抓住機會,在身上連開了幾道口子。
流炎噴出一團火焰,逼退了童青,不想帥哥衝到身旁,飛起一腳踢中了流炎的肋骨,流炎捂住肋下,應聲倒地,飛英輕舞身軀,轉至流炎身後,將口中一枝玫瑰插入流炎的頭頂。
流炎甩出一片蠕蟲,衆人躲在一旁,流炎掙扎起身,踉踉蹌蹌,半天才站穩,笑道:“還真有點默契,看來我這顆頭,弄不好真會被你們……”
“一定會被我們拿走,”耳畔傳來了小丑的低語,流炎眉頭一皺,頸部出現了一道血痕,跟着整個面部變得僵硬起來。
小丑終於在流炎的背後現身了,他扯着流炎的頭髮,輕輕將人頭取下,笑着對衆人道:“結束了。”
流炎的身體應聲而倒,光禿禿的脖頸上留着整齊的傷口,童青搖搖頭,嘆道:“宿命,真是宿命。”飛英笑道:“好快的刀,你也是金系的吧?”
小丑提着流炎的人頭道:“在下的屬性,以後在探討,現在想問問諸位,該怎麼處理這顆人頭?”
“這還用說麼?”帥哥道,“人頭在你手上,你拿去找武神領賞吧。”
“威遠兄,我知道你很聰明,”小丑道,“可在下也不傻,在下現在要是拿着這顆人頭去找武神領賞,就是當上了星宿,恐怕也活不過三天。”
童青道:“此話怎講?”
“您是我們的老前輩了,還看不出這裡邊的玄機麼?”小丑道,“這個星宿爵位是武神留給朱雀的,我們半路插這一槓子,已經讓武神很不愉快了,倘若在下真把這爵位弄到了手,武神也絕不會讓在下有好日子過,況且在下還殺了祝融的愛將,只怕火族君王也不會放過在下。”
飛英道:“你既然不敢拿這個爵位,幹嘛還來這裡搏命?”
小丑道:“星宿的爵位在下暫時不敢惦記,但星宿的跟班倒是可以爭取一下。”
“跟班?”飛英一怔,“你是指……”
“駱楓兄,”帥哥笑道,“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朱雀大人,原初之神,又爲武神所愛,”小丑道,“我等既幫了朱雀,又合了武神的心願,還愁不能加官進爵?”
童青喃喃道:“就算當不成星宿,好歹也踏上了正經仕途,宿命,這真是宿命。”
“瞧你們幾個這嘴臉,”飛英怒道,“拼上一條性命,就想着搖尾乞憐等人家施捨,虧你們也算是男人。”
“哎呦!這位巾幗英雄,您可是好大志向,”小丑把流炎的頭丟給了飛英,“要不這東西歸您,您當上了星宿的時候,可別忘了提攜在下一把。”
飛英接過了滿是血污的人頭,看了看道:“這,這個,我怎麼說……也還是個女人,看不慣這腥穢之物,還是交給前輩處置吧。”
說完,飛英把頭又丟給了童青。
“你還看不慣腥穢之物?”童青冷笑道,“你殺過的人自己都數不過來。”
童青看着人頭長嘆一聲道:“不甘心啊,真是不甘心,可諸位說的有道理,這顆人頭,還真不是我們該拿的。”
童青把人頭放到了陳思琪身邊,帥哥笑道:“這就對了,皆大歡喜。”
“先別急着高興,”小丑道,“趁火族的人還沒來,我們得趕緊帶上朱雀離開這裡。”
“要是能走的話我早就走了,”帥哥道,“這門是用白武巖做的,誰也打不開。”
童青道:“這房間裡又沒有窗子,想出去的話恐怕還真有點困難。”
飛英道:“若是你們幾個不趕時間的話,我倒還有個辦法。”
帥哥詫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飛英往門邊灑了一粒種子,從桌子上取了杯水,澆了上去。
“這粒種子很特別,它發芽的時候可以鑽透岩石,甚至包括比白武巖更硬的黑雲巖。”
帥哥愕然道:“你是說讓我們在這裡等這顆種子發芽?到時候只怕流炎的人頭都臭了!”
“不用等那麼久,也就三兩天,”飛英道。
“三兩天還不久?按照現在的溫度,這人頭明天就得臭了!”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說,你們能不能給別人一點起碼的尊重。”一個可怕的聲音讓所有人立刻安靜了下來,“你們先是把我的頭扔來扔去,又把我的頭扔在了地上,現在又說我的頭要臭了,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一具無頭屍從地上站了起來,抓起小丑重重的摔在了牆上,飛英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無頭屍已然衝到了近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帥哥在旁踢了屍體一腳,屍體回手抓起帥哥,連同飛英一併舉到半空,將兩個人狠狠的撞在一起。像這樣來回撞了十幾次,兩個人相繼失去了知覺,童青在旁喊一聲道:“住手!”隨即將手指化作利刃,指向了流炎的頭顱。
沒有頭的流炎轉過了身體,對着童青道:“在這羣蠢貨之中,只有你看起來好像不那麼愚蠢。”
童青用手指刺破了流炎的頭皮,道:“疼麼?蠢貨!”
“是有那麼一點疼,感覺好像被人踩到了腳指頭。”說話間,在流炎的斷頸上慢慢長出了一顆新的頭顱,有皮膚,有五官,甚至有頭髮。
“你以爲那顆頭對我來說很重要麼?”流炎活動了一下脖子,“你以爲你真的不那麼愚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