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醫院的走廊除了明亮的吸頂燈的燈光外,只有定時走出來巡查的護士。
穿着白大褂的修長身形,一步步踏向了VIP病房,門口的兩個保鏢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擊暈在了地上。
病房裡只開着一盞壁燈,夏星辰翻了一個身,她半睜開了眼睛,瞳孔倏地放大,卻已經被捂住了嘴。
“別怕,是我。”標準的美式英語,是越森的聲音。
夏星辰放鬆了下來,卻還是心跳不停,她伸手慢慢拿下了他的手,“越森?”
“白天我進不來,所以只能這樣了。”越森拿下了口罩,抓在了手裡,他頓了頓開口,“這次讓你受傷,是我的失誤,綁架你的人,並不是我安排的。我會查出是誰的。”
夏星辰抿着脣,並沒有說話。
越森看着夏星辰,抿了抿脣,“我已經見過你哥哥了,他說明天會請我吃飯。我想說,如果你不想……”越森想,對於那個計劃,她是不是反悔了。如果她不想,那他不會逼她。
“我哥哥很精明,明天你要小心些應對。”夏星辰在他沒說完時冒出這句話。
越森點頭,“那你早點休息。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夏星辰點頭,目送越森戴上口罩走出去後,她的目光轉至漆黑的窗外。
很不爽嗎?她倒是很想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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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冷洌很快就派人來請越森去吃飯。
黑色的林肯加長低調地停在校門口,是墨寒親自來接人。
“穆老師,請。”墨寒親自打開了車門。
對於冷洌的貼身助手,越森在美國時早有耳聞,墨家一直忠心冷家,而冷家人也是格外信任墨家人。冷洌會派墨寒來接他倒是讓他十分意外。
“墨先生客氣了,叫我穆森就可以了。出了校門,我就不是老師了。”
墨寒點頭算是答應了,“請上車吧。少爺已經在等我們了。”
越森進入了車裡後,墨寒關上車門,自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開車。”
不到半個鍾,車已經停了下來,墨寒下車幫越森打開了車門,“穆先生,到了。”
微微的風帶着江水的溼味撲面而來,微微泛浪的江面停泊着幾艘裝飾簡單精緻的漁船。
越森倒很意外墨寒不是帶他去酒店,也不是會所,而是帶他到江邊來,“墨先生帶我來這裡是……?”
墨寒做了個‘請’的手勢,“少爺已經在等着了。穆先生請吧。”
走上了其中一艘不大的漁船,甲板上放着一方矮桌,上面碗筷碟子酒杯齊全。冷洌已經盤坐在那等着了。
兩個黑衣人對着越森搜了一番,才戴着越森在冷洌面前坐下。
冷洌拿起燒酒給穆森倒了一杯,“讓穆先生見笑了。幹我們這行的都難免這樣小心。”
越森接過了那杯酒,賠笑說,“冷先生見笑了。您是東道主,我只是一個賓客。自然得讓按冷先生的規矩來。”
“穆先生說這話就客氣了。今天請穆先生來,就是爲了感謝穆先生救了我的妹妹。倒是我過於小心了。”
“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冷洌不動聲色笑了笑,“這杯酒是爲了感謝穆先生救了我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