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聽蒙面人叫了一聲黃統領,黃媛想拿長矛挑掉他的面紗,卻聽那人道:“這可使不得,我自己拉下來就好,你且把那東西拿遠一些。”
黃媛回身看了看肖敏,肖敏點點頭,黃媛撤回了長矛,蒙面人拉下了面紗,黃媛一看,險些叫出聲音,“宗伯大人,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我這是唱的……”耿立武喘息道,“能容我站起來說話麼?”
“能,能,怎麼不能。”黃媛上前剛要扶起耿立武,卻被肖敏推在一旁,肖敏舉劍,指着耿立武的脖子道:“狗賊竟敢擅闖吾寨,你可知死?”
耿立武舉起雙手,一動也不敢動。黃媛在旁道:“姐,你這是幹什麼?”
“滾!”肖敏喝道,“滾回去練武去!誰讓你跟來了?”
黃媛吐了吐舌頭,提着長矛轉身回了後山。肖敏依舊用劍指着耿立武的咽喉,喝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耿立武乾笑一聲道,“咱能不能先把劍放下。”
“說走就走,是生是死音信皆無,想來就來,未曾見面舉刀相向,你想幹什麼?你把這裡當成了什麼地方?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耿立武道:“我想試試你的武功,我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說着耿立武向前走了一步。
“放肆!”肖敏怒道,“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沒關係,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耿立武迎着劍鋒走了過去,肖敏不住的後退,不防腳下一滑險些摔倒,耿立武趁機上前抱住了她。
“你放開我,你放開,你算什麼東西,你給我滾,你給我……”
掙扎了片刻,兩個人吻在了一起。
肖敏想他,從他走的那天就在想他,知道武栩對他下了誅殺令,她無時無刻不在牽掛着他,經歷了和李源的殊死較量,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他,她知道兩個人的處境都很危險,她生怕有一天會再也見不到他。
耿立武抱着肖敏在原地打了個轉,用空間法術直接到了肖敏的房間。相擁了許久,耿立武輕輕撫摸着肖敏的臉頰道:“傻妮子,瘦了好多。”
“吃不下,睡不着,還能胖了不成?”肖敏爲耿立武倒了杯茶,問道,“你怎麼捨得回來了,不是正在逃命麼?難道武栩肯放過你了?”
“他怎麼肯放過我?”耿立武嘆道,“我聽說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回來看看你。”
“李源死了,你知道麼?”
耿立武點點頭道:“我知道,他死在了馮雨秋的手裡。”
“其實,這事和馮雨秋本來沒什麼關係,是我布了一個局想弄死李源,結果……”
“你布了一個局?”耿立武詫道。
肖敏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耿立武,耿立武皺眉道:“你爲什麼這麼莽撞?憑你這點把戲根本騙不過共工。”
“這不怪我,”肖敏道,“是李源逼人太甚,根本就不給我活路走。”
耿立武沉思片刻,把肖敏抱到了膝蓋上,笑道:“你實話跟我說,這真是你的主意麼?”
“是我的……”
“敢騙我就揍你屁股,”說着,耿立武真的在肖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唆使過你?”
“也說不上唆使,”肖敏紅着臉道,“就是給了我一些建議……”
“是誰?”
“章,章繼孝。”肖敏道,“就是那個二郎。”
“他承認他是二郎了?”
肖敏點了點頭。
耿立武道:“這就奇怪了,他既然承認自己是共工的乾兒子,爲什麼還要幫你欺騙共工?”
“他說是爲了尊嚴。”
“純屬胡扯!”耿立武道,“我就知道你上了他得當。”
“不然的話,他還能有什麼企圖?”
耿立武道:“他的企圖和我們差不多,只是他背後還有另外一個人。”
“什麼人?”肖敏道,“難道是馮雨秋麼?”
“不是,”耿立武搖搖頭道,“他和馮雨秋都是這個人的手下,這個人的來歷可不簡單。”
“你說的到底是誰啊?”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耿立武道,“但我知道他和我們有共同的目的,都想挑起這場戰爭。”
“那他和我們……算是朋友?”
“肯定不算是朋友,”耿立武道,“弄不好還會成爲我們最難纏的敵人。他們的手段十分狡詐,我們很可能會被他們利用,李源的事情就是個例子。”
“可是單看李源這件事,倒像是她替我解了圍。”
“傻妮子,”耿立武勾了勾肖敏的鼻樑,“你以爲共工看到了馮雨秋,就不再懷疑你了麼?他反倒會認爲你和馮雨秋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昨晚在城東發生了很多事,你聽說了麼?”
肖敏搖了搖頭。
“陳思琪帶着南方七宿去城東,想和祝融做一個了斷。”
“就憑她?她還敢去找祝融?”肖敏愕然道,“這和尋死有什麼分別?”
“可能她就是想尋死,但她沒有死,她被共工和神秘人給救走了。”
“共工爲什麼要救她?”
“按照我的推測,共工主要是想拉攏朱雀的力量。”
“她有什麼力量,她那麼弱……”
“她是很弱,但她的背後是衆神之主。”耿立武道,“據說共工還打傷了風旭,所以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是共工對李源的事情做出的迴應,或者說是報復。不管怎麼說,現在諸神都在針對火族,馮雨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在今天傍晚,軒轅家族的嬀元在東郊殺死了姚煜的孫子姚權,同時摧毀了郭勳的一個地下劇院,看來人類也要對火族宣戰了。”
肖敏喃喃道:“這麼說,我真的是被他們利用了,你剛說的神秘人又是誰?”
“這個人太複雜了,”耿立武搖搖頭道,“先不說他,你先告訴我,爲什麼要把炎羽之矛交給黃媛?這也是章繼孝的主意麼?”
“不是,這完全是我的主意,”肖敏道,“我和黃玲商量過,我的底子不行,炎羽之矛放在我手裡也不會有任何價值,必須要找一個能駕馭它的才能發揮它的作用。”
“黃玲現在在哪?”
“昨晚下山了,說是想去幫陳思琪,另外想去查一個人,她說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和這個人有關。”
“看來我和她查的是同一個人,”耿立武笑道,“真不愧是幾千年的妖魅,思維實在是機敏。”
肖敏嗔道:“你們都機敏,就我一個人遲鈍行了吧?”
“誰說你遲鈍了?你在最艱難的情況下走了一招妙棋,”耿立武摸着肖敏的髮絲道,“章繼孝和馮雨秋的背後,有一個神秘而強大的組織,他們對我們瞭若指掌,而我們對他們所知甚少,現在的情勢對我們非常不利。但黃媛是個武學奇才,從剛纔的對決來看,擁有炎羽之矛的她,實力已經不在我之下,我會在山中逗留兩天,在這兩天裡我會傳授她一些上乘的武功,憑藉這張王牌,我們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爭取到主動的位置,另外我還要教給你一些陣法,馮雨秋能在山中來取自如,證明對方非常擅長空間法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要加強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