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血字鬼在逃跑時候的掙扎,那一道道被冰雪硬生生分離出來的血影,還有血字鬼的本體,都被徹底的冰封了。
天空上,那不知道有多少億隻的青冥黑蠅掉落下來。把沙吉城的地面都給填高了足足半米,那些被活生生凍裂開的屍體,那些恐怖的戰場痕跡,無一不昭示着在沙吉城這一戰到底是有多麼的可怕。
“血字鬼死了嗎?”許刈感覺到奇寒無比,如果不是他們幾個都身手非凡,體內靈氣充溢的話,那麼肯定會像是其他的那些屍體或者血字鬼一樣,被直接凍成冰雕的。
而且,現在已經過了那株青花大放寒氣的時候了,如果他們再早來一會兒,直接面對青花的恐怖寒氣的話,恐怕就算是聖使,就算是許刈就算是謝金朋也都同樣沒辦法抵擋這恐怖的冰凍。
“怎麼可能死?”謝金朋哼了一哼,跳過去。一下子跳了起幾十米高,跳到了在半空中被活生生冰凍住的血字鬼的面前,他就懸浮在血字鬼的面前,靜靜的看着冰層下面那一隻被凍得晶瑩剔透的血字鬼。
這個時候的血字鬼表情扭曲着,他身上的那些蚯蚓一般的肌肉更是爲他憑添了幾分恐怖感,這個人,如果是放到城市中。肯定是能活生生嚇死小孩子的存在,畢竟,血字鬼全身血紅,已經完全看不到皮膚了,而且身上還佈滿了蚯蚓紋路。只要不是有密集恐懼愛好的人恐怕都不會喜歡看他這種樣子的。
血字鬼保持着往前衝的姿式,他的手還在朝前伸着,彷彿是想要觸摸那一層溫暖。
謝金朋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衝着他伸出了手,謝金朋的手,碰到了覆蓋着冰層的血字鬼的手,然後,謝金朋閉上了眼睛。
兩個緊握在一起的手一點一點兒的顫抖了起來,謝金朋的表情似乎是很痛苦!
片刻之後,血字鬼手裳上的冰塊突然響起了青脆的脆裂聲。許刈跟聖使同時鬆了一口氣。
冰裂的聲音越來越大,從血字鬼的手掌到手臂,然後向着身體蔓延,都是很細小的裂紋。不過在逐漸的加快,當血字鬼身上的冰層裂紋超過一半的時候,那快速度的裂紋聲音又慢慢的降低了下來,謝金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起來,就像是快要窒息的人一樣,甚至,他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轟!”終於,過了十幾分鍾,血字鬼的身上的冰層終於一次性全部爆裂了,他突然間活了過來,大口的喘息着,大口的納喊着,全身顫抖得彷彿隨時都會死掉了一般。
“你們怎麼樣?沒事吧?”許刈飛了起來焦急的問道,謝金朋跟血字鬼可是茅山這一次計劃的重要人物,如果他們出了事情的話那還玩個兒屁啊,大有全部都只能洗洗睡吧。
謝金朋看了個一眼,就像是快要窒息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艱難的看了一眼血字鬼還被凍住的另一條手臂,一字一句艱難的道:“快,砍了他的手……”他有木亡。
許刈知道血字鬼並不是真正的實力,事實上,血字鬼就算是被砍成了一條一條的他也是不會死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一劍下去把那隻斷臂給砍了。
沒有鮮血涌出,因爲血字鬼本來就是血液的身體,他憤怒的看了一眼那株高大無比的青花,然後悲憤怒的顫抖道:“走,快走,快離開這裡,我快要被凍死了,你,你們再,再晚來十分鐘,我,我就死定了……”
許刈跟聖使聽他說得這般嚴重,都同時答應了,回青川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好去處,況且血字鬼看起來受傷極重,聖使不由得出言道:“走,帶他去上神上,看看神上怎麼說……”
許刈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架起謝金朋跟血字鬼,飛快的離開了。
在四人離開之後,那被砍掉了主體的半條手臂飛快的,再一次被極度的冰寒給凍住了,整個世界,再一次的陷入了死寂,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雲海之上,五隻紅翎蒼鷹各抓着一頭由白骨鞭子出來的鏈子,用它們最快的速度朝着青川的方向趕過去。
白骨鏈子的後方,拖動着一個加持了小形陰泉護盾的大藤牀,這是何沐改造之後的大藤牀,寬大,前後左右都有左右,中間還用白骨搭建了一座漂亮的茶几,這到不是何沐品味獨特喜歡白骨做的東西,只不過是觀音堡那個地方,茅山只有這種材料好處理一點。
我跟何沐坐在這一邊,喬沫沫跟韶識君都坐在對面,其他的人則都被紫葫蘆給收了起來,那隻巨大的陰參也被收了起來,收入了這麼多人或者東西之後,那紫葫蘆的空間明顯就不太夠用了,我在想,是不是該換一個呢?或者找何沐做一個?像紫葫蘆這種小玩意兒小陣法,對何沐來說應該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從她收取了全部的陰湖湖水之後,我們便一刻不停的飛了起來。
喬沫沫跟韶識君都在閉目養神,那一枚八面漢戒喬沫沫還給了我,原本我還是打算要給她用的,但是她卻推辭了,當時還瞄了一眼韶識君,意味深長……
我當時就明白了過來,孃的,她們倆都拿了禮物,但是說真的,喬沫沫的這個禮物是真的太強大了,比起韶識君的起碼要強一千一萬倍。
當時她也沒有想到這八面漢戒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她只不過是憑着直覺認爲這八面漢戒不太一般,沒想到一下子就挑到寶了。
不過現在改裝過後的八面漢戒就更加的珍貴了,說是我們手裡頭的第一寶貝也不爲過,所以,喬沫沫自己也不好意思收了。
我也不再強求,我跟喬沫沫還有韶識君的關係已經說不清道不明瞭,尤其是喬沫沫,她送了我那麼珍貴的房車,還親自跑到青川來幫我,只是這份情誼都夠我好好償還的了,而韶識君,她雖然沒有喬沫沫那麼多的手段,爲人也似乎更加的老成一點,本事也沒有那麼犀利,可是,一直以來,長久陪在我身邊的女人可就是她啊!
韶識君不止一次的明裡暗裡的說過要做我女人啊做紅伊的媽之類的,但是說真的,我都沒有當過真,現在仔細想想,也未償不是人家的真心想法呢。
只是,我對自己還是覺得不夠啊,韶識君與喬沫沫這麼好的女人,我選其中一個也已經是天大的福份了,如果兩個的話……那不敢想啊。
再有就是,兩個人怎麼選?我總不能要一個丟一個吧?丟誰?選誰?
搖了搖亂哄哄的腦子,再仔細的看看白蟲發回來的消息,白蟲離得遠了之後,它發回來的消息也就會比較遲緩一點兒。
當我看到紅伊被打,被關進籠子,張梓健的手被斬斷,謝金朋明明確確的背叛了之後,我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草他媽的,給我找到安寧,老子要讓這些人全部都留在青川,一個都別想走!”
“怎麼了怎麼了?”喬沫沫他們看到我如此激動,頓時問起我情況來。
我便將那邊所發生的事情一樣樣的講給了她們聽,她們倆頓時比我還要激動了起來。
“什麼?我師父呢?周濤可是太陰司司座啊?他也被打倒了嗎?”喬沫沫不可思議的問。
“不清楚,只是沒有看到她,五小,再飛快一點兒,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