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妻子被人弄走了,在綁匪的手中,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死不明,他也已經是顧不上什麼了。
他所有的榮耀,所有的堅持,都抵不過他老婆的命。爲了救她,他什麼都可以做。包括像一個自己的敵對求人。這樣子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出來,只要現在莫言柯答應救人。
沒什麼大不來的,求就求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冰冷的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以你我的交情,我不該去的,你說,我有什麼理由去救你的老婆,你可不要忘記了,當初是誰在背後搞笑手段,你和我之間可是敵對關係,你不是應該看着我不舒服纔是。”
劉申頓時心口一痛,差點噴出一口血來,莫言柯。你當真要這麼欺人嗎!
瞪着那手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是他的目光都有些兇狠了。他瞪的已經不是手機了,而是透過手機,瞪着那個冷傲的男人,彷彿想要用眼神殺死一個人。
莫言柯,到底是欺人太甚了一點,現在他都如此的求情於他了,居然還是這樣子囂張的態度。
憤怒且痛恨地叫着這個名字,劉申把拳頭給握緊。
但莫言柯還有後話:“劉申,好好想想,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你讓我去嗎。”
你讓我去嗎。
好像,他莫言柯來不來,還得經過他劉申的同意似的。他當然巴不得他能過來,他這是問的什麼廢話。
可莫言柯這樣子的人會問廢話嗎。特意提醒的“好好想想”,能說沒有深意嗎。
你讓我去嗎。可是別看就這麼幾個字,這兩個字可是大有深意在。
劉申咀嚼着這句話,最終還是無奈的。這個人到底還是把自己給逼得着急了一些。
莫言柯的意思,他懂了。莫言柯他的確可以不用來,甚至,因爲着兩家的仇恨,更是從一開始就輕蔑的拒絕,可最後,他把選擇權交給了自己。莫言柯他會來,可是他來了,自己就要欠他的恩情。莫言柯在提醒着自己,這份恩情,往高了說,完全可以將當初兩家的仇恨進行了償還,自己要不要接受。要是接受了,他就來。要是不接受,他就不來。
這種被逼着做出決定的選擇,還真是莫言柯的作風。這纔是莫言柯啊,他印象中的莫言柯半點都不吃虧,不可能做出讓自己吃虧的事情的,因爲那絕對不是他的Xing格。善於抓住任何一個對他有利的機會。也恰恰是這樣的他,讓人覺得是這樣的難對付!
但是他回答不出來,這些話,能怎麼回答,怎麼去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他一句話兩句話,說算了就算了的。
但是莫言柯的話已經是擱置在那裡了,如果說,他今天不答應這些事情,那麼他是不會來的,因爲現在這個決定權是在他的手中的。
只要他說出一句話,那麼他莫言柯就能夠立刻的做出迴應來,這樣子的事情看起來太簡單了,只要他說一聲,你來吧,那麼他的妻子是有救了,但是劉家和莫家兩家那麼深的恩怨怎麼辦,他還想着打壓莫言柯,打壓莫家的。
難道這些事情都要一筆勾銷嗎,可是莫言柯他就是那麼個意思。
太過於唯我獨尊。
但是劉申卻答應了。
眉心重重地跳了跳,也在心裡應了。因爲無可奈何,因爲沒有辦法,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很明白,莫言柯絕對不是什麼活雷鋒,那是一個比起自己還要精明的人。。
這一刻,他們的心情太複雜。
艾夢先前對劉言說過,莫言柯向她保證了,絕對不會動他們樓家人。而這些日子一來,如艾夢所說的,莫言柯是有過反擊,可真的從來沒有動他們劉家人。這個男人對承諾的遵守,讓他們羞愧。現在,在完全挑明瞭對劉家人毫無喜感的情況下,他趕了過來,這份堪比“宰相肚裡能撐船”的胸襟,不得不讓人佩服。而且雖然那句話裡有着深意,但是至少決定權是在他的手中的,他是主動的,而不是被動的。
劉申的眼睛閃了閃眼,神情有瞬間的怔忪。可是很快,他繃起了臉,端正了身子,目光重新變得犀利了起來。下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需要絕對的全神貫注。
在綁匪不斷的指示下,他幾乎是繞了大半個B市。經歷了長達三個小時的車程,正常人都應該覺得累了,他的身子雖然硬朗,但也免不了有了一絲疲憊。
但是在車一到達指定目的地,綁匪迅速打來電話讓他下車的時候,他立刻像獵豹一樣坐了起來,雙眼瞬間發亮,一下子就恢復了精神。
“我老婆呢?”劉申詢問。
“下車,往前走一百米,我會讓你們看到你老婆,但是在這個期間,你最要不要輕舉妄動。”
“先讓我看到我老婆,否則,我不會下車。”
“羅嗦個什麼勁,讓你下車就下車,不想你老婆活了。你要是不配合也可以,不配合的話,你老婆馬上就會沒命。”
因爲一直以來劉申表現地太聽話了,所以綁匪很理所當然的頤指氣使了起來。可在這最後的關口,劉申,絕對不會那麼乖了,任憑他們耍的團團轉,在兜兜轉轉了大半圈之後,現在想着,應該他的妻子就被關在了這裡。
他的本Xing,是狼,可以很兇殘,可以犀利,剛纔的一時隱忍,只是爲了大局。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真是業內的規矩。所以,帶我老婆出來,先讓我看看她。我交了那麼多的錢,在接受人之前,總得先確認一下我的老婆沒出問題吧。還有,我下了車之後,咱們同時開始走,走到最中間,碰面了,就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你別給我耍詐,否則,魚死網破,你們哪個都別想逃,反正我今天也不打算活着出去了,那麼就好好的和你們拼一拼。我不過就是一條老命了,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什麼好稀罕,好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