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凌的判斷很準確,當看到陳思琪真的出現在眼前,白冉多少有一些驚訝,但這份驚訝還沒到了讓他慌亂的地步。
“肖將軍,請你繼續帶兵在此佈防,一切按計劃行事。”
肖敏道:“你想一個人對付她?”
白冉道:“說實話,這次我沒有防備,但我想對方的準備也不是很充分,所以就要和他們比一比應變了。”
陳思琪很快攻破了第一道防線,白冉帶領兩千步兵迎了上去。從兵力來看,白冉的選擇似乎不太明智,騎兵對步兵明顯優勢,而白冉的步兵也沒有配備特殊的裝備,只是利用特殊的三角陣型,延緩了騎兵的行進速度。
陳思琪的目標很明確,不管出現的是肖敏還是白冉,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對方主將。白冉的戰術也很明確,先化解騎兵的速度優勢,再增加兵力,逐步扭轉戰局。
當然,白冉也沒忘了趁機關照一下陳思琪,他再次了派出了洪玉萍和小牧,對陳思琪展開偷襲,只是這次效果很不理想,洪玉萍和小牧遇到了阿賓和阿來的阻擊。吸取了上一次戰鬥的教訓,蟬凌這次帶上了這對傻瓜兄弟,而作爲殺手,在應對突襲方面,他們顯然有着豐富的經驗和高超的素養。在粘液的羅網下,小牧險些喪命,洪玉萍也受了傷,強大的騎兵很快擊破了三角陣型,白冉的人頭已經近在眼前。
一切似乎進展的十分順利,但是蟬凌沒敢掉以輕心,肖敏的大軍依舊按兵不動,而白冉依舊率領着殘兵從容的進行着抵抗。
他太鎮定了,這證明周圍一定另有伏兵,領兵的人應該還是何樹青和徐佳萍,這對沙場悍將無疑會在最佳時機出現在最有利的位置上。
蟬凌仔細觀察着周圍的地貌,水月居門前是一片廣場,周圍幾百米的範圍內沒有其他建築,也就意味着沒有天然掩體,如果發動伏擊的話,騎兵無疑是最佳的選擇,關鍵問題是騎兵會在何處出現。
體積是騎兵最大的弱點,目標過大讓騎兵不易於隱藏,以此推斷,騎兵不會在身後出現,否則會提前暴露。
迎面出現的機率也不大,羣馬奔騰之間,白冉很有可能會成爲亂軍之中的犧牲者。
左方是水月居,敵軍可以選擇從大廈後方繞行而出,可這麼短的距離不足以施展騎兵的威力。
右邊是開闊的街道,這裡是騎兵最佳的進攻地點,如果白冉設置了伏兵,一定會在這裡出現。
蟬凌一直盯着白冉的動向,他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如果再不出動伏兵,他的人頭將分分鐘落地。
果然,他的軍旗開始輕輕搖擺,這是出兵的訊號,儘管動作很隱蔽,但還是被蟬凌察覺了。
太遲了,九州第一智將,這次是你託大了!
蟬凌帶領一支騎兵緊緊的守住了右翼,同時叫人提醒陳思琪儘快結束戰鬥。
然而當騎兵從右翼出現的時候,蟬凌驚呆了,領兵的不是何樹青也不是徐佳萍,而是白冉,另一個白冉。
而此時在敵軍的殘陣裡,突然出現了三個白冉,往不同的三個方向逃跑。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之前部署的戰術是擒殺對方主將,一瞬間,敵軍出現了四個主將,陳思琪的軍陣徹底混亂了。
沒有時間改變計劃,沒有時間做出判斷,甚至沒有時間下達命令,只要敵軍的伏兵衝過來,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場血腥屠殺。
蟬凌對這場戰鬥已經徹底絕望了,他承認自己敗給了白冉,敗的心服口服,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陳思琪的安危。但陳思琪身處軍陣正中,想在亂軍之中脫身談何容易,蟬凌把希望寄託在了阿賓和阿來身上,就有效的方法就是利用他們的粘液,在不分敵我的情況下爲陳思琪殺出一條血路。
蟬凌用了傳音術,他確定阿賓和阿來聽到了他的聲音,不過這對傻瓜兄弟沒有領會他的想法。
他們守在陳思琪身邊,似乎在等待陳思琪的命令,蟬凌剛想傳訊給陳思琪,卻聽她大吼一聲道:“左邊是真的!弟兄們,追!”
在這一聲咆哮過後,蟬凌清楚的看到敵軍有幾十名士兵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這不是幻覺,蟬凌的胸口也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這一聲,像極了武栩的虎嘯,而這一聲虎嘯,極大的提振了全軍的士氣。
兩千名騎兵瞬間調轉了馬頭,彷彿再次聽見了武栩的召喚,朝着左翼衝了過去。
左翼的白冉繞到了水月居後面,陳思琪率軍追到了水月居後面,那裡埋伏着一千多名步兵,他們穿着厚重的鎧甲,拿着尖利的長矛,列着整齊的隊形,做好了充分的戰鬥準備,但他們無法抵擋着些瘋狂的騎兵。
這些瘋狂的騎兵整齊的喊着“武神”兩個字,在他們的鐵蹄下留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在陳思琪的帶領下他們重新殺到了水月居門前,一口氣衝進了肖敏的軍陣,與此同時,許觜率領着騎兵,伴隨着如雷般的殺聲,衝到了肖敏的面前。
歷經一夜激戰,悍勇的騎兵擊潰了肖敏的大軍,緊急關頭,嬀琪帶來了軒轅家族的援軍,幫助肖敏勉強守住了水月居。按照許觜的計劃,本來要把城南徹底變成一片焦土,在陳思琪的極力勸說下,最終許觜毀掉了水月居周圍的建築,並且封堵了所有的道路。
水月居里,嬀琪在議事廳裡往來踱步,惴惴不安,他知道武神和西方七宿的行事風格,整個軒轅家族隨時都面臨着滅頂之災。
“肖將軍,您趕緊想一個退敵良策,我擔心敵軍隨時可能會攻進來。”看到肖敏走出了病房,嬀琪趕緊迎了上去。
“我沒辦法,”肖敏一臉疲憊的坐到了沙發上,點了一支菸,指了指白冉,道,“要想辦法,還是找他吧。”
比起這場戰爭,肖敏更關心耿立武的傷勢,儘管她極力挽留,可在拿到報酬之後,李伏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現在她只期待耿立武能夠儘快醒過來,至於水月居能不能守得住,對她來說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白將軍,”嬀琪對白冉道,“您見識淵博,好歹拿個主意,我軒轅一家的性命,可都在這懸着呢。”
“五爺,您放心,您一家的性命不會有事,”白冉對嬀琪道,“只是您的這條老命,這回是真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